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掌柜转过身来,莫翰哲才瞧清他的摸样,掌柜竟然和他年纪相仿,只是他的脸色更多了些风霜苍凉之感。
“昨天我就收到了她送来的信,想来你就她提到的莫翰哲吧。”掌柜开口道,说罢有又点头笑笑道:“瞧我居然忘了介绍下自己,我叫林生,是这家店的掌柜。”
“林掌柜,说实话,我还是很糊涂。如果可以,是否可以告知一二。”莫翰哲疑惑的望着林生。
“看茶!”林掌柜轻声道,接着指了指大厅中摆放的红木雕花椅子,“我们坐下慢慢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只有是可以的,我都告诉你。”
有丫鬟进房间上茶,待茶水沏好后,丫鬟退了下去,大厅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莫翰哲和林生两人。
“我不能告诉给你纸条的女子是谁,但是其它的问题都可以说。”两人坐下后,林生开口道。
“我要带走一个人离开上海,我想知道该怎么做。”莫翰哲也不再犹豫,将心中的问话道出。
“我可以安排马车和出上海的路线,经过城门的盘查我都已经事先打点过了。包括出城后我可以一直派人暗中护送,直到确信安全后我才离开。”林生回答道。
“可是,我要带走的人现在是在督军府,我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人带出?”莫翰哲心底的疑问更重了些,如此周密的安排怎么也不像是如林生说的昨天才接到信件。
“你一定很奇怪吧,为何我昨天才收到信件,却可以做出如此安排。”林生眼神一暗,似乎想起了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这一切不是给你想要带走的女子准备。确切的说,这一切的安排是我为另一个女人而准备的。只可惜,这三年来,她却从来没有来这里过。”林生的眼底有隐隐的伤痛。
“三年前?”莫翰哲一愣,不可置信的望着林生。
“不是为了我,我只是帮她准备,让她和别个人一起走。只可惜,最后她一心等待的人却移情别恋,所以,这些准备就这样一直留了下来。我承诺过她,只要她一天不来,我就一直为了她留下这些准备。”林生的眼底闪过一丝暗沉,他低下头轻抿了一口茶水,接着道:“况且,你知道如今时局不稳,我就想,也许她有一天会来找我,兴许就能排上用场也不一定。谁知道,还真让我盼望来了。”
莫翰哲听完林生的一番话,也不由得不唏嘘。“你,如今还惦记着那个女子?”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林生笑的苦涩。
莫翰哲沉默起来,他不是不懂这样的滋味。
“你现在的装扮太惹人注目了,毕竟出家人还是比较少见的。如果可以,你今晚就留下来,我找人给你换身装束,简单的装扮一番,我手下有人可以伪装容貌,你让他给你伪装下比较好。”林生放下茶杯,道。
“好。”莫翰哲点头,他也觉得林生的话很有道理。
“你就留在这里,明天凌晨之后估计就会有消息。我们接到人,立刻出城。你就好好休息一会吧,路上估计会遇到很多状况。”
莫翰哲也没有多问,既然他已经知道他想知道的,那便足够了。
林生派丫鬟给莫翰哲带路,去了后院的一个厢房。莫翰哲瞧了一眼收拾整洁的卧房,朝着丫鬟点点头,道了声谢。
躺在软榻上,莫翰哲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窗外,雪花飞舞的厉害,摇曳的枝桠晃动着。卡擦,有干枯的枝桠经受不住积雪的重量,断掉了。
将军府。白色的小洋楼安静的矗立在夜色中。
琴声泠泠,在夜风中显得尤为凄清。雪花肆意的飞舞,大地都被薄薄的白色笼罩,黑色的夜,白色的地,刺目的两种色彩交织缠绕。
优美的琴声忽高忽低,舒缓而又起伏,恬静而又激扬,曲中缠绵之意荡气回肠。方绍杰静坐在大厅的黑暗之中,听着那婉转缠绕的曲子,紧抿嘴角。
“呵呵,呵呵……”方绍杰发出沙哑的笑声,那笑声突兀刺耳,他想停下这样的笑,可是却发现越是如此,越是无法如愿。
冰冷的笑声,缠绵的曲子,夜色里残留着寒意更浓了。
不知是否这样森森的笑声太过冰冷,只听得二楼琴弦一声闷响,缠绵不断的琴音戛然而止,想来,是琴弦断了。
琴弦断掉的同时,方绍杰森冷的笑声也忽的停住。他绷紧的身躯缓缓放松,然后背靠着沙发将头枕在其上,慢慢的闭上了血红的眼睛。
煎熬的,或许也并非只是他一人。笑着也好,哭着也罢,无非都是可伶的人,无法放下执念的人。
可是,在世间,有多少人懂得放下,放下执念?
夜,万籁俱静。
二楼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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