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锦阳停住脚步。
“我妈前段时间体检,查出了心脏出了问题。现在只有美国这方面的治疗技术比较先进,我要陪她过去。”他仍是靠着窗户,远远的对友人解释。
“哦,那就去吧。什么时候回来?”林锦阳听说只是为母亲治病,便安下心来。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不回来了吧。”男人的身子转向窗外去,不再看他。
林锦阳默默的带上门,走到电梯,按下底下停车场的楼层,一路深思。
“怎样,他是什么反应?”坐在车里等着的窦涛,迫不及待的问着打开车门坐进来的爱人。
“他要出国了。”林锦阳回答。
“这样啊。”窦涛发动车子,驶出地下室,“还以为他跟佳佳会更登对一些,结果却郎无情、妾无意,真没意思。”
“唔。”林锦阳忆起友人在窗前的剪影,何其孤单、何其寂寞。但是爱情这回事,不处在其中,谁能说得清楚孰对孰错呢?于是他说,“只要我们两个好好的,就好了。”
“说什么废话。”窦涛一打方向盘,不屑的说着,嘴角却露出幸福的微笑。对啦,别人家的事情,适当的操心一下就行了,最紧要的,是要好好把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被他们车子远远抛下的写字楼,17层的某个窗户前,一个身影、一支烟,久久伫立。一阵风吹过,天空中静静的飘落了,冬去春来的最后一场雪。
、真谛(1)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则有各自不幸的理由。
不过再怎么样的不幸,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虽然公婆对我的婚前行为有所不满,婚后也有诸多不痛不痒的刁难(毕竟二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是三年下来,我坚决贯彻“不争不辩、不卑不亢”的八字方针,时间久了,矛盾也慢慢被掩盖,潜伏了下来。
如果,生命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不再发生什么意外,也就能这样过完一辈子了吧?即使不那么幸福甜蜜,至少喜乐平安。
可惜,这些或许随时都将成为如果的事。
这天晚上,我帮调皮的小包子洗好澡,好不容易才把他骗到床上躺着。
给小包子讲床头故事,是一项非常艰难的任务。还没说到一两句,他就会问出无数个为什么,弄到后来我只好把书本丢开,跟着他的为什么起舞,好好的童话,也往往讲的七零八落。
“……于是,大克劳斯就被装进袋子里,被小克劳斯推到河里去了。”
“大克劳斯真笨……那然后呢?”小包子努力撑开因困倦而显得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想知道故事的结局。
“然后呀,小克劳斯就赶着所有的牛羊,开心的回家了啊。”
“呀……真好。”迷迷糊糊之间终于听到故事快乐的结局,小包子终于满足的睡去。
我把他的小手小脚都塞到凉被下,虽然时值夏日,夜晚总是有些微凉。再到浴室里洗漱完毕,看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十点钟了呢。
可是郁泽恒还没有回家。
坐到镜子前,拿起梳妆台上的护肤品,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脸上擦着。29岁,是女人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了,即使再怎么累、再怎么想睡,该在脸上花费的时间,可是一分钟都不能少。
揭掉敷足20分钟的面膜,将脸上未干的乳液稍微推揉开来。到浴室把手冲洗干净,再看一看挂钟,十点半。
没听到楼下有车开进来的声音,我也不愿再在窗户前探头探脑下去了。拿起手机,还是决定打电话直接问一下吧。
“晚上回来睡吗?”
“不了,就在公司这边。”
“好的。”
“嗯。”
挂断电话,一看通话时间:17秒。我放下手机,窝到床上,把床头灯关掉,在黑暗中努力培养睡意。
定居n市后,郁泽恒申请注册了一家公司,不做自由职业者,转行当起了老板。他公司是顾问性质,好像是帮客户创业、还有辅佐他们企业管理等相关事务,工作内容拉里拉杂好像非常多……好吧,老实说,郁泽恒的工作到底是什么,我这个做老婆的,其实一无所知。
不过他变得很忙,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创业总是艰苦的。刚开始几个月,他忙着租办公场地、跑手续、拉业务,还要招聘合适的员工,一个人当几个人用,每次回家都是累到倒头就睡。我曾试图跟他讨论,要不要到公司帮忙,他却总以郝旭还小,需要照顾为由婉拒。
次数多了,我也有些退缩。郁泽恒的工作内容我几乎不懂,要帮也帮不上什么吧。而且,他似乎也不太想多见到我。
过了最初的草创期,郁泽恒的公司也开始初显规模。公司选址在n市最繁华的中山路上,在一栋写字楼大厦的22层,员工也有十几个。不过,现在应该不止了吧。
最后一次踏进郁泽恒的公司,应该是一年半快要两年前的事情了吧。那时候的我还蛮努力当一个贤惠妻子的,有事没事就送爱心午餐过去。不过郁泽恒似乎并不是很喜欢。
有一次送午饭过去,他的助理说他正在开会。我就在他办公室等着。
可是半小时、一小时过去,没有动静。两小时三小时过去,还是没有人回来。难道开会开那么久,都不需要吃饭的吗?
下午两点钟,我不再等下去,问了他助理的会议室的位置,准备直接闯进去拎他出来吃饭。
推开门,有四名员工与他围坐在会议室长桌边。而大家的视线,因为我的推门动作而都看向我。
“你来做什么?”郁泽恒皱了皱眉头,沉声问。
“我来送午饭,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吃饭?待会儿又犯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