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风流欲投来的目光中的不解,狼狼婉约一笑,“在这座地下宫殿有五个这样的入口,每个入口附近都有重兵把守。”她作了解释,但风流欲的眉头却还是紧紧皱着,还有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在他的心头打着转儿,“我记得刚才到这里也只是并不麻烦的一段行程啊。”他心想,既然这里的守卫如此严密,为什么却又放松了地面上的监控。
“不是像欲哥你想的那样。”狼狼表示不赞同风流欲的意见,“人家早先就已经和大师打过招呼了,所以才能够一路畅通无阻。”
“大师?”风流欲喃喃道,他想不出狼狼口中的这个大师究竟指的是谁人。
“大师就是大师。”狼狼说道,“他是专门负责地下宫殿的机关术事之类的,如果你以为直接跳进这个洞穴就可以到的话,那你的最终目的地可能就会是沼泽地,泥塘,或者是毒池呢。”
风流欲眉头一挑,他想到了一些问题,“你,你是说这里面的通道不只是我们下来的那一条,其中有着许多贯通其中,随时可能变换组合形式,对吗?”这并非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样的工程是很巨大的,特别是对这种大得超出自己想象的地下宫殿而言更是如此,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是在预料之中,风流世家几乎是和朝话王朝同一时间诞生并且一直延续到现在,在千年的历史中,吸取无数的成果并不难造就今日的成绩。
“你真聪明,狼狼只说一次你就全都明白了。”狼狼高兴地说道。
他们慢慢地在清静的街上走着,脚踏在柔软的草皮覆盖着的地面上,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像是无数双小巧的手在挠着,两旁的房屋偶然露出一段豁口,里边的装饰清楚地显露在他们的面前。两个人走过了一段距离,这之间穿过了三条路,一条大路,两条小路,“这里热闹多了。”两人走着走着风流欲忽然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此时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也不再局限于都是那一张张刚强的青年人面孔,有蹒跚的老妇人,有五十来岁的徐娘,还有已届不惑的中年人。
路上的人看见狼狼走来都恭敬地喊了声‘二小姐’然后主动往旁边侧去以使狼狼他们通过,同时风流欲也受到了一双双眼睛的洗礼,这种目光中带着点敬畏,又带着疑惑。
“欲哥,你会不会觉得这里很奇怪?”狼狼在风流欲耳边开口道。
“奇怪?”风流欲轻轻点了一下头,“是像少了点什么。”他再度审视着周围的建筑,按理说在街道的两旁本应是有着店铺,可是在这里完全找不到有这些东西存在的印记,但是这些人的手中却又都提着篮子,篮子里有的放着蔬菜,有的放着肉食,有的则什么都没有放。
“每天这个时候他们都要出来领取食品的。”狼狼在他耳边戏谑般地吹了一口气,低声道,她看着风流欲,眼里忽然涌上一种哀伤,声音也变得朦胧得清幽了起来,“这里没有市场,他们每天都要像这样到广场去集中领取从地面上传下来的食物,他们都要在这里付出一生的代价。”
“他们为什么非要呆在这里,离开不也是一种选择吗?难道说……”风流欲想说莫非是关乎着某种秘密自己的父亲不让他们离开,刚想说出口下意识里又立刻否决了这个念头,无论是何种秘密,人的生命永远是最宝贵的,凭自己父亲的为人是不大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他刚才也曾观察过那些人们的表情,从上面他看不出什么憎恨,痛苦,只是充满着落寞,孤寂。
“不是的,他们都是自愿留在这里的。”狼狼脸上虽还带着那种依稀有些悲戚的神情,“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生活呢,总胜过外边那勾心斗角的世界。”她有些庆幸地说道。
“自愿?”风流欲的脸上再度画上了不解的符号,今天来到这里他就像进入了一个陌生的领域,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惊讶奇怪,所以他把自己心中的未知诉诸于口头,“这其中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缘故呢,不要告诉我他们是喜欢这个地方的空气吧。”说到空气风流欲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是带着那种芳香的味道,让人闻了很是舒服。
“应该说是和这有一点关系吧。”在风流欲凝听的状态中,狼狼将风流欲所不了解的事情娓娓道来,“欲哥,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脚下的这些花朵儿?”她问道。
“花朵?干嘛?”他蹲下身子,仔细审视起这些狼狼口中提到的花朵们,其实也不能说是花朵,充其量只是一大片黄绿的草被,其中间杂着一两朵朱红色的花骨朵儿,他摘下一朵凑近鼻端,一股近似于空气中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种花我们叫它为可人花。它们和我们之间存在着的共生的关系,也正是由于它们的存在才能使我们在这极深的地方生存下来。”狼狼说道。
“生存?这花能使你们生存?”风流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讶道。
“据说这可人花时时刻刻都会释放出空气,但是他必须长时间得到人气的滋养才能够生长。”狼狼犹豫了片刻说道,“这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这样的吗?”风流欲心下骇然,看来这时间万物存在都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这样一来,也就难怪为什么这里冷清得怕人却还会有这么多人住在这里,想来父亲等一辈风流世家掌权者也是为了不让这个地下宫殿荒芜才会让这些人移居到这里,并且一代一代的繁衍开来。
“你从小就是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定很寂寞吧?我的狼狼。”风流欲感慨地说道,他的心又开始感动了。
听到风流欲的说话,狼狼忽然上前一步双眸盯着他,两只晶莹的眼睛里表示着嘴里说不出的深意,她的眼睛深处渐渐地开始浮现起一种似乎是满足的光芒,他仿佛看见她的肩头在微微耸动,一阵幽幽的暗香直接往他的鼻子里送,这香气使他想到了他那粉嫩的肌肤,一种冲动促使他伸出双臂在狼狼还没有缓过神来的那一刻紧紧地抱住了她。
