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是我搞大的,我一定会负责的!”门缝里传来曾素山忍笑的道歉声。
“鬼才要你负责!”一个枕头扔过去,软软的砸到门板上。我瞪着紧闭的房门,却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安心。
原来,还是会有这么一个人。不管我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都会不离不弃的守护在我身边。得恋人如此,还需要做什么其他要求呢?
六点钟,我走出房间,发现曾素山已经走了。厨房里小火正煨着汤,阳台上晾挂着我这几天累积的脏衣服,桌子上还留有字条:
“佳佳,我先回公司。我熬了汤,对身子好,你多少喝点。手机不想用没关系,但是到哪里要让我知道,别让我担心好吗?ps:别再躲起来哭了,对眼睛不好,心情不好随时都来找我。爱你的素山。”
我看了一眼,就揉成一团想丢掉。可是想了想,还是把字条展开,伸手压平,小心的夹到一本厚书里。然后在屋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角落,把书藏进去。
、怀孕(2)
3月找了一天,曾素山带我去做第一次产检。
医生说,预产期在10月。我算了一下,那会是天秤座或天蝎座的宝宝。
“天枰座的人我不喜欢。”因为我有个朋友是天枰座的,他的个性真让我受不了,“但如果是天蝎座,就跟我自己一样了,我也不喜欢。这要怎么办?”
我把难题抛给曾素山。如意妇产科离我的住处并不是很远,步行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就到了。我想顺便散散步,所以选择走到医院,然后走回去。曾素山自然拗不过我,只好陪着。怀孕之后,我变得爱走路,这习惯真奇怪。
曾素山听着我无厘头的发问,沉默了半天,最后说,“这事儿,是真难办。”
我绷不住,“扑哧”就笑了。曾素山帮我撩开散落到颊边的头发,“就应该多笑笑,别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早春的天气还蛮冷的。我穿得厚厚的,鞋子也很笨重,加上顾虑还没有凸显出来的肚子,走得很慢很慢。曾素山也耐心的陪着我,走得很慢很慢。
经过几个小区,几个红绿灯,还有一个高墙大院的富人社区。怒放的迎春花从铁栅栏里面探出来,粉黄粉黄的,看起来很讨喜。
然而不管我心里怎样祈祷,希望这辈子就这么安安静静、永无止境的走下去,我的住处,却还是很快就被走到了。
停在楼下,我对曾素山说,“你回公司吧,我自己上去。”
在2月底,我递交了辞职报告,曾素山二话不说就批准,只要求他随时可以来看我的权利。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但他每次过来,也不会被我关在门外就是了。
“我送你上去。”曾素山看着我,眼睛里明显有舍不得分开的情愫。
“随你。”我转身不看他,径自走到电梯间,等电梯。曾素山自然跟过来,站到我左侧。
电梯门在28楼打开,我低头翻找包包里的钥匙,一时之间没有看到等在我家门外的那个人。曾素山却先看到了,只听他冷冷的问,“你来干什么?”
我一抬头,就看到了胡子拉碴的郁泽恒。他也看到从电梯里一起出来的我们,拳头紧握,脸色沉郁。
我的胃中一阵翻滚,下意识用手堵住嘴巴。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怀孕之后的第一次想要呕吐的感觉。
郁泽恒看我脸色不对劲,下意识的走到我身前帮我抚背,关心的问:“怎么了,不舒服?”
我冲他摇摇头,快速的包包里拿到钥匙,开门冲进去,对着马桶开始干呕。
两个男人也很快跟进来,小小的卫生间顿时显得无比拥挤。我一边吐,一边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赶人:“你们出去!出去!”
他们只好出去。
我在马桶前呕了十几分钟,直到吐出的只剩下没有内容物的黄水,想吐的感觉还是欲罢不能。好不容易按捺住想要继续蹲下吐到天荒地老的心情,我使劲的撑起身子,按下冲水按钮,虚浮的站到洗手台前,放水冲干净手脸,还漱了好几次口,才把嘴巴里那股酸臭味清除干净。
怀孕原来真的很辛苦。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人,原来真不是矫情。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我想到的居然只是这些。
过了不知多久,因剧烈呕吐而引起的剧烈心跳慢慢趋于平缓,我这才从洗手间出来。毫不意外的,那两个男人还没有离开。他们一个就站在卫生间外面不远的地方听我的动静,另一个,则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还有闲情泡了茶,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
前者是郁泽恒,后者自然是曾素山。看到我出来,两个人却动作一致,都向我走过来。
我绕过他们两个,自己走到沙发的另一侧,坐下。两个男人于是也坐下。
“所以,你今天过来是要干嘛?”我首先发问,问的对象,自然是郁泽恒。
“孩子,也可能是我的,不是吗?”郁泽恒看看我的肚子,又看看一边的曾素山,这么说着。
“所以你是为了孩子来的,是吗?”曾素山不甘寂寞的插话,但讲出来的内容,挑拨目的却太过明显。
郁泽恒则不理他,只肯跟我说话:“我这段时间想了好久,平安夜那次,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不是吗?你不会撒谎,那天之后你的态度太过明显,我隐约知道有事发生,只是没想到,是这件让我一时难以接受的事。”
我看着他,眼泪有点不由自主的要涌出来,却生生忍住。
“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是故意的。都是这个男人的错!我一开始就看出他的不安好心,却没有守护好你……”郁泽恒把错全部推到曾素山的身上。
我却使劲的摇头,虽然一开始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