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紫衣小姐是谁嘛,你怎么还问我呢?”风流欲的头摇得猛快,而且还是一脸的委屈,“我是刚从山里出来的嘛。”
“真败给你了。”看耶律达机的神情明显是相信了风流欲这极其牵强的理由,“那就听小弟详细地给大哥道来吧……”耶律达机的话匣子足足打开了有一个时辰,所说的内容之细,上至紫衣的才学美貌,下至紫衣的个人喜好,便连五绝中的其余四女的详细情况也说得明明白白,最后甚至连雪衣养的那只猫喜欢吃什么都说得一清二楚,其间当然还是多数谈到紫衣,说什么紫衣吹一口气就能迷倒一头熊,一皱眉,就连老天都会为之落泪……听得风流欲是咂舌不已。
大概是因为讲的时间太久了(的确是很久,一个时辰耶!),耶律达机端起一大杯香茗一饮而尽,还待再接着继续说,突然外头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口号声:“打倒扶桑,消灭母猪。打倒扶桑,消灭母猪。”声浪一阵高过一阵,竟把厅中众人的喧哗给硬生生压了下去。立时就有许多食客跑了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年轻人是最好管闲事的,自然也包括了风流欲和耶律达机他们。
一出酒楼,场面那个壮观的,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
有的人手拿菜刀,有的人头顶鸡蛋,有的人肩扛锄头,更为奇怪的是,有的人,而且还不是少数人,他们都各自赶着一头猪,毫无例外的膘肥体壮的肥猪。
“奇怪,今天白帝城好象并没有什么节日啊?”自诩是‘白帝城百事通’的耶律达机疑惑道。
还是风流欲直接,他干脆就拉住了一个满头白发,步履显得有些蹒跚的老者问道,“老大爷,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热闹呢?”
“哼,那个扶桑来的公主,对了,好象说是叫什么裴姗的,竟然辱骂我们白帝城的紫衣小姐,是可忍孰不可忍。”老人面脸怒气,又哼道,“听说她长得比猪还肥,今天我就要把我家的阿花赶去,让她自惭形秽,脸面无光,哼。”说着还不解气地向前踢了两脚。风流欲这才注意到老人还赶着一头肥头大耳的大百猪,这可怜的猪被老人踢得是嗷嗷直叫,“让你叫,我让你叫,死肥猪。”老人完全就是把肥猪当成是裴姗来对待了,肥猪的股肉上顿时又印上了几个清晰的脚印。
“这……不会吧?”风流欲再一次石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走,去看看。”最后还是耶律达机拉着风流欲的肩膀,融入了前进的人流中。
第089章
风流欲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扶桑国驻白帝城都府(也就是现在常说的领事馆)。
都府大门紧闭,而上面却已然布满了墨水,鸡蛋(蛋黄,蛋清,还有些许的蛋壳),门口处还横摆着数十头身首异处的猪尸,猩红色的猪血遍地横流,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阵阵的恶臭,让人反胃。可这些并没有使众人退却(废话,那猪都是他们自己杀的。),有的人还驱赶着自己带来的猪(当然是未被宰杀的那些)去撞门,可能是由于门质量太好的缘故,肥猪都被撞昏了好几头,这大门仍然是完好无损。
众人不依不饶,当场唱起了现编的歌谣:“扶桑肥猪,辱我国花。此仇何时休,此恨何时已。便像此猪身上血,奔流入土不复回。”唱上一句就是一刀下去,在众人震天的歌声中,那些挨宰猪们的惨叫声显得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微不足道。
然而猪毕竟是有限的,很快的,现场仍旧存活着的猪是一头不剩了,怎么办呢?人们是越唱越气,后来干脆专挑死猪肉多的地方猛砍,仿佛是把这死去的可怜的猪当成了裴姗,不砍不痛快,砍了又怕砍轻了,这片土地简直就是一片猪的地狱。
场面一度失控,不断有人往都府内投掷石块,还有些人拿来些茅草堆在府门口,瞧那阵势,明显是要放火烧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守大人到。”忽然有人喊了一声,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列兵士在人群中分开了一条通路,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会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几千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盯着车幕。
‘唰’的一声,幕帷被掀开,从上面走下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瞧他炯炯有神的双目时而闪过一道道精光,看来也是一名武林健者。
“城守大人,人长得丑不是她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她的不对了嘛。您说是吗?”人群中一个声音说道,虽然没有指明‘她’到底是谁,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是心知肚明了,‘她’不就是指扶桑国的肥胖公主裴姗吗?