“不,不要这样。”狼狼满面羞红地挣扎开了风流欲的怀抱,她并不回过头看风流欲,便又往前面走了,不过走得很慢。
风流欲尴尬地一笑,他的敏感的心还是可以分辨得出她心跳的加快和急促的呼吸,搓了搓手,又立刻跟了上去。
在她后面跟着的风流欲一个飞跃,只想着和她并肩而行,却不料她在中途忽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根本就收不住脚步,顿时整个人扑在了狼狼的细腰上,狼狼一声惊呼,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失去了身体的重心与风流欲一起朝着地面摔去,就在两个人几乎要同时落地的当儿,风流欲的大男子主义发生了作用,他一个侧身,已将自己的身子垫在了狼狼之下。
“哎哟。”一声痛呼声响起。
第212章
“你伤到了哪里,快给我看看。”狼狼被风流欲夸张的呼痛声给吓了一跳,在刚才身体落地却感到软绵绵的时候她已经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脸面本来就红,这下子更是红里涌上了灼热,眼睛下意识地闭起,这时候听到风流欲的叫声以为风流欲真的是受到了伤害,不由得又是惶恐又是关切。
但等她看到风流欲眼神里那丝轻盈的笑意后却也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骗我。”她假装不高兴地嘟起嘴,嗔怪道。
风流欲笑着站起了身子,他微微弯下身子拍打着自己的衣摆,双眼却一瞬不离狼狼那白雪一般光洁的脸庞。
“你……你看什么?”狼狼原本还想再抱怨上几句,但看着风流欲那邪邪的眼神,她先前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全变了样,只能吐出这么一句情急之下下意识里浮现出的话语。
风流欲摇了摇头,他的眼睛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直直的看着狼狼,“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的样子真的是很让人喜欢。”
“真……真的吗?”狼狼似乎有些惊喜。
风流欲没有作出回答,他看向狼狼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有点儿呆呆的,面部的肌肉仿佛一下子都停止了运作一般,突然间,他的头一侧,呵呵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在狼狼不解的目光中他语气变得有些奇怪,“狼狼,有一个问题我老早就想问你了,当初你们为什么会认不出我来,你们身上不是有我的画像吗?”风流欲一脸专注地问道。
“呼。”听到风流欲这么一说,狼狼的双颊立刻就鼓了起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憋闷的事儿,一副气嘟嘟的样子。
在风流欲的一再催问下她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事情的大概经过,知道这内里原由后的风流欲更是哑然失笑,因为这其中的缘故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都是红樱害的,那天我和姐姐拿到画像刚刚打开来还没有来得及看红樱就冲了下来,然后象是见着了蜜水一般一直在欲哥你的脸上舔,当我和姐姐想要阻止的时候你的脸,已经都被它的口水给沾湿弄破了。”狼狼向前走着,柔柔而带着点儿磁性的嗓音从她的嘴里散发出来,让风流欲感到一种别样的愉悦,他接着说了下去,“原本我们是想向义父义母或者是那些其他有画卷的人再要一张的,可是姐姐却说……说——”狼狼突然没了声音。
“你姐姐她说什么呢?”风流欲催促道,看着狼狼那幅缅甸的样子她猜想这句未吐出的话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系。
“姐姐说我和她就是不用画卷也能够找得到欲哥。”狼狼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把话给说了出来,看来她们始终相信着和风流欲有着命中注定的缘分,否则也不会如此在没有图鉴的条件下就此在茫茫江湖展开无异于大海捞针一样的搜寻。
风流欲一听到这话又笑了,“可是你没有想到反是我先送上门的吧?”风流欲心想着看来自己果然是和两女有缘分,人这么多偏偏就让自己遇到了,而且更巧的是她们本就是父母为自己选定的未婚妻子。
这时路变得很宽了,在这里也有着山坡,菜畸,也有农夫在其间种植操作俨然一幅乡村的缩略图。这里也有丛林,只不过由于长时间没有自然阳光的照射而显得有些深色,个儿也远比地面上正常的树种来得小得多。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出现的话,你们的心会不会就这样被他给偷走?”风流欲随口无意般地问道。
狼狼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表示她不知道还是表示她不想回答,她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瞥了风流欲一眼,里边像是带着一种苛责,又象是带着一种无奈,她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清晰的苦笑。
“狼狼,你和熊熊今天就搬出来和我们住在一起吧。”他口里的我们自然是指他和紫衣诸女,他的意思很明显,也就是表示他要狼狼和熊熊也以他妻子的身份入住后园。
“这……这……”狼狼显得有些儿迟疑,她看着风流欲,似乎有着她自己的疑虑,但抬头对上了风流欲满是期待的目光,她又不忍无情的拒绝,而且她心中也的确有这么一定点儿的想法存在,自从那天见到了风流欲起她的心就很乱,很乱,乱得就像是一把麻草,她根本无从理会,所以她常常忍不住地去暗中注意着风流欲,“那些姐姐们会欢迎我们吗?”她腼腆地笑了笑,由于回来后几乎就一直闭观到现在,所以对于紫衣她也仅仅是见过几次,而且都是在远处窥视的,并没有正面接触过,也难免她有这么多的担心。
“不会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相处得很融洽的。”风流欲暗中注视着狼狼的表情,她的表情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风流欲‘吁’了一口气心是放下了大半,她还在担心着狼狼会因此而吃起飞醋来,如果这样的话,将来难免会出些事情,在这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