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提起镰刀准备出门割草,童颜立马将山鸡捆好扔在院子里,随沈谦一同“干活”去。
山清水秀,山明水净,主仆俩优哉游哉的跨过小河翻过小坡,背着背篓往绿草最肥沃的地方去。
“公子啊,你说要是皇上知道你每天被死老头这样折磨,你说他会不会来铲平这破庙啊!”童颜拎着镰刀割草,笑嘻嘻的对着一边挥刀的沈谦说。
沈谦手上一顿,不自在的说:“你提他做什么,你的草割好了?”
童颜像是越发没脸没皮了,“皇上有空就来寺庙看您,您为什么总是不见他呢?您不会真相信死老头说的你们命格犯冲吧!”
沈谦将青草捆好一摞放到背篓里,说:“你是不是想下山陪杜立德了?打听公子我的长短,你是
不是准备净身出户?”
“公子啊!现在我们的财产就这两把破镰刀和院子里的一把砍柴刀值钱了,您说我还在乎什么呢?嘿嘿!”
沈谦直起腰来,瞪着他说:“好了,现在你连这三把刀都没份儿了!趁早下山去和杜立德成亲吧,他为你祸祸了这满山的野物也够长时间了!”
童颜摸了摸鼻子,不吭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能三天一野鸡五天一狍子的,你公子我虽然是在山里住着,可脑袋不像这些野物一样犯晕!”
童颜讨饶:“公子啊,我也是受了皇上之命来劝说您的,您可不能把我想成见色忘义之徒啊!”
“哼!招供了主谋,算你还识相!”
第64章我们回家
沈谦带着童颜背着背篓往回走,山里的风光好,偶尔还会蹦出一两个小动物来挡道,它们用湿漉漉的眼睛把你盯着,让心硬如沈谦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将袋子里的干粮分一半给它们.
”公子,在这山里住久了你的身体真的好了许多了!”童颜笑着看向沈谦德背篓,说,”大师这法子虽损,但这样劳动一番好像浑身的力气都长了不少!”
沈谦一笑,说:”以前是困于案牍之前,劳心劳力,现在回归自然,与这山山水水为伴,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难道以前公子你还不开心吗”童颜疑惑道.
沈谦停住脚步看向不远处的高大人影,轻声说道:”不是不开心,是因为患得患失罢了.”
童颜跟着沈谦的眼神看过去,默默地背着背篓退下了.
沈谦与他就这样隔着小河遥遥相望,他不动,所以他也不动.
贺戚骆像是一尊石像,沈谦觉得要是自己不开口,他能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去.
”你来了.”像是他们之间没有隔着这数百天的差距一样,像是每个早晨分离后再次重逢的问候,一切都很随意,自然,没有久别重逢,也没有物是人非.
贺戚骆的眼神里多了些沈谦看不懂的东西,以往像是了解自己一般了解的人,再次相见,沈谦却对他的神情有些许琢磨不透了.
”他心里还是在怪我吧......”沈谦这样想,脚步迟疑。
也许是多了些上位者的气息和稳沉,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的他,也有沉静下来看着他,凝视他的时候。
以往贺戚骆总是怕沈谦觉得委屈,怕他因为跟着他委屈,怕他因为跟着他受苦而委屈,怕他跟着他在这条道上回不了头而委屈。但现在,他与沈谦分离的这些日子才让他想明白,沈谦从来不委屈,在他帮助他在这条路上走出平坦之势的种种,都证明,原来,他爱着的人以同等的爱在爱着他。
“谦儿.....”一语道尽相思愁,贺戚骆向前一步,想离他更近些。
“你别动,我来!”沈谦制止他。
沉浸在爱河里的人都是矫情的生物,即使是一条既不湍急也不深的小河,他们也可以迈出刀山火海的架势。
沈谦用手扶着背篓的肩带,小心翼翼的踏上了小河中间的石头,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无比坚定沉稳,他在迈向他的未来......
贺戚骆眼眶一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贺戚骆张开双臂迎接他久别未见得爱人,像是抱着他此生唯一的稻草。
沈谦难得羞涩的低下头,将双臂缠到贺戚骆的腰上,脸贴着他的胸膛,就像他们以前相处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好久不见啦!”沈谦故作轻松的将头埋进贺戚骆宽阔的胸膛。
“好久不见,谦儿!”
沈谦笑着将双臂收紧,贪婪的呼吸着有着贺戚骆气息的空气。
“愿意跟我回家吗?”
沈谦仰头:“谁的家?”
“我们的啊!”贺戚骆揽着沈谦往山下走去。
“我们的家在哪里?那个华丽又空旷的牢笼吗?”沈谦戏谑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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