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期雪还在为吃掉君南辞的想法而烦恼着,所以没有跟狐狸精算计那么多,背过身体不再看她:“我已经知道龙鳞的事情与你无关了,只要你不再为非作歹我也没功夫管你。”
这对宿敌于是都不再说话,各占了一边屋檐看雪背对到了天亮。
到了第二天凌晨,狐狸精看宋期雪还是没有走的意思,终于憋不住了,但又不好意思开口下逐客令,来了一句:“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冷?”
又一个宋期雪不能理解的名词。
她真的不明白了,人类怎么就那么麻烦呢。
薄衣素裹的宋期雪不冷,君南辞却连夜高烧不退。
道士用湿毛巾敷着她额上,披了衣服准备出去买药,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两位不同凡响的美人。
一个狐狸精不说,另一位,真是光耀了这破败的小宅:“这位不是当初将我们打入异界的那位天人么?”
宋期雪看她从君南辞的房子里出来,面上的不悦溢于言表。
道士会错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又要故技重施,连忙摆手道:“姑娘手下留情,我南辞徒儿病着呢,且让我先安顿好她再从长计议!”
看宋期雪没有动手的意思,道士亦步亦趋擦肩出了门。
终究还是不太放心。
没多久,又折返了回来,拽了把那还在原地踏步的狐狸精:“你跟我一起去。”
宋期雪置身事外,待那俩人走远了,才想起道士才说过的话不得不去在意的部分。
进了房里守在君南辞床前,看着那张前日还鲜活灵动的小脸,此刻却红润发烫,小小地裹在被子惹人好生怜爱。
呼吸好像被这样的画面刺激地有些困难了,咸湿的液体顺着精雕细琢的棱角滑下,宋期雪不小心尝到了一口,察觉这液体分明与君南辞落下的如出一辙。
她心里堵得难受,却不知是为何。
半响。
复又钻到被窝里,再度抱住了君南辞,藉由此传递些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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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人疾走的脚步慢了下来,放缓了,应是想起她行动不便。
道士的想法很好猜,狐狸精反手一勾,整只手挽住她与之贴身并行。
“你...”果不其然道士恼羞成怒了,狐狸精棋高一着,楚楚可怜道:“你也知这雪天地滑,我只是一个弱质女流,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
道士知道她是趁机吃豆腐,也没办法,
更何况南辞的病第一位,她也没时间与这恬不知耻的妖怪讲她乐絮楼是弱质女流,她景兆蘋也不是什么五大三粗的道理。
进了医馆,前日因送药才被训斥的学徒眼睛一亮,峤州地小,他初来乍到,竟不知有这么多美人。
虽是比不得那日惊为天人的梦中情人,只是这亲密无间醒来的两位姑娘,一个作单调道士打扮,背倚长剑潇洒俊逸别有一番独特的明朗魅力,另一个则身着简陋貂皮衣裳,杏目流转笑眷如花一双丹凤眼似要勾走人魂魄那般。
先说话的是那一看便是那男装女道:“小哥,你这里可有金银花剩?”
“有有有!”小伙子称了,盘算着怎么才能多搭上几句话,“怎得姑娘家里也有人患上伤寒么?”
道士看他好说话,也顺着说了些症状:“是有些营卫不和,湿浊中阻。”
卖弄的机会来了,伙计一边磨蹭着打包一边推销:“那光这点可是治本不治根,我再给您抓些菖蒲连翘,您回去一剂两煎,早晚温服下,保管百毒不侵生龙活虎!”
“这...”虽被说得确实有些动心,但道士的尴尬半分不减。
她二人刚逃出来,有没得营生,都不知这些药材要多少银两,她脸皮薄,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赊账,一旁精于算计的狐狸精把一切净收眼底,先一步掏出纹银十置于案上。
“好咧,二位姑娘真是阔绰,这可要不了那么多钱!”伙计也算老实,数着纹银找了钱,活络地递过来那一大包小包,“客官慢走,欢迎常来!”
道士的脸还是黑着的,狐狸精却笑得爽快,跟着打起了浑:“这地方我们可不想常来。”
“说的也是,不过小的来峤州不久,都不知这里人杰地灵,竟有这么多稀世美人,不知二位家住何处?”伙计自以为搭讪成功,鼓足了勇气问了出来。
狐狸精看了看道士——你看,本姑娘的魅力还是不剪当年,三两句就把人家迷得魂不守舍,你怎么就能不用正眼看我?是不是X冷淡是不是X冷淡!
道士看了看狐精,把她揣荷包里的铜贯子抢了过来。
向前了一步,狐狸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为她迂腐蠢笨到甚至不管亲徒儿死活要当面戳穿自己,可道士却没是说:“我俩久别家乡,也是刚回来不久,你自然是不认识的,我还想抓点药,只是不知道不知道你对这方面是否涉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