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瞅见金花那张盛满了嘲弄神色的脸庞,俞秋织眉心轻蹙了一下。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把牛奶握起,淡声道:“谢谢!”
金花一愣,似是料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恬淡。凭什么她可以这么漫不经心?
想到昨夜所承受的那些痛苦,她的手立即便握成了拳头,掌心沿着桌面一拍,冷声道:“俞秋织,你不过是仗着爬上了二少爷的床就要我侍候你罢了,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爬得比你更高!”
看着俞秋织慢慢地昂头喝牛奶,她的手臂往着某张坐椅上一推。
椅子倒地,正巧砸着了俞秋织的腿——
她本来并没有被吓到,只是脚趾却被狠狠砸着,一股钻心疼痛传来。加之金花的手臂突然往前挥过,碰着了她的杯子,那牛奶便瞬时“涮”一声悉数灌入她的喉咙,令她忍不住一阵咳嗽。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金花勾唇一笑,快速闪向了厨房。
终于,报了昨天晚上那被辱的受了!
现在,她不再是那边的探子,而是成为了二少爷的人。所以,她有资格张牙舞爪!
与她的愉悦相较,俞秋织此刻却是极之郁闷。因为受惊,牛奶流窜过喉咙时刻似乎也呛进了鼻子,令她抑止不住一阵阵咳嗽起来。她躬下腰身,掌心迅速压到胸膛去平息那种难受,良久以后才慢慢恢复下来,秀气的眉便紧紧地蹙在一起。
对金花的作为不是不恼,只是鉴于她所说的话,她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
没错,她不过只是千乘默暖床的工具罢了!
以前面对着温柔的他的那些悸动,其实全部都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咬牙,她闭闭眸,掌心往着桌面轻轻一砸,放置在桌面。而手心里握着那杯子的着陆位置,是那报纸上那相拥着的男女。
“你便如此讨厌我吗?”骤然,有轻柔的声音从耳畔悠悠传来。
俞秋织抬起脸,看着那对站在眼前的男女,身子骤然僵硬。
那不是千乘默与陶翦瞳又是谁?
刚才处于混乱中,她都没有发觉他们的到来。而此刻她举止以后的结果,明显地让人生厌了。
尤其是,千乘默瞳仁里,透露出一丝丝的冷然。
“啊……”俞秋织惊跳起来,摆着手道:“不是那样的,陶小姐,我只是……”
“解释不就是掩饰吗?”千乘默倏地冷声打断她,搭着陶翦瞳肩膀的大掌扶着她走到了餐桌前沿的椅上落座:“这里,是容你发脾气的地方?”
他的眸子,瞟向了一旁倒地的椅子。
他以为她是在发脾气么?
在看了他们之间亲昵的照片以后发脾气?
她有资格么?
俞秋织心里有些冷凉,指尖轻扶着桌子慢慢站起,对男人撇唇一笑:“我没有发脾气,这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意外?我怎么不知道意外是这么容易发生的?瞳瞳发生了意外,你不服输,也想找点意外?”千乘默站直身子,一步一步向她走近:“俞秋织,你以为我给你一点甜头就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吗?”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不过是他一直把她想得如此不堪罢了——
手里里我。俞秋织轻咬着下唇,有些悲怆地淡淡一笑:“我无话可说!”
“别把自己当成宝,你没有那么重要!”千乘默冷哼一声:“还有,这种小媳妇模样让我觉得恶心,别老用这一套来勾引人!你还不配跟我撒娇!”
不过就是不小心把杯子压着了他与陶翦瞳的照片,他便那么气愤么?
俞秋织心里涌起一阵的寒潮,双脚往后退了半步,摇摇头:“既然二少爷这样认为,那便这样吧!我该去上班,不打扰两位了!”
咬牙,转身,不顾一切地想抛开所有远离。
背后,却传来男人冷淡的言语:“瞳瞳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胃口,先给她煮点东西再去上班。”
所以她现在的身份又恢复成为照顾他们的女佣了?
俞秋织顿住了步伐,转过脸想去看男人,不意那人已经低下头附在陶翦瞳耳畔轻轻私语了。女子路边有淡淡的笑纹划过,在男人侬情软语的安慰里,羞赧模样不言而喻。
心里又是一沉,俞秋织握紧拳头,闭闭眸,往着厨房便走了过去。
“活该!”
才踏步进入厨房,便听得有女子轻声讥嘲的声音传来。
俞秋织秀眉轻轻一拧,转过脸去看那女子:“金花,如果我把你故意戏弄我的事情告诉二少爷,你猜他会怎么样?”
“你以为你还是昨天晚上可以帮二少爷暖床的那个工具吗?”金花不屑地低哼:“现在陶小姐来了,你没有立足之地了!”
“是吗?”俞秋织唇线缓慢上扬,忽然往前倾身,指尖揪住金花的手臂,那指尖的力量,几乎掐入了她的血肉。
金花自然而然地惊呼一声,想要挥手去挣扎。
俞秋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此刻任凭她如何使力都死命地握抓住她不放手:“金花,我警告你,就算我只是二少爷暖床的工具,那也不是你能够随意欺压的。之前我忍你,是因为不想制造事端,从现在开始,最好别跟我作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从雅苑居消失!”
“你敢?”金花拼命砸打着她的手腕:“小婊子,放开我!”
“你看我敢不敢?”俞秋织冷哼:“我既然有办法勾搭上二少爷,便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