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属下这有一封信笺,这是属下去青莲山前帮主要求交于江堂主的。”丘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封用火蜡封口的信件,双手递了上来。
“哦?”江琪带着疑问,接过展开,视线在上边疾走。
看着看着,她的脸上染上了朵朵愁云。
“欲,爹要我马上回去。”江琪看着风流欲,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风流欲紧紧握住了江琪的纤手,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戏谑似地道,“我可是不会让天鹅肉从我嘴边飞走的。”说着他转过身,面对着丘风,吐了一句话,“劳烦丘堂主回去跟江伯伯讲一下,在下和琪儿直接回京都,拜托了。”风流欲大庭广众之下在江琪脸颊上深情一吻,当江琪尚未从羞赧的神色恢复过来时已被风流欲一把揽上马背,绝尘而去……
先前见两人亲热的样子,丘风就猜出了个大概,听过风流欲一番话后便也没去阻拦,看着他们远去,摇了摇头。
“琪,从这到京都大概要多久?”风流欲张口问道,他可是个既没有时间概念又没有方位概念的人,这时候他是不得不求助于江琪。
“照现在这种速度怕是五天左右。”江琪得出了一个大概的结论,“不过,如果要抄近路的话可以缩短一天半的路程。”江琪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风流欲。在这一路上,她已经不自觉地看了风流欲不下十眼,她的每一注视,在她也许是无目的的,然而他却觉得她的目光中饱含着让自己心动的深情;于是他的一切话都成了多余和笨拙。他能做的,也只能是用同样深情的目光看着她,在这种情况下,江琪总是首先承受不住了,她所感受到的,除了脉脉的深情外还有那种无法用言语表示却让人觉得邪邪的,她总是承受不了这目光中的炽热,仿佛她的心也随之愈变愈热了。
“有近路?那我们走近路好了。”有捷径风流欲自然不会舍得花大力气去浪费时间,他心中可是很盼望着和诸女的会面,虽然一路上他是时时都有揩着江琪的油水,但以他的色性,就这些恐怕是难以使他满足的。
“你来指路。”风流欲把缰绳塞入江琪手心,自己则握着她的手掌,又找了些其他的琐碎话题,和她讨论着。
京都,方侯几天马不停蹄终于赶回到了宰相府,他不清楚自己父亲急信召回自己有什么事。
“侯儿,你这趟去可把东西安然押抵高工的府上?”宰相方杰在叫退下人后,仍然是低声地问道。
“爹,你放心,那些东西高郡守亲手清点过了。”方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给他爹,“这是高郡守要我交给你的,他说这是最近的帐。”
方杰点了一下头接过来,将它搁在茶几上,“坐。”他示意儿子坐下来。
“爹,银月真妃那女人钱是哪里来的爹你查清楚没有?”方候刚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询问方杰,这次到白帝城几次去找银月真妃都被她给拒绝了,他逐渐产生了一种恨意,特别是那天看到紫衣,青衣,婉儿诸女的容貌,心中更像是憋着一团火。
方杰轻轻叹了口气,“哎,她在那次之后的行踪我们都了如指掌,这次凡是有能力借他们银月世家主的人爹早就让人去打过招呼了,根本就没人敢借钱给他们。只是那银票明显是朝花总钱庄的,否则我们也能够查出点眉目。算了不说这些了,”方杰摆了摆手,继续用着发问的语气,“杰儿,你知道为父为什么这么急找你回来吗?”
方杰摇了摇头。
方侯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笑容,因为这笑容的缘故,他苍老的面孔似乎也变得年轻不少,“长公主从西大陆回来了——”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方杰的惊讶声给打断了,“天骄公主?”
方杰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不错,掐指算算大公主今年也该届二十五了,也该到出嫁之期了。”他的口吻中似乎隐藏着一些什么话般,这暗藏着的话方侯没有猜透,所以他开口问了。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方候突然听到方杰说什么长公主出嫁之类的,没想明白直接就问了出来。
“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长公主本意不想出嫁,但拗不过圣上旨意,决定——”方杰蓦地掐指算了一算,接着道,“正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爹的意思是要孩儿参加这招亲大会?”方侯终于明白他爹这么急着召他回来的意图了。
“不仅仅是参加,更要一举夺魁,坐上当今驸马之位。”方杰的眼睛里别有一种深沉,又似乎藏着一种希望,他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口。
“孩儿一定不让爹失望。”方侯站了起来,把胸脯拍的直响。
方杰瞪了他一眼,“你还是这么大意,这次可不比往日,你以为你的实力真的能强过那些人吗?”
