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墨一脸优雅的淡笑,将二人迎入内堂,唤下人将张王两家家主传来,大家当面将事情说了个清楚,随后便走到座下辑手下拜请萧凤林代以进行调解。萧凤林见黛墨行如此大礼,有些惊慌,不顾林芳雪的眼色,急忙扶住黛墨,连声应了下来。随后黛墨竟似消失了踪影一般,数日见不到人。萧凤林在数度调解无果下,气闷的在武林盟的巨大园林中散步,却听闻一阵动听的琴声传来。
萧凤林寻着琴声来到假山上的凉亭中,却见一玲珑少年抬手拂过琴弦,一串妙音翩然流转,而那少年眉眼间却与自己如此相似,恍若对面抚琴的是数年前意气风发的自己。那时,自己与黛墨二人,初出江湖,少年快意,闲时一人抚琴一人舞剑,时光是那么的美好,而如今……萧凤林的思绪在琴声嘎然而止下中断,却见那少年抬起被断弦划伤的手指,血珠滚落纤细的手指,萧凤林心里不禁一动,上前抓住少年受伤的手,含在口中。少年愣了一愣,随即淡淡的笑了,仿若春初柳枝随风舞般清新怡人。
黛墨看着满院子的死尸及熊熊燃烧的房屋,抬手散开一抹淡黄色的粉末,尸体遇之则化,烈火欲之则烈,须臾间,昔日人口熙攘的院落便只剩下一堆焦木。黛墨又低头看了看怀中尚且年幼、被吓得声都不敢出的萧甯,温柔的笑了:“甯儿别怕,你是凤林的孩子,便也是我的孩子,我决计不会伤你半分,走,我们回家。”说罢,抱着萧甯消失在夜色中。
线。
迨殁篇第四章
黛墨回到武林盟中,将萧甯藏于密室之中,随后便整理仪容,前去找萧凤林。可是寻来寻去,都没寻到萧凤林的身影,却见林芳雪怒气冲冲来找他兴师问罪,吵闹间,似乎是说黛墨把萧凤林藏起来了,“我夫妻二人本没打算与你为难,你与我夫君自幼青梅竹马情同兄弟,我夫君才会应你邀请前来,可是他从昨晚便没了踪影,黛墨,你若不想你那肮脏的心思被武林同道们所知,便识相的快将我夫君交还于我!”黛墨斜睨了她一眼,门外却来通传,说张王两家又因口舌而发生矛盾进而持剑互斗,请黛墨快去调解。
黛墨立刻闪身出去,掩去唇角的一丝笑意,这枫灵,鬼主意还真多,先将萧凤林夫妻二人引来,再让黛墨借故出去,然后由枫灵将萧凤林引走使林芳雪暴怒前来找自己吵闹,再由自己藏于张王两家的眼线故意挑起争端,致使两家大打出手,此时自己过去调解,林芳雪必然会一同跟去,自己只需要在动手分开二人之时,稍微使那么点手段,让二人的剑刺在林芳雪身上,自己最多是以保护贵客不力引咎辞退盟主之位,却可以和萧凤林双宿双飞过神仙日子去,而枫灵……这家伙还是不要留他活口比较好。
林芳雪果然跟了过来,黛墨先是装模作样的劝说了几句,见无果,便出手将二人隔开,谁知那二人的剑竟就这样刺入了林芳雪胸腹,林芳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惊慌的两家家主,缓缓倒地,死不瞑目。黛墨惊的瞪大双眼,而张王两家的家主都互相推脱责任,然后找了个托辞,脚底抹油开溜了,黛墨只得“沉痛”的将二位家主送走,再吩咐下人以厚棺盛敛了林芳雪的尸体,再命人去寻枫灵及萧凤林来。然而直到许久后,去寻枫灵二人的下人,却回报说并未见到枫灵及萧凤林,黛墨心底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便亲自去枫灵房中寻他。
“盟主大人敬上,贱仆已完成任务,自寻逍遥而去,盟主大人请于城西三十里风雨关观中寻得萧公子。”
看着枫灵留在枕头下的纸条,黛墨嘴角勾起一丝嘲笑,这样就想跑了?门都没有,我黛墨是能让知道我太多秘密的人随意逍遥的人么?抬手将纸条捻成灰,黛墨立刻施展轻功向城东外追去,近百里的路黛墨竟只一晚上便飞掠而过,直到天大亮,黛墨在一段小路上找到了枫灵的马车。枫灵似是发现他追了上来,马车随即便开始飞奔逃命,黛墨冷哼一声,抬手便以强横的掌风将马车劈下路边断崖,摔得粉碎。黛墨站在小路边俯视一阵,确认再无活口,便径自回去寻萧凤林。
然而当来回奔波,身体已疲乏的黛墨来到风雨观时,却遍寻不到萧凤林,百般寻觅不到,黛墨焦躁到近乎疯狂,内心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被枫灵摆了一道,却又说不出是哪不对,直到将风雨观拆得粉碎,天已如墨般漆黑,两天一夜未合眼,又连续奔波劳累,黛墨身心俱疲,随着雪亮的闪电撕破天际,冰冷的暴雨瓢泼而下,黛墨在雨中静立片刻,忽然扭头飞奔而去。
