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音?”
潘子宁被震愣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激动的沈沫音,从小到大,她都是那么乖巧可爱,柔顺听话,事事为他着想为他担忧为他安排,即便是长大成熟像个女强人一样能独当一面了,在他面前时,也总是那么温柔体贴。
何时变得这样疯狂失控,满脸恶毒,醋意滔天?!
“潘子宁,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这样游戏人间下去?”
“沫音,你冷静一点。”
“回答我!”
男人的眼眸忽然阴沉下去,她很熟悉,通常面对纠缠不休的女人时,这是他惯有的不耐表情。
呵,原来对他来说,她和别的吃醋失控的女人一样,没什么区别。
“沫音,我们那晚就跟你说得很清楚,我们就保持现在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何必打破这一切?”
哈,她真是傻啊,还是不想立即放弃。
“沫音,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
那两个字,如若剜心剔骨,被她以口封缄,深深吞进了喉底,刻上心头,任心血汩汩的流,最后一次,就痛个痛快!
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让他有丝毫闪躲的机会,主动大胆地将自己送进他口中,他只是承受,默然地任由她动作,没有任何回应。他用尽了力气,吻到嘴里泛咸,变苦,仍不甘,不舍,依依难弃……
她是傻,很痴很傻,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干脆,那么潇洒,就连想要放弃,也是为了做最后一次表白的借口,鼓足了勇气,是为了飞蛾扑火。
她动手扒他的衣领,看到一抹口红印,她气的用力扯掉纽扣,就被他抓住手,阻止一切行动。
“沫音,别这样。”
他声音清晰的可怕,冷静的可怕,推开她时,他眼里没有一丝异色,理智的可怕。也冷酷无情的可怕。
她想开口,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鼻子阻塞,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她咬了咬牙,凄凄哀哀地看着他,问,“潘子宁,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愿意考虑看看,跟我认真交往吗?”
已经低到尘埃里,只想惹你怜爱,垂眸相待。
他面上透露出跟多的为难色,眼底有犹豫,有心疼,更多的依然是拒绝,“沫音,对不起。我一直当你是最疼爱的小妹,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变。”
他轻轻推开她,两颗泪珠,跌落至两人之间。
她深深看着他,想找出一丝丝口是心非,可那静寂的眼眸里,只有自己痴怨的泪眼,再无其他。
她还听到自己问,“真的不行?”
“不行。”
“如果我求你,就试一下?”
“沫音,不要这样,这不像你。”
她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哪里不像了?你以为我就真的那么大方得体,没有一点女人的小家子气吗?你知不知道,我也想像可蓝一样,任性耍小脾气,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心爱的男人撒娇,不用总是装着一副端庄贤惠的淑女模样,惺惺作态,假装自己不在意地对你笑。你知道那种心情吗?我从来就不稀罕当什么女强人,从来就不。”
为什么当年你要亲自到剑桥来找我?
我以为躲得远一些,就不会再被你刺伤了。
可是为什么你要来找我呢?
如果没有那个明媚的下午,我早已经习惯了英格兰寒冰刚刚消融时的冷冽北风,阳光亮却无温,满眼的枫色金黄和哥德式尖顶教堂,手风琴的乐声在绿草茵茵的剑河畔飘扬。已经三年多没有在春天看到桃花纷飞,在你突然出现在彼得豪斯学院那长长的中古式门廊下跨过一道道石柱的阴影,一步步走向我时,带着光阴的秘密,记忆中的笑容,依然那么明亮慑人,风掀起你长长的风衣带子,倜傥风流不减当年,即使身在这样俊男比林的异国,你依然如此鹤立鸡群,风采翩然,令过往的男女注目惊艳。
四眸想接的那一瞬,我仿佛又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桃花乡,粉红桃艳,次递开屏,第一次觉得英格兰的春风不再那么冷冽,有熟悉的花香味儿,有你惯用的刮胡水味。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逃了三年,始终逃不掉你的桃花障,兜兜转转,依然是你住阵在心,不曾离去,既然逃不掉,那就痛快地深陷吧!
“沫音,我想要你。”
“好,我帮你。”
你向我伸出手,我以为我一直将你紧紧握在掌心,只有我。
这么多年来,多少女人在你身边来来去去,我一直在你身边不曾离开,只有我。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美梦,现在梦终于醒了。
再不甘愿,也必须放手了。
“沫音……”
她失望地低下头时,他眼底闪过一抹迟疑,又迅速被他压了下去。
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