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圣人恩典。”婉贵妃娇柔地说道,然后伴在圣人的身侧,一起走进了紫宸殿。
到了紫宸殿里,圣人见婉贵妃脸色憔悴,身形似乎也瘦了不少,因此心疼地关心道:“怎么瘦成这样?太医怎么说?”
婉贵妃一手抚在肚子上,柔声说道:“回圣人,太医说没有大碍,精心养着便是,圣人不用担心,这点儿辛苦不算什么,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妾就是吃点儿苦也是值得的。”
“爱妃能这样想,朕就放心了。”圣人自是被婉贵妃这一席话哄得心里熨贴不已,先前那一点子的不悦早就被抛到了犄角旮旯去了。
婉贵妃也知先前贸然闯到通训门求见的行为不妥,怕是在圣人的心里落下了疙瘩,因此早就想着要找机会挽回圣人的恩宠,好容易圣人终于又来看她了,她自是得赶紧把握住了,再度把圣人的心拢在身边。
她知道往日里圣人看重的,无非是自己程家女的身份和容貌,如今程家照着圣人的心意,留在了京都,阿耶放荡的形象肯定让圣人放心得很,所以自己才能再度怀上龙嗣。现如今圣人看重的,便是自己的肚子,所以婉贵妃自是得好好利用这个筹码,在圣人面前扮柔弱、装憔悴,好藉此引起圣人的怜惜才是。
只婉贵妃眼看着圣人果真被自己给哄住了,心里却是嗤笑一声,窦渊这老贼,绝对不会想到,他千盼万盼的孩子,其实不是他的种。……
圣人去过一次紫宸殿后,便恢复了往日对贵妃的宠爱,就算如今贵妃身体不方便无法侍寝,圣人竟还是每日都会去一趟紫宸殿,陪着婉贵妃用膳或是散步,如此的恩宠,实是让后宫里一众妃嫔妒红了眼。
不过圣人每日去了紫宸殿,十次总有个四五次会召人侍寝,既然婉贵妃身子不方便,自是住在附近的妃嫔得利了。因此住在紫宸殿旁的妃嫔们,可说是沾了婉贵妃的光,使得她们也有了机会侍寝承恩。
住在紫宸殿旁的妃嫔并不多,不过也都是位列九嫔的品级,这段时日以来,有几个妃嫔都顺利承恩了,并且再度入了圣人的眼,其中要属叶昭媛最出风头,圣人曾经一连好几日,都是宿在她的宛枫阁。
往日里婉贵妃未有身孕时,仗着圣人宠爱,把其余妃嫔都打压下去,不只将圣人拢在自己的紫宸殿中,就是圣人去了旁处,她也使人去将圣人截过来。住在紫宸殿旁的妃嫔们,都曾经受过这等屈辱,明明圣人点名了自个儿侍寝,最后却都被婉贵妃给破坏了。
因此现在婉贵妃不能侍寝,其余妃嫔们的心思自然活络开来,都想着捉紧机会,想法子侍寝,最好是能怀上龙嗣,如此在宫中的地位也能更加牢固。
其中蹦跶得最欢的,除了叶昭媛之外,便是和婉贵妃同位于四妃品级的德妃。只婉贵妃是四妃之首,又有圣人所赐的封号,虽和德妃同为四妃之一,却是比德妃的地位要高,因此就算是德妃见了她,也得行礼问安。
往日里由于婉贵妃受宠,四妃中的其余三妃便都避开了她的锋芒,不与她正面争锋相对,只背地里也是使了不少手段,却都无法撼动婉贵妃的地位。其实莫说是三妃争不过婉贵妃,就连皇后在婉贵妃的面前,往往也讨不了什么好。
现如今好容易又碰到了婉贵妃无法侍寝,其余妃嫔们自是得赶紧把握机会,因此众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就想在圣人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引得圣人喜欢,最好是能点自己侍寝。……
后宫一众妃嫔的动作频频,皇后的立政殿却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皇后歪在软榻上,木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身后的王姑姑见状心里有些发酸,她自是知道主子肯定心里难受,这段时日的晨昏定省时,那些个贱婢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眼角眉梢满含春意,就怕旁人看不出承过宠似的。
那一张张娇媚的脸蛋,语气中的炫耀,都像一把利刃插向皇后的心口,只皇后是一国之母,怎能和妃嫔们争风吃醋?她不仅不能计较,还得做出一副大度贤惠的样子来,所以就算她恨得要命,也得将这苦楚打落牙齿和血吞下去。
傅皇后安慰自己,且让那些贱人再猖狂一段时日,待到她的淳儿完全康复了,真正坐稳了太子之位之后,日后谁哭谁笑还不一定呢!程柔那个贱人,想要生下皇子和太子一争高下,简直是作梦!
