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震亭拿着水杯喝了口水,忽然想起什么,“你昨天是夜班吧?”
“嗯,怎么了?”
“你昨天一夜没睡,现在还来照顾我,让佣人来吧,你去睡一会儿。”顾震亭挥挥手,将水杯递过去。
何以宁接过来,“没关系,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毕竟他们不是专业的,吊针的流速和时间都控制不好,要是拨不好针,手背会淤青会流血。”
顾震亭点点头,“那辛苦你了。”
何以宁笑笑,“爸,您跟我客气什么。”
“唉,我是想到以前那样对你,心里就不舒服,看来小四的眼光是对的,你确实是个好女孩,当初是我看走了眼。”
何以宁将水杯放回去,背对着顾震亭,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不会因为顾震亭的几句话而有所心软,每每看到他,她就会想起死去的何威,他的在天之灵一直在看着她,看着她如何替他报仇雪恨,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摇,绝不能。
她打开小药盒,看着其中花花绿绿的药片,盯了良久才转过身,“爸,吃药吧。”
顾震亭接过药盒和水杯,一边将药片放进嘴里一边问:“小四回部队了吗?”
“早上回去了。”
他嗯了一声,将药片和着水吞下,看到他滚动的喉结,何以宁的目光逐渐加深。
顾震亭吃过药就有些困意,倚在床头跟她说话,“当初我跟你爸是一个连队里的战友,那时我们关系很好,称兄道弟的。”他苦笑,“后来,你妈出现了,我们的关系便逐渐的疏远,直到最后反目成仇,其实到你爸死前我还挺恨他的,但现在人已经死了,那些前尘往事也不想再提了,人老了,就愿意回忆以前的事情。”他看向何以宁,“希望你不要怪我。”
何以宁替他掖了掖了被角,笑说:“怎么会呢,像您说的,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更何况,您后来不是还给过我一次机会吗?”
顾震亭笑了笑,微微闭上眼睛,“难得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大度,我也不必那么自责了。”
何以宁紧紧盯着他古铜色的脸庞,眼底的恨意像泉水一般涌了上来,她明明这么恨他,恨不得立刻就掐死他,他说得冠冕堂皇,恐怕早就忘记了他曾经做过那些龌龊的事情,但她不会忘,她会帮他记住,一件一件的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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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间的线索
顾震亭吃了药,吊针也打完了,他躺在床上闭目休息,也许是生病的原因,最近总容易发困。舒殢殩獍
“你把阿权叫进来吧,我有事跟他说。”
“好。”
何以宁推门出去了,阿权向她点点头,然后关上房门,望着在眼前关合的大门,何以宁深吸了口气,仿佛离开了深暗的地狱。
阿权站在昏黄的灯光下,恭敬的问:“老爷,有什么吩咐?”
顾震亭睁开眼,一双鹰眸闪烁着明亮的光,“你去把那些药拿去化验一下。”
“是。”阿权将药盒装好,“老爷不相信四少奶奶?”
顾震亭又闭上眼睛,好像很累的样子,“我以前威胁过她,还是小心点好。”
“我马上就去。”
“嗯,你出去吧。”
何以宁回到房间,刚拧动门把手,萧萧就跑了出来,把拖鞋递给她。
她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再坏的心情也瞬间明媚了起来。
他笑着拉住她的手,漂亮的眼睛弯弯如月。
何以宁把他抱到床上,“困不困?”
他点头。
“那我们睡一觉,然后一起去吃好吃的。”
他又点头。
睡觉的时候,他很乖,一只小手搂着她的手臂,小身子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前,好像一只乖顺的小狗儿。
何以宁很想问问他的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直都是萧尊在照顾他,而且萧尊那样的男人也不适合带小孩,萧萧来医院之前,甚至都不会笑,她觉得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那么多需要帮助的病人,她偏偏就因为一个如同自己当年的眼神而选择帮他,结果,他竟然对自己这样依恋,想一想,真的很奇妙。
何以宁抱着他,额头抵着额头,互相拥抱的姿态安静的如同一幅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她最近真是又困又累。
萧萧早就醒了,怕打扰到她,就一直安静的躺着,听见声音,他立刻睁开大眼睛,做了一个“早”的手势,孩子是睡糊涂了,这都已经下午了。
何以宁弹弹他的小鼻子,“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
他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用手比划着,“猪肝。”
“你喜欢吃猪肝?”
他点头。
“那我们就去吃猪肝。”何以宁从床上坐起来,揉揉他乱篷篷的发顶。
他仰起头冲她笑。
一大一小洗完脸便出门了。
何以宁骑着电动车载着他,两人一起来到顾念西经常去的那家小饭店。
店里的生意最近很好,老伯一看到她,立刻热情的招呼,“小何,怎么四少没来?”
“他回部队了。”
“这孩子是?”老伯好奇的打量着。
“朋友的孩子。”
老伯好像很失望,还以为是她跟顾念西的孩子,不过想想自己也笑了,哪有那么快?这孩子少说也有四岁。
他招呼着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