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梦柳无奈,“这一趟,太子殿下学了民间的不良习气,又任性地仿佛倒退几岁,不怕再被圣上或太傅罚个面壁?”
夏昭不以为然道:“我在父皇和太傅面前同在你面前,自然不一样。”目光认真起来。
韩梦柳没说什么,只将新烤好的食物递来。夏昭边吃边道:“自己烤与吃现成的到底不一样。”
韩梦柳道:“太子殿下喜欢哪种?”
夏昭笃定道:“自己烤。”
韩梦柳道:“只这么一次当然喜欢,可一旦天长日久,怕是会厌。”
夏昭蹙眉,他不知韩梦柳这么说只是就事论事,还是有别的意思。但此时他不愿多想,毕竟这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一个月。
“可惜孩子小,不能同吃。”夏昭放下碗筷,目光灼灼,“阿梦……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韩梦柳也吃好了,擦过嘴收拾桌子,“倒也不是没有想过。”
夏昭立刻兴奋起来,“你想的是什么?”
“你让我取,那我便说,就算你觉得不好也不行。”
夏昭一脸期待使劲儿点头。
韩梦柳想起女儿甜笑的模样,双目不自觉温柔弯起,“就叫依依吧。”
“杨柳依依……”夏昭轻轻念着,黄昏的风吹进屋里,卷入阵阵柳叶清香,“与你的名字应和,又有女子的甜美温柔,很好。”
“当做乳名吧。那些需入典册的,恐怕连你也决定不了。”
“总之我俩就叫她依依,也算特别。”
饭后饮茶去腻,待食消得差不多,夏昭便去庭中练武——身为太子,每日清晨与夜里两次操练雷打不动。韩梦柳坐在一旁默默地看,不出声点评,更不会出手切磋。
夏昭快练完时,韩梦柳便去沐浴,之后再换夏昭去沐浴。待夏昭回到卧房,便会看见韩梦柳靠在床头看书。
此情景已重复了二十日,夏昭不仅未有一丝厌倦,反而一日胜过一日欢喜。
吹了灯,二人并排躺好。不多时夏昭开始小心翼翼地翻来覆去:韩梦柳心中忍不住笑:他知道夏昭相当想同他云雨,却因自尊作祟,又想证明自己已改过自新,因此硬生生地每日坚持装君子。
可笑之外,又有点可悲——
譬如夏昭兀自猜测他不喜人多,便只留下一个奶娘、一个厨子并一个打杂之人。结果不经世事的小太子根本没想到,只这么几人完全无法照看宅院各处周全,因此许多事情他便要亲自上手。
小太子特意嘱咐厨子用心整治三餐,各样好菜轮翻上阵,心中以为他一定吃得喜滋滋,可却忘了问他究竟喜欢什么口味。
又再比如,晚上小太子总是很体贴地请他首先沐浴,却不知其实他喜欢最后洗:那时浴房暖热水汽腾腾,朦胧之感更合心意。
最让他无奈的便是云雨之事,其实做也好不做也罢他都不介意,可小太子夜夜在身边辗转反侧就……哎。
习惯了要求旁人的人突然去讨好旁人,果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时他玩心大起,想跟小太子说说这些,又怕一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