“那些人?”方侯有些纳闷,他只觉得他爹今日说的话总是像藏着些什么似的。
方杰指了指椅子让他坐下,然后说,“圣上答应了长公主的三个条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方侯一眼,“第一个条件是最终决出的八个入选者必须胜过她身边的三个人。”
“他身边的三个人是哪三个人?江湖上可有名号?”方侯自恃对江湖上知名人物耳熟能详,早点知道人名也好进行情报收集,打一场有准备之战,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上面,他知道他爹一定会创造对他最有利的条件的,所以他等着,等着他爹给他关于这三个人的资料。
方杰的话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只听方杰说道,“他们并非朝花人氏,据说是长公主从西大陆带回来的。一个叫作阿生,一个叫阿箭,一个则叫阿猛。才到的第一天禁卫军统领黄飞的金锏,只一个回合就被那叫作阿猛的大汉赤掌砍断了,另外两个未知实力如何,想来也是不弱。”
听着方杰的话方候陷入了沉思之中,黄飞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只是略差自己一筹。
但他手持的那双金锏乃是他传家之宝,以上好精钢打造,是不可能轻易被砍断的。如今却被人用双掌砍断,如果这消息不是方杰亲口所说,他是不会相信的。
“第二个条件是入选者须回答长公主三个问题。”方杰的话打断了方侯的沉思,他说出了答应长公主的第二个条件。
“这个不难,只要答案迎合公主又显得得体便不难博取公主好感。那爹第三个条件呢?”方侯的眼睛简直能够放出光了,他仿佛看到将来自己真成了驸马后一步登天,爵位财宝蜂拥而来的情景,这让他原先心中的火转变了方向,完全导入这上边来了。
“前面两个条件都好过,难办的是第三个条件,就是最后的人选必须是长公主中意的,否则就一切免谈。”作为宰相的他不能不知道在三个女儿中銮蜂帝是最疼爱长公主的,十年前若不是长公主擅自偷偷登船出海,銮峰帝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后来见追不到了还亲自派出精兵一千特地渡海去保护她。这次回来能够勉强答应皇帝为她准备的招亲比武大会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出自于对当年事情的愧疚。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除了练好武艺之后最主要的是要多和长公主接触,让她对你有个好印象。”方杰以不容拒绝的口气对着方侯下达了这个命令,他脸上的皱纹突显出他的年龄,“儿子也满二十五了,该是到了娶媳妇的时候了。”他脑海中还有关于着这次比武招亲大胜之后的美妙构想,不过这一切在目前看来也只是随时可能消逝的一场云烟罢了。
“这是自然。只是关于公主身边的那几个神秘高手…-”方侯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丝的不安,能够轻易打败黄飞的人绝对不是别人所能够轻易对付的了的。
方杰听到方侯的话表情反而是显得轻松多了,他摆了摆手,“侯儿放心,圣上特免七位朝廷重臣后代跳过擂台比试,直接进入公主三个条件的内容。并许以前两个条件里任一条件通关权利。”方杰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
“爹的意思是说孩儿如果在实力上直接不如那三个神秘高手便可以用这个权利进入回答公主三个问题?”方侯简直有些难以置信,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还不如说这事是案板上的肉——跑不了的了。
第150章
方杰点了点头,他似乎看见了方侯脑海中的想法,于是,他转了话题,“但是,你要担心的是另外五位朝廷重臣的子嗣,他们分别是江南王凤雷天,太史令吴炎,大将军王东晨林,缙边王凤云风,三朝元老仪阁的血脉子孙,他们和你拥有同样的权利。”
“可是爹,这里为什么只有五个,您方才不是说有七位朝廷重臣吗?”方侯道出了他爹言语中的一些疏忽,这真的是疏忽吗?
