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站在走廊上,紧紧靠着她这边的阳台,虽然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但她还是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她捂上自己的嘴巴,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他们说得那个“他”是谁?
“你放心,他跟我的人在搏斗中挨了两枪,而且从百米高的瀑布上掉下去,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只要他一死,何以宁就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你就可以得偿所愿了,而且,当年三年的牢狱之仇也一并替你报了。”
何以宁的眼中涌出大片的泪水,她不会听不明白,他们所说的人是顾念西。
他们竟然暗暗对顾念西下手,他中枪了,他掉下瀑布了,原来他一直没有消息是真的出事了。
“夜……”萧尊握紧了拳头,虽然他说得样样在理,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怕,何以宁知道真相会怨恨他。
他踌躇的望着远处,突然阳台上颤颤巍巍的站起一条人影,他看到她充满绝望与愤恨的目光,心头慌乱的失了节奏……她怎么会在这里?
何以宁推开阳台的门,直接朝着暗夜扑了过去,像一只濒死的小兽露出尖利的爪牙,只想着与敌人同归于尽,她这一扑的力道不小,差点将暗夜扑倒在地。
“你把顾念西还给我……还给我,你这个坏人,禽兽……”她对着他又打又咬,双眼血红,泪水连连。
萧尊急忙从后面抱住他,冷声说:“夜,别伤到她。”
暗夜被她连抓带咬的,身上竟然挂了彩,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是下了狠心要弄死他,虽然她看上去很柔弱,但暴发起来也有点力气。
他若无其事的退后一步,摊了摊手,他不会伤害她的,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放开我。”何以宁回头就咬在萧尊的手臂上,她用了很大的力气,隔着衬衫,硬是感觉到了血的味道,她的眼神狠狠的盯着他,之前对着他时那隐隐含笑的目光被一片杀戾所代替,这样的目光让他的心不可抑制的疼痛,还有恐惧。
她恨他!
他在那里等着我
他一声不吭的任她咬着,直到她的牙关没了力气才松开口,转而扑向他又打又踢,“你们把顾念西还给我,还给我,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眼泪在她的脸上流淌,水花四溅。
萧尊看了一眼倚墙而立的暗夜,那意思是,你看,这就是后果。
“何以宁,别闹了。”萧尊突然厉声说道。
她怔了一下,立刻放开了他,转身就奔向自己的房间,把萧萧叫起来,拿起东西就往外走。
“何以宁,够了,大半夜的,你要去哪?”
她猛地抬起头瞪向他,眼中腥红如血,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那仇恨的眼神让他瞬间僵硬。
“不关你的事,杀人凶手。”
她几乎是从牙关里蹦出几个字,牵着萧萧的手,“萧萧,我们走。”
孩子还在半睡半醒的,此时揉揉眼睛,糯糯的喊了声“姨姨”又叫了声“爹地”。
何以宁将她抱起来,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何以宁。”萧尊想要拉住她,触到她冰冷的衣角,手又缩了回来,他突然害怕了,害怕再被她用那样的眼光所注视,在她的心中,她已经认定顾念西是他联合暗夜害死的,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前一秒的笑靥如花,下一秒的刻骨仇恨。
原来,他什么都留不住。
暗夜自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尊,她只是一时赌气才误会你,等她气消了,你再跟她解释清楚。”
萧尊拿开他的手,深深的望他一眼,“你什么都不懂。”
他紧随上何以宁的脚步,留下暗夜的手僵在半空,他自嘲一笑,什么不懂的是你才对!
何以宁走到门口,很快一辆车开了过来,“二小姐,上车吧。”
深更半夜的,她还带个孩子,这个时候就算再怨再恨也不能让孩子冻着累着,她没有考虑,直接上了车。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萧尊冲他点了下头,他这才缓缓启动车子。
自始至终,车里的那个女人都没有再留恋这里一眼,她的心中满满的都盛装着仇恨。
萧尊站在夜晚的寒风中,伸手摸出一根烟点燃,夜空中跳跃的那一点火红,燃烧了谁的寂寞。
何以宁坐在车里,紧紧抱着怀里的萧萧,她注视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道路,白花花的刺眼,到底是刺出眼泪来,她不声不响的泪流满面,想着他身中数枪,跌进瀑布,生还的机率为零,她的拳头在膝盖上越握越紧。
她错信了萧尊,他留她在这里,就是为了有机会去对付顾念西,为什么她这么蠢。
暗夜亲口说的,顾念西死了,他死了……
不,他是打不死的顾念西,就算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他也一定能够逢凶化吉,他一定不会死,他就在某个地方等着她,盼着她。
被这种强烈的意念驱使着,她收回了所有的眼泪和悲伤,她不能哭,她要把悲愤化成力量,他能感觉到,他现在很需要她。
“麻烦你去瞳鸟。”她转头对司机说。
“瞳鸟?”司机愣了一下,不是说回a市吗?怎么又突然要去瞳鸟。
“谢谢了。”
说完她便抱着萧萧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
司机应了一声,只好把车往瞳鸟的方向开。
两个小时后,车子抵达瞳鸟基地外围,司机不敢再往里开,毕竟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