再次在风雨中回到马车坠崖的地点,黛墨站在马车碎片旁,看着泥水中浸泡的鲜艳,蹲下身来,伸出手掀开破碎的马车木板,掀了数块后,黛墨呆呆的看着几乎认不出原型的一团近乎肉泥的东西,随即惊叫着跌倒在地,直直的望着那一堆浸泡在鲜红中的废木料,脑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含住枫灵受伤手指的萧凤林,忽然觉得眼前的景物慢慢模糊了,渐渐淹没于黑暗之中,枫灵笑着看着眼前昏过去的萧凤林,自己在手指上涂抹的烈性麻醉药效果可是很强的,若非自己事先服过解药,只怕也早就倒下不省人事了。随即枫灵将昏过去的萧凤林抬上马车,给了车夫许多银两,吩咐他带着这个人往城东去,走的越远越好,若发现有人追赶,就快速跑掉。车夫从未见过那么多钱,便不假思索点头接下,谁知竟因此送了性命。而枫灵则换上一身布衣,打扮成年轻脚夫的模样,朝城南悠然而去。
黛墨将林芳雪的尸体送回林家后,发布了武林追杀令,称萧凤林与他府里一位仆人分桃断袖,协手私奔,抛妻弃子,连妻子亡故也不曾回转,实为大恶,江湖之人见此二人皆可就地格杀后,提其中任何一人头颅来武林盟皆可领取巨额赏金。林家对黛墨未曾顾全林芳雪安全之事并未多加追究,但黛墨仍是给了他们许多银两以做补偿。随即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照常处理事务,做他的武林盟主,而武林中却因那巨额的悬赏闹翻了天,虽有不少人意图蒙骗赏金而随便杀了人提头而来,却被黛墨轻易识破,数年间,江湖中多少无辜之人错死刀下。
夜深,黛墨密室之中
大约七八岁的少年口中含着黛墨的巨大不断吞吐着,黛墨则是冷冷的俯视着努力做口活的少年,冷冷的目光几乎要将少年冻成冰。黛墨从身旁桌上的盒子里抓出一件衣服似的东西摔在少年身上,冷冷到:“给本座穿上。”少年努力忍住泪水,抓起那件……人皮外套,慢慢套在身上。黛墨看着少年缓慢的穿上人皮外套,心里一阵阴郁,为了这件人皮外套,他花了不少时间,便是那些他四处“拣”回来的长的像萧凤林的少年们,所有相似于萧凤林的部分全部被他用刀割下,用特殊的方法处理,缝制成了这件人皮外套,原先是套在一个木头娃娃身上,现在,却成为拿来折磨萧甯的工具。
数息过后,萧甯仍磨磨蹭蹭没穿好人皮外套,黛墨一脚便将萧甯踢到墙边,然后几步走上去,扯起萧甯的头发,狠狠的数个耳光将其打的口鼻流血,边打边骂:“本座辛辛苦苦做好的衣服,你为什么不穿!你不情愿是吗?你要不愿穿,本座就扒下你的狗皮,把这件衣服缝在你肉上!”萧甯吓的大声哭叫:“干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马上就穿好!不要再打我了干爹,甯儿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黛墨将萧甯扔在地上,萧甯边哭边将人皮套在身上,然后乖乖的转过身趴在墙上,黛墨拿起挂在墙上的鞭子,狠狠的抽打着萧甯,直打的萧甯爬不起身来,才将其揪着头发拖到榻上,不经任何润湿便强行闯入他体内,萧甯嘶哑的嗓子不断哭叫着,身下渐渐聚起一滩猩红的鲜血,黛墨却丝毫不在意。他在怨恨,他需要发泄,若他不是因为对和萧凤林一起生活的未来太过憧憬和期待而被枫灵蒙骗,若是他再仔细些冷静些,萧凤林便不会惨死在自己掌下,身下这个贱种,幼时长的像萧凤林,越大却越像林芳雪,就连眼角那颗痣的位置和大小竟都一模一样,他怎么能容忍,连唯一和萧凤林相似的甯儿都离他远去,不,这不是甯儿,这是林芳雪的冤魂,她附身在甯儿身上,是来报仇的,当黛墨想到这里时,他狠狠的将萧甯软嫩的命根子一口咬断,强迫他自以为是“林芳雪”的萧甯吃下去。那……甯儿呢?唯一能够让黛墨觉得自己仍和萧凤林有一丝联系的,便是强(蟹)暴萧甯,只有这时,黛墨才会恍惚的仿佛回到了那次和萧凤林纵情欢愉的时刻,黛墨用手指沾了萧甯身下的血送入口中——这是凤林的血,我和凤林是在一起的……
黛墨满意的离去了,随后便有个老仆前来照顾萧甯,每回被黛墨凌虐过,萧甯都要休息半个月以上才能恢复,而后又要承受下一次的凌虐。萧甯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任由老仆为他擦拭身体,涂抹伤药,仿佛世间一切都再与他无关一般。老仆替萧甯处理完伤口后便快速离开了,那消失在铁门后的叹息仿佛也在惋惜这个可怜孩子惨不忍睹的伤及悲惨的命运。
