分卷阅读17_孽槃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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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1 / 2)

几次下来,濮柯在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将我放进去。我转身关门,望着濮柯眨眼睛。

“怎么了?”他给我倒了杯水,“怎么这么看着我?”

天气已经不像几个月前那般寒冷,不知是气温的关系,还是我自己的原因,身体莫名燥热,“就想看着你。”

“不好好上课,没事儿闲逛什么?”濮柯颔首轻笑,看着我的眼睛里都是化不开的温柔。

他也许在某种程度是需要我的,与徐捷那种需要截然不同,含蓄内敛却特别厚重。“你周末是在家还是去医院?”

最近这段时间濮柯时常往医院跑,许是濮燊的情况不太好,他心中记挂。我虽然吃味儿,却也不知如何开口阻拦。濮柯要是听到我抱怨,只怕也认为我不识大体。我试过,换来濮柯的告诫与忽略。

即便不能出声阻止,我却总会在他去医院的时候蹲坐在他家门前,等他回来。几次下来,濮柯会在去医院之前开门放我进屋,避免我在门口餐风露宿。不能随意进出他的办公室,不能名正言顺阻止他去医院,我却侵占了他家里的全部空间。

“现在还不好说,你有事儿?”

我摇摇头,周末是母亲一周年的忌日,我不打算告诉濮柯,不知如何开口,更加不愿与他分享母亲,“没什么,随口问问。”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我失去母亲已经一年的时间了,我每天都会想起她,从最初的声嘶力竭到现在,心中竟有些庆幸,还好她没有看到我与濮柯当下的相处。

办公室来来往往都是人,锁了房间门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我坐在濮柯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打擦边球。临近母亲的忌日,我对他的占有欲越发明显,恨不得每天都从学校跑去他家里。濮柯似乎感受到我情绪的起伏,偶尔问我怎么了,多数时候则是放任我肆意胡闹。

周末濮柯没有出门,我下午才去找了他。中午和外公外婆一起吃饭,二老红了眼睛。我心中也很难受,嘴上却不得不安慰他们。

到了濮柯家,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他搂着我的腰再一次问,“你最近怎么了?”

我看着他,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嘴上却还是说了实话,“我妈去年的今天去世了。”

他将我紧紧揽在怀里,许久之后,淡淡的开口,“我母亲……”

话还未说出口,门铃响了。他起身走过去开门,是他的前妻。

濮柯的前妻叫钱静,她的父亲曾经在教育部担任重要的官职,现在已经退休。我不确定‘教育部’三个字对濮柯的事业会有怎么样深远悠长的影响,但按照母亲的故事,她的父亲便是濮柯当年维持婚姻的重要原因。

这些事情我在第一次见到她之后了解了不少,这个时代,网络总是有想象不到的力量。关于濮柯与她的故事,我看到的很少,心中却也不好奇。若是外公位高权重,当年不只有可观的收入,还有提携濮柯的能力,是不是他就会选择母亲?

我不禁思考那时濮柯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唯利是图,为了向上走不顾一切?这些都与我认识的、站在我面前的濮柯想去甚远。

时间改变了他,就像时间改变了母亲,她也与故事中的‘她’天壤之别。

时间没有改变母亲对濮柯的爱,不知这一点在濮柯身上变成了什么。

“你怎么会过来?”濮柯侧身让她进屋,接着关上门,“燊燊情况不好?”

钱静进屋,看到我后微微愣了片刻。我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旁放着属于我的那双拖鞋,而她脚上穿的那双却是属于客人的。我与她对视,目光毫无闪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她照面,之前没什么好的经历,想必这次也是一样。

“我想来和你谈谈。”钱静看着濮柯开口,完全忽略了坐在一旁的我。

濮柯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大抵是希望我可以主动开口给他们腾出私人空间。

任何人找濮柯谈论事情我都理应避让,这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道理我懂。母亲教过我这些,可我不愿意在她面前退让,唯独她不行。

钱静很快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像是根本不在意我的存在。她转身对濮柯道,“复婚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我震惊的看着她,接着望向濮柯,微微张开嘴说不出话。

濮柯叹气,迅速摇头,“我之前就已经告诉你了,复婚这件事儿没什么可谈的。”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母亲一辈子的想法就是和濮柯在一起,为什么要在这一天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为什么今天不能只属于我和濮柯两个人?

一瞬间,我心中对濮柯的那些感情像是带上了母亲的寄托。我爱濮柯,爱情的‘爱’,就像是母亲对他一样。

“你别以为我爸退下来,就没办法影响到你。”钱静的语气蠢蠢欲动,那份执着溢于言表,她的余光扫在我脸上,很快移开,“如果我跟他开口,照样有办法让你什么都没有。”

濮柯无奈的笑了笑,看着钱静眼中闪现疲惫,“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说辞,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省省力气吧。燊燊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工作上的事情我看的没以前那么重,这道理你也不是不懂,何必再说这些呢?”

“你以为我想重新跟你在一起?”钱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话说的不重,语气却透着寒意,“如果不是燊燊一直希望我可以重新跟你在一起,你以为我想开口跟你说这个?”

“我知道,”濮柯叹了口气,“能让我跟燊燊谈一下这个问题吗?”

“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你怎么忍心伤害他?”钱静抬高声音,情绪也开始激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同意,对你来说没有损失,你爱怎么玩还是怎么玩……”说着,她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没人会在意你跟不到二十岁的小孩儿在一起。”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燊燊……”濮柯说的很慢,尽是无奈。他没用动气,但也透出些反感,“只是,复婚和对他好是两件事,你跟我都不愿意,为了他的一句话这么做,那跟十几岁的他有什么区别?”

钱静嗤笑,许是笑濮柯的冷静,笑濮柯的薄情。她怨念的扫了我一眼,接着又道,“你怎么做到心这么狠?我就他一个孩子,我只想他开心。他生病在病床上,我只想满足他的所有愿望。”

这句话让我想到了我的母亲,那时她躺在病床上,浑身无力对我说,‘我想你一辈子都开心,想满足你的所有愿望。’母亲说完这话,我心中尽是悲伤,‘我想知道我爸长什么样子。’于是,母亲用颤抖的手拿出了她与濮柯的合照,唯一一张。钱静就和我的母亲一样,是个面对生离死别无所适从的母亲。

“我不是心狠……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救他。”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濮柯的话成为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口不择言,情绪涌上心头。母亲被病痛折磨的那些日子,又有谁这样为她考虑过,凭什么濮燊就可以得到万千宠爱?我看着钱静,全部的怒火都冲着她去,“你这么死皮赖脸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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