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魔法力量的箭出乎他意料轻而易举地穿透白狼人的身体,在它的胸口处开出一个碗口大的洞,它倒了下去,恐怕再没有爬起来的机会了,因为锤骑士的那柄锤刹那就将它那巨大的狼头砸成了肉酱。风流欲轻轻地吁了口气,看来自己是没办法表现了。
“我对它施了‘魔法崩坏。’”似乎是看出弓箭手眼里的疑惑,锤骑士走到他面前,解释道,说话的同时他从怀中掏出一用透明瓶子装着的,里边盛满深紫色的液体。然后打开瓶塞,一饮而尽。
“这不是……”除了风流欲,几乎所有看见的人都惊呼出声。
锤骑士忽然笑了,笑得很邪恶,在弓箭手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柄‘封魂之锤’已经重重落在了他的脑门上,他,如同方才的那只白狼人那般,步入了脑壳碎裂的下场。
“嘿嘿。”锤骑士的面色变得狰狞非常,拿着尚还滴着鲜血的‘封魂之锤’一步步朝着已无力反抗的三人走去,他知道,今天自己胜利了,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毒法师挡在他面前,那羸弱的身体似乎一阵风都能够吹倒,不过一种护主的坚定信念支持着他,他知道自己现在只能放出初级的魔法弹,但初级的魔法弹对拥有强大防御力的骑士根本就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哈哈哈哈哈。”锤骑士仰天狂妄地笑了起来,“很简单,因为现在执掌教廷那个老鸟根本不配,如果要坐上那个位子,就只有先拔掉他翅膀上的羽毛。哈哈哈哈哈哈”最后他又以一番令人反感的笑声结束了这段在风流欲听来是既嚣张又流氓的话,虽然他是经常讲这种话。至于那家伙话中的翅膀上的羽毛看来指的就是这几个人了,至少现在他已经达到了目的的一半,可不是吗,弓箭手,刺客,枪骑士都已经死去,剩下的只是都没有防御之力的魔法师,而在物理性的战士面前,法师往往是最弱的,正如火克冰一样。
“原来你之所以极力让我们来这就是想消灭我们?”三人恍然大悟。
“喂喂喂。”风流欲知道自己出场的机会终于到了,他从石树后面闪了出来,背上扛着那柄黑光犹自吞吐不定的霸王剑,他同时也看到了那个骑士,出乎他原先的想象,那骑士长得还算是有棱有角。
“问你一个问题,你妈是不是女的?”他眨着眼睛,装出一幅虚心求教的样子,让人怀疑他真的就是一个无知的孩子一般。
那骑士看着风流欲,一种危险的感觉从他的心低深处涌起,他的手心不自主的泌出了汗水,一时之间,也忘却了回答。
“真笨,你妈当然是女的嘛,傻逼一个。”风流欲擎剑在手,黝黑的剑身上忽然染上了一层火红,“啪”霸王剑准而又准地击打在了锤面上,陡然发出一声轻响。
“你…你也是骑士?”锤骑士感受到从风流欲手上的剑上传过来一种火焰的气息,他自是认得,故有此一问,因为自古以来属性攻击便是骑士的专利,只是他没有想到风流欲运用的只不过是一小点的火焰力量,能够和他剑上的火眼相抗甚至压过完全是霸王剑的功劳。
“哥哥小心,他刚才喝的是教廷圣药‘神秘药水’,这种药水可以让他瞬间恢复损失的体力。”被称之为小公主的女孩将着急都写在了脸上,现在他们所能够依托的只有这来历不明的风流欲了。
风流欲似笑非笑地看了小公主一眼,那似乎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神仅与小公主的视线在空中碰触了一小会,小公主就已脸面皆红。
“小心。”小公主忽然惊呼道。
其实不用小公主提醒,风流欲也感到了扑面而来的火热气息,那是‘火焰之剑’,骑士属性之剑,他只是一闪就闪了开去,手一抖,霸王剑又在‘封魂之锤’上重重碰了一下,不过这回捶身闪过的是湛湛的蓝色。
“你怎么还会寒冰之剑?”锤骑士脸上满是惊讶,作为魔法与物理综合的属性骑士,他们往往只能专注于一种属性魔法,要修炼多种属性则需要更多的试练与力量。
“要不要试试雷鸣之剑?”风流欲不答反问,他心里早已偷偷笑开了,面前的这家伙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霸王剑本身具有提升各种属性力量的特性,自己只用一点点的冰系魔法就行了,轻松呵。
看着风流欲好整以暇的样子,锤骑士知道自己的实力要战胜风流欲似乎不大可能,他干脆就选择任何聪明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做的事——转身,跑。
但是,他只觉得手上一轻,那柄千锤百炼,陪伴他战斗了三十几年的‘封魂之锤’忽然断成了两截,他愣住了,脚步也停住了。
风流欲笑了,方才以寒冰,烈火两种不同属性的力量加诸在‘封魂之锤’上,热胀冷缩之下岂有不裂的道理?
