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犇看了看陈昱行,没再言语。
“少爷,前方有大批乱民,不如我们躲避一下。”护卫甲从前面探路归来,道。
“也好,那便下……”陈昱行微微点头,话未说完。
一群穿着破烂,手拿长,枪、铁锹的人涌了出来,前后退路都封死,把五人四马团团围住。
马惊得乱叫,四蹄乱刨,马上的李犇吓得紧紧地贴在陈昱行身上。
管家率先下马,上前一步,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们只是普通商人,途径贵地,有何不周,还请赐教。”
从人群里出上前一个中年男子,手里的□□指着管家:“把钱财留下,不害你们性命。”
“这样,我们还在很长的路,若将盘缠悉数留下,恐有不便,不如就给各位壮士一百两,如何?”管家又道。
李犇简直无语,这难道不是明显的炫富吗?
“他们有钱,不能放他们走,全留下!”
“对,不能让他们走。”
“一百两太少。”
人群中,各种声音开始叫嚣。
为首男子道:“你也听到了,我的这几十个兄弟不答应,要么钱全留下,要么钱和人一起留下。”
管家一脸难色,看了看陈昱行。
陈昱行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左右的护卫甲乙。
二人接受到了命令,飞身下马,抽出腰间的宝刀,便与几十个乱民斗在一处。李犇坐在马上吓得小心肝乱扑通,哪见过这几十人真马真枪真铁锹的阵仗。
有乱民来袭,铁锹砍伤马腿,一声马嘶,二人从马上跌落。陈昱行把李犇揽在怀里,在地上滚了几圈。
陈昱行双眼迸火,抽出腰间宝剑,加入打斗。管家见主子也动了手,抄起武器也与多名乱民纠缠在一处。
同伴遇敌岂能独跑,何况这又是一个打人不拘留的时代。李犇在地上捡了一个铁揪就往围过来的几个人身上一通乱抡。没武功的怕有武功的,有武功的怕不冷静的,不冷静的怕玩命的,李犇一副伪装出来的不要命的架势,挺吓唬人的,果然退敌一千,自损五百。几个乱民往后退,自己放松下来却感觉腿好疼,是自己把用铁锹把自己腿抡到了?他记得别人好像也没近他身啊。
李犇扔下铁锹想撩起袍子看看腿怎么回事,一弯腰低头。
刚扔在地上的铁锹动了起来,有往他头上砍的趋势,李犇想躲已经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李犇觉得有人猛得拉了他一把,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一个怀抱紧紧困住,熟悉的气息将他包围。
护卫甲挥刀砍出一条血路冲了过来,一刀将拿铁锹袭击李犇的乱民削飞了一截胳膊,血光四溅,李犇感觉脸湿湿的,有液体往上流,一阵恶心排山倒海。
“少爷,你受伤了。”护卫甲看着陈昱行后背被方才那一铁揪抡得不清,血隔着衣服往外渗,皱眉道。
“无碍,速战速决。”陈昱行把李犇从怀里拉起来,拎着剑又挥了过去。
李犇看着,尽量维持在原地挥剑的男子,所站地面,血已成滩,且正在迅速向四周蔓延,心被揪得万劫不复,他是个阴郁的爱狂妓,院野心家又怎样,他帮你挡了一铁锹。
五人拼力厮杀,几十个乱民伤者无数,纷纷相携着逃跑。
“此地不宜久留。”陈昱行脸色苍白道。
五人骑了三匹马,陈昱行与李犇分别由护卫甲乙带着,管家独自一匹,快马加鞭,匆匆上路。
陈昱行伏在护卫甲的身后,脸色铁青,背后的血一直往外冒,滴在马背上,滴到草丛间,滴到泥土里。
李犇坐在护卫乙身后,看着血从陈昱行衣服里渗出,一滴一滴落下,每一滴都像落在他心里,激起强烈的撞击。
“少爷,前面是山,可能有山洞,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下吧。”管家骑到陈昱行身边问道。
“好,找个地方休息,他的伤需要处理一下。”李犇不等陈昱行说话,便作主道。
陈昱行满头是汗,嘴唇青白地点了点头,五人三马便朝着山的方向走。
策马走了二三里,果然见到一座孤山,并不高,也就七八十米的样子,下面立有碑碣,被时间与风雨洗刷的残败不堪,三个朱色宋字刻在上方——
“金——牛——山。”
“少爷,我们到了金牛山,我去找找有没有山洞。”护卫乙下马,也将李犇拉下了马,一前一后往山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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