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吧,就这么结束吧!
分开的六年里,柏树曾经尝试跟别的男人接触过,可一个是部队看得太严没机会,还有一个……他没那个勇气再去找别人试试,所有的勇气好像在秦木森那里用完了。时间当然会愈合伤痛,会吗?也许伤得不够深吧!
这次他回家参加同学聚会,听说秦木森混得很好,上次带了个姑娘回家可能快要结婚了。柏树丧失许久的勇气又在秦木森那儿死灰复燃,他想如果秦木森真的要结婚,那他就跟秦木森你死我活的打一场,叫他结不成。
下车看到秦木森时他其实很忐忑,秦木森混得确实挺好,有车有房了,再也见不到过去那穷酸抠门儿的样子,倒是那张脸比以前更冷漠得让人手痒。
到底他喜不喜欢自己呢?两个人都在心里问道。
秦木森进门时脸色很疲惫,白天刚接到爸妈和老太婆,晚上又陪他们吃饭,过程中老太婆一直试图讨好他,没话找话虚伪的夸赞他,搞得他心情坏透了。
真想问她你还要脸不要?
“吃饭吧。”他把打包好的饭菜放到酒店房间的落地窗旁边。
柏树正在来回调着电视台,挑来挑去都不好看,把遥控器往床头柜一摔下了床,打开外卖的塑料袋往里看了眼,
“又是粥?你有完没完,顿顿喝粥?你当我是什么?”
“有烧烤,”秦木森洗完手为柏树铺好摊子,“没让他们放辣椒,你暂时得忌口。”
柏树坐到沙发上,“啤酒呢?”
秦木森头也不抬,“没有。”
柏树直接站起来翻房间里的小冰箱,里面洋酒白酒红酒一应俱全。五星级酒店就是好!柏树心里感叹了句,挑了两个酒板坐回沙发上。
秦木森却不让他如意,又把那两个小酒板放到了背后的桌子上。
“喂,”柏树从桌子下踹了他一脚,“你有劲没劲,我喝一点儿都不行吗?”
“嗯,一点都不行。”秦木森面瘫着脸驳回他的诉求。
“得,那你吃吧!”柏树筷子一丢要上床,秦木森惆怅地叹了口气,把酒板摆到桌上。
“喝几口吧。”
多数时候是柏树在吃,被强迫塞了半碗粥,秦木森刚才那顿晚饭没怎么动筷子,现在也没胃口。柏树没喝多少,他自己倒是很快把一小瓶酒板喝光了。
“老太婆身体很好吗?”柏树攥着筷子问,“没少烦你吧?”
“好的不得了,耳不聋眼不花,就是走路得我妈扶着,哼,”秦木森讥讽地扬起嘴角:“跟个老佛爷似的。”
“我明天去看她怎么样?”
秦木森掀起眼皮看他,没戴框架,少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息,多了点儿男人味儿。
“想气死她?”
“是啊,我不应该气死她吗?”柏树笑着反问。
秦木森摇了摇头,仰头又喝了一口,“你气不死她的,老太婆都成精了,只要给钱什么都无所谓。”
柏树想当然地回:“那你别给呀!”
秦木森沉默了一瞬,接着自己灌自己。
“秦先僧是想买醉吗?刚才谁死活不肯喝的?”
秦木森只给他夹菜,不肯再开口说话。
“说话,”柏树的脚尖点了点他的脚背,“嘛呢这是,跟我说几句话你就这么不乐意?”
“你想听什么?”秦木森想抽烟,又想起柏树现在身体不好,一时除了喝酒了无乐趣。
“说说你为什么就非得给那个死老太婆汇钱?”
“……”秦木森望了眼窗外,“我妈还跟她住在一起,我不想让她看轻我妈。”
“听起来很累的样子。”柏树从兜里掏出烟,秦木森立马一个不满的冷眼瞪过来,柏树无所谓地冲他耸耸肩,刚抽一口就被他夺走掐灭在烟灰缸里。
“你这日子过得真是……”柏树简直服了他较真的劲头,“你觉得有劲吗?”
“没劲我还能去死吗?”
“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就滚出去。”柏树毫不顾忌他的面子,赚钱他不会,比谁说话更呛人他还不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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