“不许过来。”锤骑士一下子窜到了小公主面前,因为破裂而显得尖锐的锤柄顶着小公主稚嫩的咽喉,瞧他脸上那决绝的神情,让人毫不怀疑他有那种辣手摧花的决心。
“干,还真阴啊,老兄。”风流欲撇了撇嘴,不屑地道。
“你,快自杀。”锤骑士似乎是拿到了护身符,带着一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威势,昂然道。
风流欲无奈地摊了摊手,“哎,你该上路了。”
谁也不知道风流欲嘴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但就在这一刻,他手中的霸王剑不引人注意地闪过一道微光,然后……
“啊。”一声低叫,‘封魂之锤’(准确地讲应该是残缺的封魂之锤)掉落在了地上,“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会…会气刃攻击?”他的眼里充满了彻底的不可思议,所谓气刃攻击,是只有四转之后的圣骑士才能够拥有的技能,现今在这片大陆上也只有四个人达到了这个境界,而风流欲的年龄看上去明显比他们年轻许多。
“这是剑气。”风流欲暗自好笑,这东方的武功在他们看上去的确是有点骇人,剑气和气刃都是以气为攻击手段,只是效果不同罢了,从威力上来讲,气刃的攻击范围更大,威力更强,只不过,在这种近距离下,剑气与气刃的区别根本就不容易分辨,因为,中招的人有着共同的结果——死亡。
锤骑士带着迷茫的神情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咽喉上赫然多了一道薄如柳叶的伤口,就是这道伤口要了他的性命。
“不要说感谢的话,我不喜欢别人报恩。”风流欲冲着欲开口的巫师老者摆了摆手,也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一闪身形,以比刺客有过之而不及的速度,消失了影踪。
“小公主,我们走吧。”冰雷巫师老迈的声调中带着忧伤,“待会让山下的教会上来收敛几位勇士吧,愿神保佑他们。”
小公主愣愣地点了一下头,他已没有眼泪可以流了,所谓痛极无泪,恐怕便是指如此吧,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风流欲消失的方向,转过身,走了。
看着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风流欲从一棵石树后闪了出来。
“看来,我们也该走了。至于什么魔灵,我不想再找了。”他轻轻地摇着头,今天他再一次见识到了所谓的人性,他知道,生活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充满无奈。危机,时刻存在着,但是一切,却又尽在人的把握之中。
他心中想着些问题,手中的霸王剑抖动了起来,“主人,这次的试练您已经熟悉了我的初步使用,既然主人想回去,那现在就让我送主人回去吧。”霸王剑的话音刚落下,风流欲只感到眼前一黑,眼皮违反自己意愿的闭了上去,他还听到霸王剑留在自己耳边的话,“主人,不须几日我就能完全破去笼罩着东大陆的诅咒守护,回答主人的身边,主人保重。”
风流欲蓦然睁开了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三张关切的面庞,“姬,琪,莎莎。”他轻声喊了出来。
“大哥哥醒了。”莎莎惊喜地叫道。
自从神秘力量进入风流欲的身体,在后来,他惊喜的察觉到风流欲的精神力值在一直提升着,一直提升到了最初的状态才停下。
“看来,它对相公并无什么恶意。”她这样想着便也停下了精神输入,但仍旧不敢松懈,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风流欲,看着他脸上透露出来的表情。
看着眼前如花的笑靥,风流欲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一切是否都是幻觉,但是丰实的精神力又让他不得不相信,他低下头,脸色大变,只见衣衫上沾着一片还未融化的雪花,也许是接触到了风流欲的目光,雪花害羞地化成了水珠渗入衣服消失不见,但这已经够了,它已经足够证明一件事情了。
“你们一直看着我?”风流欲向三人问道。
“是的。”虞姬点了一下头,“只是……”她显得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风流欲焦急地问道。
