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阵仗,明琛那边是成事了,李犇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了。从床上坐起身,缕了缕头发,不紧不慢地从床头拎着袍子披上,“小刘子,何事惊慌啊?”
语一出口,自己狠狠掐了一下大腿里子,教主的动作,太后的台词,跳戏了。
“好你一个姓李的,枉相爷这般器重你,你居然……”说着说着,想起李犇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刘一刀卡住了。
“我居然怎么了?”李犇拎起裤子,掀被子就要穿。
“你……”刘一刀见李犇要掀被子,见伸手阻止来不及,一回头,大喊,“你们都给我出去,外面等着。”
后面的一群家丁求之不得地退出了房间,谁正常人乐意看大老爷们穿裤子啊。
“刘管家,有事说事,要不你也出去,我要穿裤子。”李犇把要掀被子的手又放下了。
“你那俩兄弟带着牛和马跑了,就把你扔下了,丞相已经知道了,很是震怒。”刘一刀忙回身把房门插上了。
“哦?太不讲义气了,居然不告诉我一声。”李犇一脸无辜地笑道。
“相爷很生气,你最近听话些,整个郡王府都加强了戒备,从大内调了很多高手。”刘一刀一脸关心地坐到了床上。
一听大内高手,李犇心里咯噔一下,刚放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多少大内高手?”
“今天晌午会先来几十。”刘一刀拿起床头的茶碗,朝茶桌走去。
“恩,头疼,我没事,要不你先回去跟丞相复命吧。”李犇缩回了被窝,皱眉装头疼。
刘一刀放下手里刚倒满的茶碗,转身跑到李犇面前,伸手要摸,“怎么样?要不要叫府上大夫?”
这一脸的关切,看得李犇好便秘,“无大碍,休息会就好,帮我把门从外面带上。”
“哦。”刘一刀几步走到门前,伸手把门关上了,不是从外面关上,从里面,又坐到了床边。
李犇看了看粘在床边的这块年糕,贴得挺结实,索性转身脸朝里装睡。
“管家!管家!”有嘴贴在门板上叫唤。
刘一刀生怕吵醒李犇似的,蹑手蹑脚地大跨步到门口,把门打开,闪身出去了。
门外嘀嘀咕咕什么李犇也没心情细听,满脑子都是今天晌午之前会来几十个大内高手,把这府围得铁桶般密不透风,后面说不定还会有大量高手被调来。
怎么办?就算明琛一个人能侥幸进来,想带着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出去,也难比登天。
晌午之前来,现在还是早上,只有几个小时了。
“喂喂,你快起来,起来。”刘一刀忙三火四地跑到床边,直接把李犇脑袋从枕头上搬起来。
李犇被猛地抬离了枕头,脑袋悬在半空中,靠着刘一刀的胳膊支撑,乍一看好像躺在刘一刀怀里。“你怎么又回来了?”
刘一刀一脸焦急与纠结,“相爷要送你进宫?”
“啊?恩。”原来这事管家还不知道,看来也不是很心腹。
“你可知道三皇子性格暴虐,死在他手上的娈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刘一刀眼神里透着绝望。
“哦,现在知道了。多谢相告。”想不到老史这么狠,送自己去死。
“不过我应该不是去做娈童的,你看我这年纪,做娈叔还差不多。”想必那三皇子年纪也不大,皇帝才任由他胡闹,若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怎么还敢这么不知收敛。
“与年纪无关,只要是三皇子入得了眼的,方死不休。”刘一刀无奈地摇摇头。
“……”是个性/虐/狂还是个重口味的性/虐/狂……一时间,燃着的烟头子,夹子,镊子,辣椒油,老虎凳都从李犇脑子里往出飞……
“你怎可这般不在意?丞相方才已命人去给你定制新衣,多则五七日便要送你进宫。”看李犇陷入脑补,刘一刀怒了。
“在意又如何,我一不会武功,二不会法术,一会儿还要来几十大内高手,逃跑更是想也不敢想,何况这临安,哪里不是丞相的人马,我逃的掉吗?”李犇笑道,不是故作镇定,这就是眼前的局势,面对现实吧。现在唯一祈祷地就是明琛那二傻子别一头撞进来,人家可是布好天罗地网。
“你若想走,我定助你。”刘一刀两手攥成了拳头。
此话一出,李犇倒是愣了,绝想不到刘一刀居然为了他想要背叛史弥远。这在心里的震撼还是不小的,古人忠君忠主,特别是这相府的大管家,多少人几辈子都不敢肖想地肥缺,居然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娈童”,甘心放弃,甚至更严重,可能危及身家性命。
“谢谢管家,此情李犇心领了。”除了感谢,李犇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不好说你快放我走吧,那也太贪生怕死不爷们了。
“别说什么领不领的,你快收拾东西。”刘一刀一扯把李犇从被子里扯出来。
还好穿了内裤,那条洗得快碎了的小超人。
正是因为这条诡异图案的内裤,刘一刀看愣了。
面对那般看怪物的表情,李犇想解释一下,刚要开口,又被刘一刀把话挡住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