傅皇后恶狠狠地想着,本宫绝不会让你顺利诞下龙嗣的!
作者有话要说:婉贵妃:这么多人盯著妾的肚子,妾真是鸭梨山大,这孩子到底能不能怀住啊?
不只太子和太子妃盯著婉贵妃的肚子,皇后娘娘也盯著婉贵妃的肚子,其他还有不晓得多少妃嫔,也是盯著婉贵妃的肚子呢……
☆、第二十一章下场
那一日夏香跪在承恩殿殿门口闹的一番动静,很快就传到了皇后的耳里。
原本皇后就因为太子妃杖责夏香心生不满,现如今又听说太子妃要把夏香送回来,这不是打她的脸么?因此她当下便把王姑姑找来,打算遣王姑姑去东宫承恩殿传话。
王姑姑听了皇后的旨意后,当即将殿内侍候的宫人遣退,凑到皇后的身边轻声说道:“娘娘,夏香那贱蹄子是罪有应得,如今还敢拿着您作筏子,这样的贱婢,娘娘您根本无需理会。”
“怎么,你竟要是替太子妃说话了?”皇后挑了挑眉,眼神有些凌厉,她自是不会认为,自己宫殿里出去的宫婢会上不了台面,只以为王姑姑老糊涂,被太子妃给蒙蔽了,竟是在她跟前说起夏香的坏话来了。
“娘娘明察,老奴一心都是为着娘娘啊!实是夏香受罚时,老奴就遣人去打听过了,夏香会受罚都是因着怠慢了太子殿下,老奴本也不信,可这是太子殿下亲口说的,如何还能有假?如今那贱婢抬出您来,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宫里出去的宫婢,都是如此不知进退,没得坏了娘娘的名声啊!”王姑姑见皇后冷下脸来,立刻屈膝跪了下去,恭敬地说道。
“竟有此事?!那夏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敢怠慢淳儿?!”皇后一听自是气得不行,连忙就要遣人去将那夏香押过来。
只她还来不及遣人去,东宫承恩殿的宫人和内监便押着夏香过来了。此刻的夏香被堵着嘴,头发凌乱,双眼红肿脸色憔悴,瞧着实是狼狈得很。她一看见皇后,嘴里便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显然是有话要说。
皇后见了夏香这副狼狈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喜,就算夏香犯了错,可太子妃如此对待夏香,总是让她感到有些膈应,毕竟夏香再有错,那也是她的宫殿出去的,要管教,也该她派人管教才是,何时轮到太子妃对着她宫里的宫人指手划脚了?
因此她对着押着夏香的宫人开口说道:“放开她。”
宫人不敢违逆皇后娘娘,赶紧松开了手,不再架着夏香的胳膊,夏香的双手终于得了自由,立刻就将堵在嘴里的臭抹布拿掉,双腿一跪,眼泪便扑簌簌地掉,“皇后娘娘,您要替奴婢做主啊!”
“你有何冤屈,要本宫替你做主?”皇后娘娘按捺下心中的不悦,淡淡地问道。
“禀娘娘,奴婢奉了娘娘之命,到太子殿下的身边服侍,不敢说有功,却是小心谨慎,绝不敢有丝毫错处,可太子妃却撺掇殿下,让殿下安了奴婢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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