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眉眼依旧清晰。
林祈墨毫无睡意,深深凝视身旁倦极而眠的人。那人睡梦中少有地未曾微微蹙眉,平静地吐息声沙沙地吹在耳畔。好似一种用干燥的指腹轻抚细腻的毛毯的温暖。
海藻般的黑发一丝一缕地散开,缠绕,还有一小撮被林大公子拿在手中把玩。
林祈墨眼前出现某个模糊的画面。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目光冰冷,手持短刀,一身几乎破碎的白色衣裳染得鲜红。他淡淡地看着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仿佛事不关己。脸色却苍白如死。
而今,十年之后,他却勾起一个笑,对他说:“不一样。”
他错怪了他,怀疑他,甚至动过杀他的念头。他却毫无条件地原谅了他,并对他说:“不一样。”
天下间有成千上万种情感,皆不一样。
林大公子却明白,自己所想要的,就是这样。
(终)
59
59、尾声...
“先夫白岩之墓,妻,关氏立”
这是长安城郊一处冷清绝壁,孤零零地立着块石碑。石碑是新打磨的,棱角与凹字处发白。
一位素衣女子正形单影只跪在铺满白雪的坟头,将手中篮子里的祭品一一摆在碑前。
她呆呆地来回注视着碑上那一行字,对远处注视着她的目光却毫无察觉。
林祈墨将马拴在松树干上,叹道:“是她。”
苏纪白并不说话,只是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他看到关婵的脊背正在发抖,抖得就像正在被筛的米粒,毫无所依地上下跳动。
他知道她这是在哭。
林祈墨并没有上前的意思。直到过了很久,直到关婵擦干眼泪凄然离开,他才从这一片林中走出。
他并不是害怕见到她,相反,他只是知道关婵害怕见到他们。
待见到石碑,林祈墨喃喃道:“白岩……”
苏纪白淡淡道:“是他。”
林祈墨道:“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宋新雨为他们取名白岩、白萝,想必有此用意。用情至深,却至死无法得报,其中之恨,可见一斑。”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