“事情老夫都听说了,难道大家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吗?何必要做出有伤我白帝城好客之风的事情呢?”这位矍铄的老人避重就轻地说道,先从道德礼仪入手。
“不是我们无容人之量,实在是那头扶桑肥猪欺人太甚,竟敢辱骂我们紫衣小姐。”人群中又有一个声音说道,众人皆拍手或是颔首表示赞同,“没错,那头什么扶桑公主太是嚣张。”“城守大人您可不能让他们如此肆意践踏我们白帝城居民的尊严。”“城守…………”………
“安静!安静!”城守高举双手,用力挥动着,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甚至都有人开始叫骂起来了,“我操她裴姗老母!”“格老子的乌龟王八猪!”“给猪干的母货。”…反正一个个‘客气’的‘问候语’中都攘括了一个以上的动词或是形容词,直把肥胖公主裴姗骂的是体无完肤。
“没办法,只好拿出来了。”城守暗自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带洁白的素绢,横铺在手掌之中,朗声道,“这是紫衣小姐托老夫捎给大家的。”话刚说完,现场立时变得出奇的安静,众人眼睛俱都直愣愣地盯着城守手中的那条素绢上。
城守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念了开来,“紫衣但闻此事(什么事就不用明说了吧?)不安之心益盛,无奈身旁事繁,无空抽身,故托付城守大人道之于众。人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论如何,二公主远来是客,我等皆不可失之礼仪,只望大伙有容人雅量,勿续紫衣之心忧,如此无以为酬,一拜而谢。”念完之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啧啧’的赞叹声,“不愧是紫衣小姐啊,胸怀就是不一样。”“就是说,紫衣小姐真是我们的骄傲与自豪……”一片歌颂颂德之心满天飞,不绝于耳。
城守捋着胡须,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那些茅草材火之类也被撤去了,也有人开始整理死猪尸体了,毕竟猪肉还是可以卖钱的嘛。
“大人,能否让小的看看紫衣小姐的信笺呢?”一个贼眉鼠眼(至少风流欲是这样认为的)的年轻人挤到城守跟前,恭谨万分地说道。
“哦,好,你拿去吧,小心点,别弄脏了。”城守心想这些人定然是不相信这素绢真是紫衣小姐的,让他们看看也好,这样想着就小心翼翼地把素绢递了过去。
可哪知道素绢一到那年轻人的手心,他的第一动作不是低头——注视,而是把素绢往怀中一揣,撒腿就跑,速度还真快,看来颇有些轻功根底。
“这是……”城守和众人都愣了好一会神,直到那年轻人跑得都快没有影子了才醒悟过来。
“别放跑了那家伙,他竟然敢抢我们的宝物,追啊,追啊!”耶律达机第一个反应过来,一马当先追了上去,随后是他的两名护卫,然后再是城守,接着是众人,刹那间,先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的都府门口是一片清溜溜,只留下遍地的猪尸,菜刀,铁铲,锄头以及——一脸僵硬的风流欲。
“一条手绢==宝物?这……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风流欲看着这一幕闹剧,嘴巴儿张得大大的,久久不能闭合。
第090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浸在浑蒙状态中的风流欲感觉到有人摇着自己的肩膀,定睛一瞧,是耶律达机,他背后站着风和云。
“大哥。”耶律达机一脸的激动,额头上还渗着颗颗细小的汗珠。
“刚才那人——”风流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耶律达机得意的嘿声给打断了,“那小样的是自找苦吃,现在还在打着呢,你瞧!”风流欲顺着耶律达机的指势看去,凭借其惊人的目力,清楚地看到远方一阵漫漫的沙尘里人影幢幢,移动不已。
“大哥!”耶律达机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后,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抽出一物。
“这不是——”风流欲有些讶异,耶律达机手心上托着的赫然就是方才城守手上被那个年轻人抢走的素绢嘛。风流欲不是一个傻瓜,下一秒他就想明白了,“你小子,倒找了一个替罪羊了,真还瞧不出,嘿嘿。”风流欲的脸上浮起了怪异的笑容。
