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的自己不甚清晰,却可以找出个七八分。明黄的铜镜中,自己的脸褪去了不健康的暗黄,白皙健康。就连眼睛也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这是……
暖觞想起白日里老阁主对他的开导。
“傻孩子,这几天跟阿尚闹别扭,到底是为什麽,跟我这个当爹的说说?”
暖觞一听“爹”这个词,便脸色发红、头皮发麻,“老阁主,我……”
“但说无妨。”
“我……”
“傻孩子,还愣著做什麽,要是阿尚真做了什麽过分的事,我绝对帮你出这口恶气!”
“我……也知道自己这几天不见阿尚是自己的不是。可刘小姐那晚的话我还历历在耳,想多了也觉得自己配不上阿尚。”
南宫烈刚喝下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现在的小辈,心里想的都是什麽事,猜来猜去有意思吗?他了解暖觞的秉性,要说配不上还是自己家那个脾气暴躁性格恶劣的兔崽子配不上。
“傻孩子,又在瞎想什麽?孩子你还是走得路太少,爱是自己的事,管别人什麽事!若是别人说了什麽,也是他们嫉妒你!”
“可是……”
“别可是,孩子,我告诉你,你可不比别人差。这事还得怪我,有时候,你要试著放开自己些,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阿尚面前,不好吗?”
“老阁主你……”暖觞瞪大眼睛,难道他的意思是……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好好想想,我让阿尚晚上过来陪你。”
待送了老阁主之後,暖觞便一人静下心来思索刚才的一番对话。的确爱是两个人的事,何必听别人的闲言碎语呢?但老阁主说的这件事,他安安心心盯著这副面人这麽多年,真只想平平凡凡一辈子。
但事实上,暖觞这辈子遇上南宫尚,便注定不能再平凡安稳。
伴随南宫尚低沈的嗓音,暖觞放从白日的回忆中抽离出来,怔怔看著面前俊朗的男子。
如此傻气的暖觞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还真是出奇,南宫尚几乎要认为对方变了样貌连脾气都会从愣头青变成小可爱。好在,暖觞也只是一时傻气。
借著这份傻气,南宫尚顺利地将还“惊魂未定”的暖觞揽入怀中,“别看了,傻瓜!”
“可是,是你……”暖觞这才意识到老阁主的用意,分明已经告诉了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南宫尚。
“是我。老不死给了我一颗药丸。”南宫尚边轻拍暖觞後背,边“逼问”道:“不过,这究竟是……”
“我……阿尚,你原来有没有那麽一刻特看不起我?”
“瞎说什麽!”原来暖觞细密的眼睛透露不出什麽风情,可现在却怎麽看怎麽委屈,让人浮想联翩。向来自制力甚好的南宫尚也没把持住,下腹一紧,不由把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一些。
“可是……”
“你只需告诉是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便是!”
暖觞望著南宫尚执念的眼神,无不透露出男人的坚定,长叹一口,拉开还紧抱著他不放的南宫尚,围桌坐下。
冗长的缘由从何到来,拉拉杂杂便要追溯到十多年以前。等暖觞大致道来整个缘由,顺带把玉蟾丸的功效连同後山蝶泉的作用讲述一番之後,已是三更天。冬夜本就生得漆黑,外头更是寂静一片。
“所以这是我爹!”南宫尚却丝毫不理会这是人人早已就寝的时候,质问道。
“对。我不知道老阁主的缘由,後来想想怕是你……”暖觞不好意思说出缘由,他并不自恋,总不可能说是因为之後南宫尚尽挑些美少年凌虐,老阁主才让他易容打扮。这说道哪里都人听了都会发笑。老阁主盛某远虑,但这麽做的缘由,暖觞至今不知。
“我呸!”南宫尚朝地上猛啐一口,他要不是老东西和姓杨的贱人搞出这麽一道,自己会变得如此没有人性。可老东西究竟是为什麽才出此一招。从小把暖觞放在身边,却掩盖得好好的至今才被自己发现。又抛下他这个亲身儿子,躲得远远的什麽也不管。甚至到十多年後的再次露面,都像毫不知情一般,置若罔闻。
这究竟是为什麽?
南宫尚仔细端详起暖觞的脸,虽不是雌雄莫辨的美少年,可也算是清俊。仔细瞧瞧,竟有些许份眼熟。这份眼熟,南宫尚说不出自己是哪里看过,并不像他周围的任何一人,可这种眼熟他确定,是真真切切表露出来的,绝不虚假。
也罢,恋人之间何苦去计较这些。南宫尚现在只想享受难得的安宁,就算之後有何血雨腥风,又能怎样。
“阿尚?”被南宫尚盯著不好意思,暖觞莫名地脸红,才开口打断还在一个劲凑著他瞧的某人。没想到某人得寸进尺,竟然细细揉捏起他的脸颊,仿佛多麽珍贵的宝贝。
“为什麽不告诉我?”
“哎?”
“为什麽一直瞒著我?”
“我只是习惯了。”面对爱人的逼问,暖觞早就抛却刚才的迷糊,变得清明起来。的确生和死是最公平的东西,人人都一样。既然终究要面对死亡,活在人世间顶著这样一副皮毛不是过活?一直以来暖觞在无机阁看过了太多悲欢离合,他的确只想平平凡凡。
“傻瓜……”望著暖觞一脸的淡然,南宫尚总算觉得过去那个爱人还是回来的,性格脾气并不曾改变,会动怒也会冷静异常。的确皮囊皆是空虚,他或许是爱惨了这个人的脾性,现在才会不尴不尬,想收手全盘不干,纵使过著天地为被地为床的日子他也愿意。
“唔……”暖觞还未反应过来,只被一声“傻瓜”叫得心头乱颤,南宫尚凌厉的吻已经覆在他的唇齿之间。越过圆桌,他单身支撑,将暖觞整个圈进怀中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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