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搭上小腹,心中有无数个声音在祈祷着,顾念西,你一定要平安的逃出来,求你了,宝宝们,替爸爸加油。
她双手合十,对着远处的天空膜拜,如果苍天有眼,一定会保佑他的。
突然,一阵隆隆声传来,她扶着树干看向那个地下迷宫所在的区域,好像有一条蛟龙从中穿行而过,所过之处层层塌陷,同时大片的河水冒了出来,只是转眼之间,下面便形成一大片洼地,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何以宁怔怔的望着那里,整个迷宫都塌掉了,它吞噬了一切,包括她爱着的那个人。
腿一软,她瘫倒在地。
顾念西!
山上的风吹来,风化了她的悲伤,她傻了一样的坐在那里,眼前是一片雾色的绝望。
不,她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的死掉,他是谁,他是打不死的顾念西,经历过那么多次凶险,他都可以化险为夷,因为他的勇敢睿智,他一定会找到办法从那里走出来,他答应过她会活着,他怎么会说谎,他怎么会抛下他们母子不管,他是顶天立地的,他说过的话就是一言九鼎。
何以宁仿佛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努力让自己忘记悲伤,在脑中纷乱的千头万绪中寻找那一个可能的线索。
如果这是依靠着地下河而建的,地下的河水可以灌溉进来,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到地下河中去,迷宫塌陷,会不会打开一个入口,而从这个入口可以到达那条隐藏的地下河,借此逃生。
何以宁想到这个可能性,立刻兴奋的往山下走,地下河不会全部都在地下,它一定有一块存在于地面上。
她寻着水脉一直往前走,走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她自己都忘记了时间,终于,眼前展现出一条波澜壮丽的河流,河水直通向远处的大河,在那里汇聚,这里应该就是那条地下河的源头。
同时,何以宁听到身后传来喊声,她回头一看,十几个瞳鸟的士兵正往这边跑来,这是顾念西安排在外面的精英班,负责接应的,他们刚才一直在四周侦察,然后发现了何以宁。
“何医生,四少呢?”
何以宁走在河边,一脸焦急,“不知道,他一定就在这附近,现在没到,马上就会到。”
她眼中灼灼的表情满含着期待,虽然大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判断,但是众人立刻分成几批在河边寻找。
“何医生,我们来找,你休息一下。”
何以宁早就没有了力气,此时看见他们就像看见了自己的亲人,“你们一定要找到他。”
她坐在河边,大兵体贴的给她拿来睡袋,在旁边生起了篝火。
时间过了这么久,大家还是一无所获,很多人都感到绝望了,只有何以宁仍然眼光闪亮的望着河面,不曾放弃希望,不曾放弃对他的信任,在不时闪动的光芒中寻找他的影子。
“何医生,你先回去吧。”
何以宁好像没听见,依然望着水面,大家正纠结着要不要送她回去,她忽然兴奋的站了起来,一双手紧紧的捂着嘴巴,眼泪顺着面颊滚滚而下。
月光下,他站在不远处的河水里,正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岸上走来,他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随着粼粼的波光而晃动。
他抬起头,望着她的目光被一种久别重逢的情绪所渲染,是生离死别后的刻骨铭心,他宠溺的笑,眉眼弯弯,像在看着世上唯一的珍宝,最后轻轻扬起唇角,“蠢女人,谁让你等我的?”
他走了两步,倒在河边,一群大兵急忙围了上去。
何以宁一边哭一边笑,双手合十向天感恩。
她感谢老天,感谢老天把他还给了自己,于红尘苍穹中让他们相遇,于纷扰尘世中让他们相爱,不早不晚,不多不少,曾经望君不识君,而今念君还是君,不遗憾,而感激。
她的顾念西,回来了!
*
看到大结局惊到了吗,这不是最后的结局,继续期待吧!还有最美的时光
倚楼听风雨,萧看江湖路
萧尊番外,本章以第一人称自述。
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湍急的水流,塌陷的石洞,还有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孔,我极力想要看清她的样子,可是流水冲涮着我的身体,将我拖向黑暗的地狱,我在沉入地狱之前,意外看到了滚滚而来的光明。
我的肩膀受了伤,可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头很痛,好像刚刚被几辆卡车辗过,我试着去触摸,一个声音焦急的响起,“石生,别动那里。”
她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齐耳短发,要不是那对明亮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乍看上去还以为是个小男生。
石生?
这是我的名字?
女孩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我,“石生,这是爷爷给你取的名字,你是他从河边的石头堆里扒出来的,他说你什么都忘记了,人总不能没有名字,所以就给你取名石生。”
她的眼睛弯弯的,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我额头上的绷带,“石生,我叫小萌,还有它,它叫虎妞。”
她说的是一只白色的狗,此时正趴在床边,一边吐着舌头一边看着我。
我茫然的看着这一切,除了眼前这个女孩这条狗,我记不起来任何的事情,我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我想出去走走。”
“爷爷不让你乱动,他说你浑身都是伤,能活过来都是个奇迹。”小萌背着两只小手,眨了几下眼睛,其中有调皮的光芒一闪而过,“不过,爷爷不在,我可以扶着你。”
外面的阳光真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我看见远处层层叠叠的森林,湛蓝广阔的天空,虽然记不起任何事,却有一种重生般的炫丽。
小萌在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我当时的情况有多糟糕,被埋在泥石堆里,只剩下半口气,说是虎妞发现的我,它的叫声引起了她爷爷的注意,爷爷从河边把我背了回来。
“谢谢。”这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竟然意外的生硬,好像以前,我并不习惯说这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