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o看向Harry，Harry没有意见。Narissa施咒将起居室的长沙发变成了一张舒适的床，Snape带来的箱子里塞满了魔药和书还有一些生活用品，Harry对睡袍窃笑，黑色丝绸的！

“低调点，Potter。”Drao用胳膊肘捅捅Harry，Harry只得扭过头假装重新安排起居室的家具位置。Snape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Winky忙得团团转，看起来很高兴有客人暂住下来。

“晚安，Snape教授。”Harry憋着笑说，跑上楼梯。Drao对Harry跑走的状态耸耸肩膀以示自己无能为力：“那就是Potter，Severus叔叔，睡个好觉。”

Drao上楼的时候没留意Snape悄悄在他身上施了个小咒语。

*

Drao再一次在噩梦中醒来，噤声咒确保了隐私，他抽出梦境毁灭，在床上静静坐了一会儿。

Harry在Drao惊醒时就醒了，没有出声，只是悄悄下床，溜下楼梯，一楼起居室里Snape那张临时的床边堆了些书，显然魔药大师有睡前的习惯。Harry进入厨房找冰牛奶喝，没有开任何灯，月光就是足够的光线了，Harry静静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Drao也下楼了，Harry端着杯牛奶从厨房里出来，Drao露出意外的表情。

“你也睡不着？”Drao压低声音。

Harry点点头，假装自己并不在意。

Drao察看了Snape身上的监控咒语，转向Harry：“明天去看看能不能弄到凤凰眼泪。”

“我知道。”Harry回答，“牛奶？”

Drao同意了，Harry又倒了杯牛奶给他，Drao在起居室附近的椅子里坐下，给他们两个施下一个静音咒：“Severus受了很多苦。”

“是的。”Harry端着自己的牛奶喝着，“你要再睡一会儿么，被选中的Malfoy？”他假笑。Drao对他挑眉：“不好笑，Potter。”

“噢噢噢噢，来吧，我的肩膀借给你哭泣。”Harry夸张地微笑，他明白被选中的男孩这个身份压力有多大，Drao现在得承受两次。“来吧，Drao，你这个巫师界的悲剧。”

“去死，Potter！”Drao大笑，真的把脑袋放在Harry的肩膀上，长沙发够他们两个人坐着，Drao甚至连脚都搭上了沙发垫子。Harry干脆伸过一只胳膊绕着Drao的肩膀，Drao故意把重量压在Harry身上，救世主抱怨着，Drao抗议自己根本就不重而是Harry缺乏锻炼，互相攻击了好一会儿。

Snape侧躺着，面朝他们睡得很平稳，窗户里透出的月光角度在他们这儿。哄闹了一阵之后，Drao真的睡着了，制作魔药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Harry还能在咒语练习的间隙补觉，Drao没这个机会，加上每晚的噩梦，完全地精疲力竭。

Harry安静地支持着Drao，保持着他的姿势能睡得舒服些，自己也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Drao的身体很温暖，肌肉线条修长，完全信任地在Harry身边放松下来。铂金长发非常顺滑，Harry的呼吸吹拂在Drao脸侧，好玩地看着Drao的几根头发随着他的呼吸飘啊飘。

过了一会儿，Drao的身体紧绷起来，Harry能看到他的眼球快速移动，一个新的噩梦——就像曾经的Harry，Drao的嘴唇翕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模糊的声音被静音咒隔绝了。

Snape悄悄睁开眼睛，食死徒的经历让他对一切都非常警惕，魔法的不稳定也让他对周围的魔法异常敏感。他早就感觉到Potter半夜跑了下来，Drao也出现他也预料到了，那个小咒语说明了一切——但Potter似乎提前知道Drao会出现这一点值得商榷。

即使他们用了静音咒，Snape也能从暗处看到Harry和Drao开着玩笑，适当的身体接触并不过分，出卖他们的是他们看对方的眼神。Drao假装皱眉，强迫Harry当他的枕头——他的教子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Harry抗拒了一下就装出不情愿的表情同意了，James的儿子果然是个Gryffindor，一切都写在脸上。

Drao很快就陷入熟睡，Snape非常清楚那剂能够救他的魔药需要耗费多少精力，但没多久梦魇又缠了上来——Drao曾经为战争时期的噩梦向他请教过无梦魔药，Snape倾囊相授。现在使他震惊的是Harry环抱住Drao时的表情，温柔又悲伤地低语着什么，Harry没有眼镜之后看起来更加像Lily，Snape知道Lily抱着婴儿Harry时也会那样紧紧拥抱，轻轻摇晃着。

Harry的眼神并没有聚焦，他抱着Drao的肩膀，Drao颤抖着，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了Harry的手臂抠进皮肤，那很疼，Harry忍耐着抓紧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嘘，没事的，Drao，我在这里，我会帮你，我帮过你不是吗？”

Drao的噩梦在抗拒，模糊的“不……”从他口中泄露，Harry低声说着保证，Drao轻微挣扎着，Harry一遍又一遍地保证他会在这里，直到Drao安静下来，重新陷入熟睡。

Snape在Harry同样精疲力竭地靠在沙发里时闭上眼睛假装熟睡，Harry一直关注着他的情况，Snape当然能感受到HarryPotter和DraoMalfoy的关注，但Drao的噩梦让Harry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Snape好好地观察了个彻底。

不幸的是，魔法正在提醒Snape，他的身体和灵魂的又一次不合拍来临了。

*

Harry惊醒了，Drao也猛地弹了起来，Snape的身体正在发抖，那些银蓝色的物质从他的嘴巴，鼻子和耳朵里朝外渗透，魔药大师非常冷静：“尽快！”

Drao冲进地窖把几种魔药拿了出来，扔了个瓶子给Harry，“能多快就多快，Potter！”

Harry直接幻影移形了，Drao扶着状态不佳的Snape移动到起居室的地板上，Snape勉强坐在地板上，神智仍然清楚：“Potter得在十分钟内回来，Drao。”

Drao脸色死白，用那些魔药在地板上开始用羽毛绘制魔法阵，一个圆形再画出等分六角形，每个角上一个圆形，里面是符咒，第二层在六角形的三角中心点上，同样是圆形，Snape镇定地坐在魔法阵中心，看起来就像是身上在往外冒烟，但Drao知道这有多恐怖。

“Drao.”Snape在等待中开口，Drao坐在魔法阵外围紧张地等待Harry回来，交谈缓解了这股压抑感。

“怎么了？”Drao回答，紧紧皱着眉头。

“你还在用‘那个’？”魔药大师怀疑地探究着，Drao放松下来，耸耸肩膀：“没错。”

“Narissa最近和你说过什么？”Snape问，Drao不明所以，回忆了一下和Narissa的见面与对话：“调侃Potter，讨论父亲的近况，工作进展，还提过Greengrass家族，我完全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