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卧新春白夹衣,白门寥落意多违。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
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清洛轻声唱道,柔美清凉的音色如泣如诉,犹如夜风中起伏飞舞的残叶,她的眉眼眺望着窗外的天边,浑然不觉寒冷侵透了她的衣袖。
“残宵犹得梦依稀。可是,我却连梦也梦不到你,书娴。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清洛低声喃喃,清凉的声音里是道不尽的相思和落寞。
叹息一声,梳妆台旁的人儿站了起身来,走到房间里唯一的书案旁,掀开桌面上覆盖的蓝色丝绸,书案上露出了一碟碟装着不同色彩的颜料。
只见清洛在书案旁的木椅上坐下,在左手手腕处垫上白色的丝绢,熟练的卷起左手手腕上的衣袖,右手从书案上取出一银针,那锋利的针尖便如同绘画的毛笔般在左手手腕上游走。片刻后,暗红色的血迹如同夜色中绽放的花朵渲染了白色的丝绢。
“终于刺好了。”紧蹙的眉头轻轻苏展来来,清洛轻叹,放下手中银针,轻轻拭干血迹。
待血迹渐干,她又拿出小篆用的毛笔,对着书案上不同的颜料沉思片刻,然后选中了蓝色。一阵描绘后,左手的手腕处被细细的染上了那天空般的色彩。
夜色中,清洛的动作很轻柔,细细的仿佛在爱抚着最爱的人儿般。时间便在这样不知不觉中流逝,终于她放下手中的小篆笔。
借着清凉的月光,依稀看得见左手手腕上赫然出现一副图案,摇曳的蓝色鸢尾花。六片鸢尾花的花瓣栩栩如生的印在了清洛的左手手腕。
“书娴,你知道吗?这是你最喜欢的鸢尾花。我把它刺绣在我的手腕,那样一见到它,我就像是见到了你。”清洛的声音温柔细腻,低沉的音色柔美清凉。“你看,蓝色是天空的颜色,这是你最喜欢的色彩,如同你一直向往的蓝天。”
夜幕仿佛没有尽头般,狭小的房间里,清瘦的人影安静的斜靠在木椅上,窗外沙沙落叶作响,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凭吊什么。
满庭芳,戏院。
哒哒,哒哒。敲门声在夜色中回荡。秋海棠和王诗雨心慌的面面相觑,会是谁在这夜深之时来敲门?
急促的声音未曾停歇,那门外的人仿佛用尽了力气般,像是如果没有人开门她就会这样继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秋海棠朝着王诗雨挤出一抹安慰的笑容,她轻轻走到房门前手抚上了门的木质把手。
“还是我来吧。”王诗雨担忧的望了秋海棠一眼,轻轻将她拉到身后,自己站立到了门口。
嘎子,房门打开了。敲门声骤然而停。
王诗雨和秋海棠诧异的望着门外敲门的额人,来人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然那衣着打扮却是两人再熟悉不过的,肖红玉。
“肖红玉,是你吗?怎么你会弄成这样?”王诗雨惊呼起来。
“嘘,小声点。有什么进房间来说。”秋海棠不待肖红玉回答,她便将两人拉了进房门,关上房门前她又仔细的瞧了瞧院子里,但见外面月明星稀,空无一人,她才放心下来。
在房间里坐定,王诗雨才发现肖红玉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她担心的望着肖红玉,给她倒了一杯酒。酒可以暖身,也可以壮胆。
“呼!”一杯酒下肚,肖红玉似乎才从惶恐中恢复过来,她瞧着秋海棠和王诗雨,突然站起来抓住两人的手,颤声道:“你们,你们快去找清洛,告诉她快离开上海。她的哥哥,方绍杰要她的命。”
“什么?”秋海棠惊得脚步不稳,身体向侧面一倾,正巧碰到桌子边沿,桌上的酒杯被这轻轻的一碰,发出了框框的声响。
“清洛不是他的妹妹,怎么会要杀她?你是不是搞错了?”王诗雨担心的扶住秋海棠,回转头问肖红玉道。
“他,疯了。不,方绍杰就是一个疯子。”肖红玉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们啊?你为何这样说”王诗雨按耐不住性子,着急的问道。想到这,忽然脑海中思绪闪过,她惊疑的望着秋海棠道:“难道,中午来抓你和清洛的人,就是方绍杰派来的?”
“什么,方绍杰派人来过?那你们……”肖红玉问道。
“没事,我骗走了他们。我和海棠本来是准备晚上离开这里。只是没有想到你来了。”王诗雨解释道。
“你们通知清洛离开吧。就告诉她,你们知道文书娴的下落。”肖红玉放下紧握着两人的手,低头给自己又斟了杯酒,然后抬起头来望着秋海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好。告诉我,清洛在哪里。”秋海棠沉默片刻,竟然点头。
“她,在……”
“海棠,你究竟在想什么?还有,肖红玉,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肯定方绍杰要清洛的命?”王诗雨焦急的打断肖红玉,她不解的望着秋海棠和肖红玉两人,似乎一瞬间发生了什么,然她却茫然不知。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