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天若门内一处僻静之地。在这种时候,绝不会有另外半个人过来惊扰。
石桌小凳,优雅楼台。若不是树枝、青瓦与地上铺盖般的白雪,林祈墨简直以为这是一个有蝉鸣叫的美妙午后,而中原第一美人要请他喝酒听琴。
不过那也最多是以为。
因为一个有兴致请男人在幽僻无人之地喝酒听琴的女人,绝不会带着这样严肃而悲伤的神情。
她幽幽道:“林公子,为何找人跟踪若潮?”
林祈墨并没有回答她,反而道:“是小白告诉你的?”
殷若潮娇躯微微一颤,轻声道:“公子他……果真没有说错……”
话音虽小,林大公子耳聪目明却是听得一字不漏。心下一动,道:“什么?”
殷若潮轻闭美目,摇了摇头,道:“不知若潮究竟做了何事,令林公子起疑?”
林祈墨对她的避而不答皱了皱眉,道:“我并不怀疑夫人做了什么,只是对夫人嫁入秋雨阁的动机,与夫人的身份,有些好奇罢了。”
殷若潮冷笑一声,道:“好奇是么?那么若潮可以一五一十说与你听。还望林公子不要疑心开闸收不住,以为这是若潮为撇清干系的胡编乱造。”
林祈墨听出她言语中的不卑不亢冷嘲热讽。但他不是尚未涉世的矜贵公子,他是与女人打交道如一日三餐般频繁的老江湖。这般口吻,早已听得司空见惯。
所以他没有半点儿生气,反而绽开一个厚脸皮的笑容,道:“我不是笨蛋。是不是胡编乱造,还能想个清楚明白。”
殷若潮嘴角颤动,目光一改往常谦顺优雅,一时竟有如利刃,剜着林祈墨。
林祈墨笑不出来了。这双眼比之秦漠风妹妹那刀子眼少了一分冷漠,平添几分恼恨。这恼恨从何而来,林祈墨心中隐隐有数。
她的样子就像只充满敌意的小猫。但看起来,仍是柔顺美丽多过危险。
良久,这只小猫软了竖起的毛,悠悠长长叹息一声,道:“林公子,你实在是个世间绝无仅有的聪明人。但你错在太过相信自己。”
林祈墨盯着她,不发一言。
殷若潮又道:“这件事于你毫无影响,和何必不依不饶?”
林祈墨很想反驳两句,却无话可说。
殷若潮道:“若潮与公子你讲一个故事罢。”
她也不管林祈墨想说什么,面色突然变得很平静很安详,甚至染上些红,带了丝笑。
“十五年前长安城,那一年的雪比这里要大得多。有个仅仅五岁就失了爹娘的小丫头,抱着胳膊坐在墙角缩成一团。”
“她看着漫天无边无际的雪,既希望那是可以群暖的棉絮,更希望那是白花花的银子。”
“她灰头土脸,衣衫褴褛。若是有亲人在身边,一定会因为又饿又冻,嚎啕大哭。”
“她那么小,还不懂死亡是什么。只是觉得一个人很孤单,不知该去向何方。”
“这时她就见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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