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必担心我了!”净唯很单纯,完全不能猜测唐雨霖省略的话,“而且事情已成定局,净唯此番进宫,也是想看看姐姐招了个什么驸马。果真跟传闻中的一表人才!净唯放心了,祝愿二位百年好合,皇上还有事情找我,就不多做叨扰了!”
说完带上几个宫女如来时一般匆匆,心情颇为畅快地走掉了。
看沛寧迟迟盯着她离去方向,唐雨霖把自己的披风给她盖上,很体贴地说:“或许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了,你也知...咳咳,并不是所有女子都...有这种嗜好。净唯公主看起来风一吹就倒,那蒙元的格格不会辣手摧花的。”
嗜好...沛寧转而去看唐雨霖,这个斯文败类说起嗜好竟也好意思害羞起来,故而气不打一处来地酸她:“还真是下流无耻的嗜好!”
公主又走了...唐雨霖杵在原地,还是不知道她生的什么气。
披个衣服而已,怎么就下流无耻了??
☆、赴约演宠绎
京城天上的明月亮着,不知峤州看过去又如何。
峤州......
唐雨霖想起了什么,低落的情绪蔓延开来——若是真的如愿拔得头筹,恐怕这个时候都衣锦还乡了吧。
罢了...
多想徒劳,唐雨霖紧了紧单薄的衣裳,往来路走去......
卧室里灯火通明,而之前气势汹汹离开的公主殿下,此刻坐在正中间的藤椅上,看样子是等了很久了,没好气地朝姗姗来迟的唐雨霖质问道:“这外头的风景就这样好看么?值得你站那么久?”
难怪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唐雨霖是在摸不透公主的性子,只得客套地说:“寂寥静夜,雨霖只是有些睹物思乡而已,只是公主今日怎么劳师动众,都不支会一声,我也好准备下不至于怠慢了...”
沛寧冷哼一声:“还真是个酸腐秀才,我回自己房间,还需要提前通知你?”
“小生不是这个意思...”旁边的宫女已经在窃笑了,唐雨霖出了糗,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段日子自己根本就是鸠占鹊巢还没自觉。
葱白的柔荑一指,沛寧已是端着架子示意唐雨霖拿起茶盏边的信笺:“读出来。”
满腹狐疑地拿起,里面是一片公式化的正楷请柬:“太史郎胡翔诚邀公主及未来驸马爷斗诗盛会闭幕式前往府邸一聚。”
醉翁之意不在酒,鸿门宴无疑了。
唐雨霖很快找准了自己的定位:“朝廷每年都要拨款筹划斗诗盛会,而闭幕式正是庆祝恩科及第的学子比武会诗的角斗场,雨霖不才,榜上无名,怕是会丢了公主的脸。”
“怕了?”沛寧讥诮一笑,“你也知胡翔是要试你底,所以不敢与我赴约。”
“雨霖只是...”只是没有自信,总觉得会丢你的人。
“没有只是,你无须才高八斗艺压群雄,你只肖通贯全场,目光只落我一人身上。”沛寧站起来,与唐雨霖不过三尺距离,“扮演好男宠的角色即可。”
有那么一刻,沛寧从唐雨霖眼底看到了被伤害的尊严,她都想要收回那句话,可那自尊心只是稍纵即逝,唐雨霖很快便顺从地允诺了。
如果不是冒出了和亲事件,朝中大多人都是揣度女皇舍不得沛寧公主,意图拖延于金科放榜之后选一良婿敷衍了过去。
即使是外面传地刁蛮跋扈,但傍上了公主,就等于平步青云,不知少奋斗多少年。
因而此番进京科考的人才济济,比往年都要多了几番,且大多是些年轻俊才,奔着的不是那状元,而是有幸能被女帝给相中了。
忽然冒出的唐雨霖,考场一晕定乾坤,不知怎得就与这万千宠爱的公主勾搭上了,更何况公主盛装出席,那姿色也比大多人预估的美貌,根本很难跟那个一怒之下断了胡家香火的人联系起来。
怀着这样那样的心思,那个横空出世的“男宠”变成了众矢之的。
幸好唐雨霖文采也算了得,没了考场上的紧张,解了几个哑谜,对得上刁难的对子,谈古论今起来也是侃侃有理,没有丢了颜面,那些想借机笑话她“晕考”的人也住了嘴。
擦了把虚汗,唐雨霖敛目叹气,再去看旁边的沛寧,竟是很能驾驭这种场面,在自己被缠着会诗斗文的时候,她不动声色被围在另一个圈子里,游刃有余地应酬那些上来夸赞或是搭话的书生。
不知为什么,有些被戴了绿帽子的不爽...
想起来此来的目的,唐雨霖向前一步,还未开口,又被人流隔开了。
姗姗来迟的胡翔做了个“请”的姿势,把沛寧请去了上座。
沛寧示意唐雨霖,人群让出了道来,胡翔身后的管家挡住了她的脚步:“此次斗诗盛会的位置是按照金榜次序来排的,并未预料到唐公子回来,所以并没有在上宾准备您的位置。”
今科的状元很明显是通过气了,一屁股坐在了沛寧右手边的位置开始斟茶:“小生鄂东西人士,久仰公主大名...”
“既然...”沛寧看唐雨霖脸色难堪,起了恻隐之心,想要替她解围,却见唐雨霖递给她一束安定的目光,再顺着话头接了下去:“既然上座没有我的位置,沛寧又是尊贵的公主之躯,怎么也不能让她陪我屈尊去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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