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的从不瞻前顾后,只要他一句话,他们都愿意为他两肋插刀,赴汤蹈火。
对向予城来说,他不是不想为母亲争那一口恶气。只是母亲临终有遗言,希望他能过上真正想要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仇恨而争权夺利、沐血剔骨、泯灭人性。他在母亲面前发誓,不报仇,不主动挑起争端,不挟怨回国。
而且,他也实不愿因为自己的私人因素,再陷兄弟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回碧城,就是想要建立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健康的、普通的、幸福的家。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和好兄弟们一起打下来的江山,他更不想拿大家的血汗来肆意挥霍,逞一时意气,无谓地消耗,损人又损己。
现在却大不一样了!
迟家纵容迟丽欣,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蓝蓝,这也只是他决定削掉迟卢氏气焰的原因之一。当然,这也是最重要的导火索。
在此之前,他并非没有给迟家以警告,可惜那位自视甚高的老太君似乎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消息发出去是石沉大海,查无音信。好像他们之前的隐忍和谦让,都被其视为对老贵族理所当然的回避,和自知实力不济的明智选择。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既然不知道这份谦让只是个礼节,不懂得礼尚往来,还变本加厉借题发挥来耀武扬威了,真正的给脸不要脸,就没必要再跟他们惺惺作态了。
所以,在简三出去买东西时,向予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简三是大律师,亦是五人口中口才最佳、才思最敏捷的人,由他回去给另外三只透消息,尤其是老二这只狐狸,做好准备工作,最重要。
当时,简三听到向予城讲了当天医院的事,便问,“大哥,你一边让卢晓静传话,要老太君按道上的规矩办,是知道老太君宁愿牺牲一个人,也不想家丑外扬的,对不?可是你又让迟丽欣去自首,事情必须公诸于众,就算传不到大众耳朵里,业内必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而且,你已经把迟丽欣教训了一顿,放回去。你当时下话时,她也在场,她难道不会觉得奇怪,你前后不一,居心不良?”
向予城只说,“那又如何?就算他们知道我居心不良,也不会影响我的计划和目标。总之,你先帮我把迟丽欣的罪状全部拟好,这场官司必须胜得漂亮,满城皆知,且蓝蓝不用出席,由检控方全权负责到底。”
简三少听得头皮立即一麻,这当事人不出庭作证,还要把官司打得漂亮完胜,那简直就是直接谋杀他的脑细胞啊,这时候他就很想把袋子里的东西给扔了,口气颇为幽怨,“大哥,你……你这样也太宠那丫头了吧!你不怕把她宠上了天,以后都骑在你头顶上拉屎拉尿,后悔……”
下面的难听话被向予城一句话给堵了,“蓝蓝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若是今天换作你们被谁欺负,我也不会手软。”
简三少在心底默默流泪,大哥,要不要这么煽情哪!
向予城继续说道,“小三,拜托了。”
“大哥,兄弟伙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担心的并不是迟卢氏那伙儿,我们更担心的是……你为那大神经的小母鸡做那么多,真的值得吗?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处,你以前也不是没碰过啊,在拉斯韦加斯的薇薇……”
“那不一样。三儿,等你以后遇上了,就会懂那种感觉,不管为她做什么都值。而且,还怕不够。”
对此,简三少泪流成河,大哥,有木有这么夸张啊!
“大哥,你放心,我会尽快办好这事儿,助你早日拿下小母鸡,不用敲昏了也能上!”
向予城啐了一声,说,“这一仗,我想还用不上你们家族的关系,你告诉老二,暂时就不要去叨拢他们了。我这里有张王牌,明天我会亲自去联系,事成之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具体行动。”
挂了电话后,简三的郁闷已经一扫而空。一听到向予城的“王牌”,仿佛当年一起打天下时的那种亢奋感又回来了。每每他们都快要支持不住时,总是向予城这位超级大哥给他们来计压箱底的绝秘杀招,力挽狂澜。他即是他们奋力向前冲的坚实后盾,同时也是带领他们冲锋陷阵,绝不含乎的第一大佬。
之后,他就一直寻思着那个“自相矛盾”,到底有什么阴谋。在回到病房前,突然之间,茅塞顿开。
如果按道上的规矩来,迟家必须由其大家长出面,带着迟丽欣亲自登门认错,且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为基本原则施刑。具体轻重次数,打伤打残或打死,都视受礼方的态度了。
说白了,就是送上门让人侮辱回来,出口恶气。要是情节严重者,少不得连坐了犯错者的大家长,还得赔上重金,最终老死也别想再出现在这块土地上。
拼的就是个实力。
估且先不看迟家当前的大家长──迟瑞恒,是否愿意带迟丽欣登门道歉了。至少他很清楚,迟氏卢那位老大太君,是绝对拉不下这种脸面的。而向予城的口气,很明显是冲着这位老太太去的。
别说他们年前人欺负老太太,这碧城上下圈内人,谁不知道这位老太太的狠辣手段。当初疼爱的小孩儿意外身亡后,那股子失之之痛几乎波及了与之相关的每个环节,莫说事件的导因是向予城的母亲向琴,连当时巡逻那片路段的交警甚至连带扫地的环卫工人,都被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