“大哥,这……这可不卖的。”耶律达机被风流欲的眼光看得是一阵不自在,忙把素绢往怀中一塞,像是怕风流欲随时会出手抢夺似的。
“一条手绢罢了,哪天,我叫紫衣把她香喷喷的小兜儿送给我…嘿嘿……”风流欲脑中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么一个龌龊的念头,嘴角也不经意间出现一抹淫邪的笑容。
“耶律小弟啊,五绝盛会快开始了吧。”这回风流欲倒是没有沉迷在自己编制的性幻想中,很快就回过了神,对着一脸担心的耶律达机问道。
“五绝盛会,哦,让我看看。”耶律达机不慌不忙,从怀中又掏出了一样圆形的物事,放在眼前瞧着。那东西风流欲认识,人们都称之为怀表,是从西大陆传过来的,因其价格昂贵,而且使用它必须要有专业的知识(要会使用这表,通常都要用上四,五个月的时间去学习如何操作),所以能够使用它们的也就只有豪富之家,且必须要要时间学习,不然买了也不会用。风流欲自然也是不会用的,他平时看时间都是凭天色,虽然大都差不离,可眼前的五绝盛会的时间可都是精致到非常小的差距的(以我们现在的来说大概是分吧)。
只见耶律达机摆弄了一小会,很快就得出了结论,“马上就要开始了。”耶律达机说着,不由分说就拉着风流欲朝主会场走去。
五绝盛会是南宫世家一年一度的大会,为了符合“众在参与”的主旨,场地自然要大一些了,所以当年特地以千万银币之巨在白帝城中心购得了一坪土地,占地几乎有一万平方米,有表演台,休息室,观众席,贵宾席(通常都是请一些德高望重的文界前辈),又种植了不少名贵花类,足以容纳数万人且空气不会显得污浊。
不知道耶律达机口中的‘马上’究竟是多久,反正风流欲一行人到达会场的时候,场面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火暴,相反的却是有些冷清,“怎么还没有开始嘛?”耶律达机里里外外把自己的怀表检查了一遍,确定时间准确之后,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拉住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青年询问。
“你还不知道吗?紫衣小姐,青衣小姐和雪衣小姐都病了,所以他们都去春风化雨楼了。”青年人回答道,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就是那些该来却没来的人。
“什么,紫衣小姐病了?”耶律达机一蹦三尺高,“大哥,我们先走了,风云,快。”话还没有落地,他就已经在几米开外了,速度之快,让那个青年人是叹为观止,嘀咕道,“真厉害,比我家的小黑还快啊。”
风流欲这时心里却是暗暗淫笑,紫衣,青衣和雪衣的病他是有数的,始作俑者还不就是他。
“朋友你怎么没有去呢?”青年人奇道,耶律达机主仆三人的反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毕竟自己也是刚刚才从春风化雨楼回来嘛),但是风流欲却站在原地动也未动就引起了他的讶异了。
“去哪?”风流欲疑惑地说道。
“当然是去看紫衣小姐她们啊。”青年人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嘿嘿,她们还不都是被我给干病的,再要本少爷去看就怕会再忍不住,那时候她们就病得更厉害啦。”这些话风流欲自然没有说出口,却反问道,“那兄才为何没有去?”
“哈哈,我这是在适应场地,准备在今年一举夺魁!”青年人拍着胸脯,显得自信满满。
“哦,愿闻其详。”风流欲来了兴趣。
“我就是这回五绝盛会挑战队之一飞虫队的队长——大苍蝇。”说着‘唰’的一声拉开了胸襟,露出一身光鲜的丝绸衣裳,上面绣着一只头大身小的绿头大苍蝇。
“虽然前两届我队都是失败,但今年我们有信心获胜。”越说越激动,把胸膛拍得是‘啪’‘啪’直响。
“兄才好志向啊,看来今年冠军非飞——”风流欲一时想不起队名来。
“飞虫。”青年人提醒道。
“哦,对,是飞虫队,一定非飞虫队莫属了。”风流欲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是自然,自然,可是——”青年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显得有些颓然,忽然看到风流欲,眼睛一亮,上前几步,在风流欲身上这里拍拍,那里敲敲,像是在坚定什么似的。
风流欲虽然是把自己本来面貌与自己本身的气息给掩盖住了,身材却是没有改变(不是他不会缩骨功,而是他不想缩,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