“只是相公的躯体在一入夜时分变得十分模糊,若不是还有着实感,我和琪妹妹几乎认为相公是个影子呢。”虞姬缓慢道,她紧紧握住了风流欲的手,连她也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只能用‘奇怪’来形容吧。
在一旁的江琪点头表示赞成。
“糟糕。”风流欲心中喊道,如果事实如此,那把具有意识的霸王剑最后对自己所说的要冲破诅咒守护,若是那样的话,这原本没有点滴魔法元素的东大陆定然将在刹那被从西大陆涌来的魔法元素所填满,对于那些具有强大攻击性的魔法师以及魔兽朝花的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对手,充其量只能算是会反抗的食物罢了。
第169章
“公主,公主……”阿生微微有些气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
门开了,雍容华雅的天骄公主婵娟走了出来,“那只鸟儿来过了吗?”看了额头上微有汗迹的阿生一眼,她道。
阿生点了一下头,“是的,凤凰和沙里巴拉已经追去了。”想到这次能够驯服这只连自己也拿之无可奈何的怪鸟儿,他身上流动着的翼人族的血液就禁不住一阵沸腾,要知道,翼人族对于鸟性的追求就好象是矮人族对于武器的钟爱一般,自从他们存在以来便一直将凤凰视为自己族的守护神,他们天生具有能够与任何鸟类沟通的能力,他们是凤凰的后裔,也只有凤凰才能够赋予他们这项能力。他们背生双翼,可以像鸟一般飞翔,他们一出生便会拥有一只奇禽作为自己的守护兽,这只守护兽的样子则会在他们诞生的第一天印刻于他们的胸口,陪伴他们度过一生。当然,按照族规,一旦守护兽在半途中死亡,主人只能够选择其他的必须是同一种类的飞禽作为守护兽,如若违反势将引起整个族群的征讨。
“公主,这只鸟儿如此奇特,待驯服后我想会为我们的情报收集增添不少的助力。”阿生作起了打算,他忘不了从那只鸟儿眼里透露出来的那种桀骜不驯的眼神,那藐视一切的高傲,还有那远远胜过魔鹫沙里巴拉,甚至不逊色于凤凰的速度与力量(要知道,经过一系列战斗提升力量的摸鹫本身的防御力已不下于一块身体,而怪鸟还能将它重伤,这怎能不让他注意,惊叹。)。
“那枚‘凤凰之囚魂’应该已被它吞食了吧?”婵娟问出这话就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了,要知道,‘凤凰之囚魂’上边带着的是凤凰的力量,任何高等禽类禽类都不会放过吸收这种力量为己用的机会,即便是低级禽类,指的是那种未够通灵的鸟儿,它们自然也就抗拒不了从这(凤凰之囚魂)上散发出的充满绝对的凤凰力量。而‘凤凰之囚魂’一旦被吞食,她便会有一种感觉,这是存在着客观依据的,要知道,先前她滴落在‘凤凰之囚魂’上的血液已经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她已经充分地感觉到‘凤凰之囚魂’已化成了纯粹的精神力量渐渐开始侵蚀起另一生物的精神,她知道,这生物除了那只被称之为‘凤隼’的怪鸟也就没有别的可能了。
果然,阿生点了一下头,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的脸上没有像阿生那样出现惊喜的表情,因为曾经的岁月让她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只是,也正因为如此,只有回到这里,回到这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她才重新又体味到了泪水的滋味,当她把头埋在父皇的怀里的时候才明白这种感动,这种幸福。
婵娟轻盈地转了转身子,把目光投出窗外,射向了天际那可望而不可即的云端深处,天空幽深如她的眼眸,良久良久,始终无语,栖凤斋中一片宁静……
在同一片地域,某个地方却是充满了莺声燕语,热闹似乎从不曾从这停过它的脚步。
风流世家绝大的花园中,到处弥漫着一股花开的气息,沁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各种名花在这儿竞相开放,与它们相映成趣的是那一个个更比花娇的女子,有的妩媚,有的端庄,有的妖娆,有的多姿,一张张堪称绝色的面庞上洋溢着青春的微笑,那甜美的容颜让见者心动,清脆的笑声传得老远,轻轻地撩拨着在那些藏在围墙外探头探脑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