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不不可能!”
他一口截断她,斩钉截铁,“萧可蓝,我告诉你,你太天真了。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不管什么黑道白道,都是适者生存。有本事的人,就算是一国总统女王也要向你俯首称臣。他迟卢氏敢派人砸我们演讲模型,我为什么不能曝光他们家的丑闻?!
以牙还牙,就是我们黑道最基本的准则。她迟丽欣敢伤我女人住院,我就让她这辈子都别想走出监狱。卢晓静敢对你一次又一次起歹心,我就找人废了她的前程,看她以后还拿什么出去显摆。是,谁得罪了我们,就得后悔这辈子枉生为人!”
他一字一句,咬得极重,仿佛这一切是神祗镂刻在石碑上的训言,不容凡人更改。
“向予城……”
他抓住她颤抖的小手,口气凶狠,“萧可蓝,既然你不屑,我也没必要再拿自己的热脸贴你的冷屁股。好,你不接受,我不强迫。那个什么该死的协议,都通通作废。我单方向违约,不需要你负责。”
说完,他甩掉她的手,甩门离开。
正文5097。向予城,我不同意
这个……可恶的、自以为是的黑社会!
谁稀罕你的热脸,臭不要脸!
谁敢说没强迫?!没强迫的话,她怎么会喜欢上他呀!
早就知道一张破纸片约束不了男人,可是他当初也是抱着很期待的心情按下大拇指印儿的呀,他说撕就撕,说毁就毁,这算什么?未来要是真结婚了,两个小红本都比不上他的黑道准则,她就只是他专制统治下的可怜小妾了。
“臭黑社会,杀猪,流氓,向予城你个王八蛋蛋蛋蛋蛋——”
可蓝拿着枕头一阵暴捶,猛抽冷气,胸口还是闷得慌。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喜欢,现在说不要负责就不要负责了。男人果然都是无情无义的动物,黑社会更是其中之最。
可恶,可恶,可恶!
床上的枕头都被砸了下来,还是闷得难受,想想楼下还有客人必须下去招呼着,不得不起身下床,可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突然觉得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太没用了。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
不是室内分机,是她的手机。
没看号码提示,心烦意乱地接起来,怨味十足地“喂”了一声,那头便传来了母亲和蔼亲情的声音。
母女连心,似乎一下就听出女儿的不痛快,连忙询问,“蓝蓝,怎么没精神?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累着了?哎,你爸爸说最近什么会多,你们跑新闻的都是起早贪黑的,不过也要注意身体,你女孩子家家一个人在外面,尽量不要熬夜,注意出行安全啊!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妈。”
听着熟悉的关怀,胸口的憋闷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全冲到了眼眶上。
她赶紧别开脸,抽过一张纸,狠力揪掉眼泪和鼻涕,怕被母亲听出来。
那方,萧妈妈的声音悄悄地放的更柔和了,“今天大周末的,你就在屋里好好休息。累了不想做饭,就去超市里买些好吃的。上次你不是说,已经搬了新地方,有最好的什么超市伊什么洋华堂的,那里的东西好吃,贵就贵点儿,别节约,身体要紧。”
这搬了新家,肯定花了不少钱吧!你爸爸前几天就提了工资,给你卡上打了些钱。
听着听着,眼泪就更止不住了。到底还是自己的爸爸妈妈最贴心,比那个破坏社会好一千倍一万倍一亿倍!哼!
妈妈不提,她都被黑社会的奢侈主义给腐蚀得忘本了,之前倾家荡产地给他买的礼物,不但欠下一屁股信用卡费,储蓄卡上也没几个子儿了。唉……爱情果然是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
“妈,不用了啦!这个月,忙是忙,可是我做了个大专题,是全公司提成最高的。而且,我就要升职了。你和爸的退休金是用来养老快活的,不是让我啃老的,以后别给我打钱了。”
妈妈听了直笑,嗓门儿一下拉大,“你爸说我们这是在做长期投资,到时候等你找个老公回来给我么当半子,我们就大发了。”
可蓝一愣,不知道该说啥。
那边似乎传来了父亲呵斥母亲的声音,老两口吵起嘴来,很快电话转了手,传来爸爸的声音,“蓝儿!”这一声唤,嘹亮有力,中气十足,很是振奋人心。
就像每一个女孩子的永久记忆中,那个最高达、最有利、最无所不能的男人。那一双臂膀也许不是常人眼里最强壮的,却能为她撑起一片最广阔的天空,让她无忧无虑地生活,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会第一个跳出来,不求任何回报,为她遮风挡雨,扫除一切阴霾。
“爸,你发钱了,又买了几条烟哪?!”可蓝一边擦着最后几颗眼里,口气里多了一份女儿对爸爸特有撒娇味儿。
萧爸一听,立即放低声调,“就一条。”
可蓝偷笑起来,“这是上报给党组织的明帐吧!暗帐是不是还得在这数上加个两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