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目光让钟啸天气势不禁一弱,脚上退了两步。
他不能否认当他对上苏纪白那双冷漠如刀且含有一丝厌恶的眼眸时,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苏纪白直视着他,道:“钟少庄主,可否借过?”
钟啸天这才回过神来,却再也拿不起刚才的强横,泄了气般坐回到椅子上。
苏纪白当然不是来抚慰死者亲属的,他对毫无关系的人向来没有这么高的觉悟。所以他并没有再搭理钟家人的意图,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只对着楚亦泽问道:“死因是?”
楚亦泽见他甫一进门便单刀直入,不禁有些尴尬,却仍硬着头皮回答道:“一剑封喉,又快又准。”
苏纪白脸色微微一变,道:“一剑封喉……再无其他原因?”
楚亦泽对他使了使眼色,似乎要让他注意到钟家人按捺不住的怒意,道:“没有,没有其他伤口或是中毒迹象。”
既已一剑封喉,又何需拖泥带水?
苏纪白蹙起秀气的眉头,道:“对于钟庄主,想要一剑封喉,谈何容易。”
钟耀明的出云八式刀法,炉火纯青,他的那把“赤霞”巨刃,也曾在兵器谱上显赫一时。人虽老,宝刀未老,想在几招之间取他性命,就连林祈墨都没有把握。
再者,一剑封喉这样的方式,似乎太过刻意……
思绪断在此处,苏纪白扼住继续往下深思的念头,转向钟啸天,又道:“钟少庄主,请带我去见令尊遗体。”
钟啸天对他的态度再次忍无可忍,“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我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你们天若门的地盘,你们不给个交代,不道歉,也便罢了。竟连对遗体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天若门就是用这样的人来管事的?林祈墨呢!”
在他唾沫横飞地说着一通话时,苏纪白一直目不转睛地冷冷盯着他。待他话音落了,才不紧不慢地道:“钟少庄主,我看你想错了,我不是来这里收拾局面。我只是来看看案情,凑个热闹罢了……”
楚亦泽一听势头不对,连忙出声打断他,对着钟家人赔了一笑,道:“不好意思,事发突然,已去通知门主了,想必稍后便到。”
钟啸天并不理会他这番话,却是圆瞪双眼,指着苏纪白问楚亦泽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楚亦泽心中为难,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苏纪白仍是面无表情,不慌不忙道:“你们想要交待,那就让我看看钟庄主的尸身,也许还有什么疑点。”
这时厅内一直抽泣却默不作声的钟夫人站了起来,大声道:“苏公子,尸身已让楚公子检过了,庄主已净身入棺,你若是对我们啸云山庄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基本的尊重,就别再提这事!”
说罢她不再年轻的脸上泪水纵横,似乎已经筋疲力尽,让人扶着往内去了。
苏纪白叹了口气,心道迂腐。他坐到楚亦泽身边,抓起一杯已经凉掉的茶水灌进自己的喉咙,却在下一刻呛得咳出声来。
楚亦泽赶紧伸出一只手来为他顺背,苦笑道:“你别喝这么急……”
苏纪白制止了他的动作,又压抑着咳了一阵,才缓过气,摇了摇头道:“我不急,我只是……”
似乎无法组织出接下去的言语,他缄默下来,这使得整个厅内突然陷入一种极不自在的沉默与肃然,仿佛都在等待他的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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