“因为那个风流天老匹夫将圣上这个恩赐还了回去,竟然还说什么他家的子孙已有婚约,无意参加招亲大选。”宰相方杰的眼中透着一缕寒芒,每次只要一想起从过去到现在风流天一直和他作对他就恨得牙痒痒的,又碍于风流世家的势力不敢明着动手,倒是忍得辛苦。
“风流天只有风流欲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这次想来会让他参加比武招亲的吧。”方杰的话里又出现了漏洞,一直全神贯注听着的方侯自然是注意到了,于是他发问了,“他儿子不是有婚约吗?难道是他在找借口被皇上察觉了?”这是他能够想到的理由。
“有没有察觉爹是不知道,但是圣上那天似乎是铁了心,直接指名要风流欲参加比武招亲,对了,你知道风流欲这小子长得什么样吗?”宰相忽然问道,他也知自己儿子对于风流欲的相貌十有八九是不知的,毕竟前段时间凡是和风流欲有关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包办的,而且方候也不定在家里,自是难知道。
如他所料,方候为难地摇了摇头。
“好,你看清楚。”方杰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一卷画轴,用力一抖,陡然展开。
这个一个显得丰神俊朗,眉目清秀的少年,一双黑亮的的大眼睛仿佛千年的古井,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光…方侯看着看着,他感到眼熟,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哪里有看到过这个人,一时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风流欲的身手他是没见着,但是上次一品堂极品杀手行刺风流欲失败之后他对风流欲这个名字感觉上就觉得有些莫测高深了,无形中一种压力君临于他,他的脸上也随之出现了一种被称之为“担忧”的神情。
方杰清楚地看到了方侯的这种神情,他干瘪地笑了两声,安慰似地说道,“放心,侯儿,那个风流天这回虽是答应了圣上参加长公主的比武招亲大会,但他硬是将圣上许的特权给推了回去,说什么他风流世家的人即使没有这项特权也是能够杀入公主的那三关的。哈哈哈哈,他即使能过擂台比试那关,看他又怎么过公主那关中的第一关。”方杰也是谙武艺之人,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已经将天骄公主身边三人定位在了绝世强者这一境界上,他之所以显得这么有把握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上有着銮峰帝许的特权。
“那孩儿现在就马上沐浴更衣,然后进宫觐见天骄公主,孩儿告退。”方侯说道,他的心中迫切地想见到天骄公主,在他的思想观里,只有美丽的女人才能引起他的兴趣,他首先想知道的便是天骄公主的容貌,他注重的是外貌,至于内心,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些作为附庸的东西罢了。
看着方侯退了出去,方侯习惯性地抚摩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相信自己儿子的交际能力,至于同样用有特权的那些重臣们,只要他们的子嗣一到京他就能知道,他决绝地要让这个天骄公主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从此往自己仕途的天平上增添上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离这并不远的地方,便是皇城大门的入口。在皇城众多的建筑中,一座名曰腾龙的宫廷,众所周知,这是皇帝的一处议事厅。
銮峰帝坐在御座龙椅之上,面前摆着一个水晶球,在水晶球的四周分别拜访着蓝,白,黄,黑四色宝珠,而此时,它们似乎与一种什么力量起了共鸣,皆同时发出一种蓝色的光芒,慢慢的,原本清澈透明的水晶球也产生了变化,在銮峰帝注视的目光下,一条腾飞的蓝色巨龙出现在里边,龙须闪亮,龙角似乎带着一种海水的光泽,柔和而又美丽。銮峰帝的眼珠一斜,落在了搁在案边的一幅画上,上边画的也是一只蓝色巨龙,瞧其姿势,神态,竟与水晶球里出现的一模一样。
銮峰帝的眼神仿佛刹那间变得深邃起来,那里面充满着一种没有人能够猜透的光芒,“如今,便连天都看准了他吗?”蓦然间,銮峰帝发出了一声喟叹,自问道。
“长公主到。”銮峰帝还在凝神思索着某些事情的当儿,门外传来了守门太监的呼喊。就在声音刚刚抵达銮峰帝耳膜的时候,门开了,一个苗条的身子缓步走了进来,靠近来盈盈一拜,声如黄莺出谷,甜美而又带着暖意,“女儿拜见父皇。”
借着阳光看去,此女神态间顾盼生姿,一头带着卷儿的长发被发簪束起,若秋水一般的眼眸中蕴涵着别样风情,一个字形容:美。两个字形容,很美。三个字形容,非常美。加上举止间透露出来的那种皇家风态,足以称得上绝代美人。
“哦,快平身,婵娟,以后只有你我父女两人时你不必行此大礼。”銮峰帝问道,他生平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是,父皇。”天骄公主甜甜地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步到銮峰帝背后,手握成捶,轻轻落在銮峰帝背上。
“十年了,十年了啊。”銮峰帝转身慈爱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儿,“你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如果你的母亲看到——”他突然闭了嘴,声音里带着一点悲伤。
她听见自己父亲说了那句话时声音都变了,她也想起了往日的种种,想起了自己母亲在世时相处的快乐,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她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想起母亲,因为她的母亲那时候是笑着离开这个世界的,夺走她生命的是疾病,她怨不了谁。她想安慰她的父亲,但此时心情也陷入回忆中的她一时也想不出适当的话。她只能沉默着,沉默着为她的父亲捶着背,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十年前,你一个人到了外面,没有父皇在你身边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吧?”銮峰帝的身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