萧甯努力支起身子,看着这个自己打小便从未离开过的石室,不见天日,没有光明,更没有未来,爹和别的男人跑了,娘在一次意外中身故,从小到大都被关在这密室中,见过的只有干爹和老仆,每个月都要被干爹用各种手段凌虐一通,想到未来,萧甯便绝对不寒而栗……恍惚的目光落在了榻旁,老仆为他上过药后,并未把瓶子拿走,萧甯努力爬过去伸手拿过瓶子,用力在地上摔碎,然后拣起一块碎片,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看着流淌的鲜血,慢慢闭上了眼。
迨殁篇第五章
萧甯睁开眼,并未如他所想离开这个石室,看着手腕上包扎带血绷带,萧甯绝望的闭上了眼。那老仆却握住了他的手,手却细嫩的不像老人,萧甯茫然的睁开眼看着几年来熟识的老仆,这位老仆是个哑巴,但此时,却用清脆的声音对他低声说:“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反抗他?你若死了,萧凤林和林芳雪怎么能够瞑目。”萧甯吃惊的刚要大叫,就被细嫩的手捂住了嘴,老仆明亮的双眼笑着眯起:“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和你爹娘曾有过一面之缘,你想不想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死的?”萧甯点点头,老仆收回了捂着萧甯嘴的手,坐在他身旁,幽幽一叹,许久才开口道:“你娘被黛墨使计诱骗杀害,你爹得知黛墨有害他们的心,便乘马车连夜逃离武林盟,却被黛墨夜行百里追上,一掌劈下绝壁,和马车一同摔的尸骨无存。你是萧家唯一的活口,黛墨必定不会放过你,待他厌倦了你,指不定会用什么方法杀害你。”萧甯听了,缩在墙边瑟瑟发抖,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
老仆淡淡笑着抚过萧甯的脸颊道:“想不想活下去?”萧甯使劲点头,老仆便起身以步测距,揭开地上一块方砖,露出一个狭小的地道,对萧甯道:“藏到里面去,一直藏到我叫你出来你才可以出来,懂吗?里面有水有食物,你必须在里面藏上一段时间,如果我没叫你出来,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出来,否则被黛墨发现便是死路一条。”萧甯鸡啄米般点头,然后爬进了地道中。
过了几日,黛墨来到密室,见萧甯在榻上盖着薄薄的被单缩成一团朝内侧躺着,似乎仍睡着,冷哼一声便伸手去抓扯他的头发。躺在床上的“萧甯”在被他抓到头发后竟仍无动于衷,而黛墨却痛苦的大叫一声,触电般的将手缩回,而手上已如墨染般漆黑,黑色顺着血脉快速上行着,一看便知是剧毒。
随着熟悉的笑声,那老仆从门外走了进来,走过动弹不得的黛墨身旁,用戴着银丝手套的手将被单掀开,竟只是一团衣服,而那个长满漆黑长发的头只是用布缝制而成的剧毒针团罢了。黛墨恨恨的咬牙:“枫灵!”老仆冷冷道:“不要叫我枫灵,我有我的名字,我叫田喜乐。”然后蹲下身,笑嘻嘻的对黛墨道:“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土的要死啊?”说着扬手便给了黛墨一巴掌道:“我名字再土,也是我父母给的,我本有个幸福的家,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所以我也毁你的一切,很公平对吧?”黛墨破裂的唇角流出的血也渐染墨色,黛墨已说不出话来,他惊诧于这种剧毒,自己深厚的功力竟无法压制,反而越运功流转越快,黛墨绝望的看着眼前恨之入骨的枫灵,瞪着眼没了气息,渐渐冰凉。
枫灵将针团丢开,冷冷道:“不枉费我费尽心思从药王谷偷出这剧毒,只是让你死的太便宜了,哼。”说罢以步测距,掀开方砖,将萧甯救了出来,萧甯看着满身漆黑,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黛墨,吓的缩在枫灵身后,枫灵只是笑笑,便带着他离开了密室。这是萧甯第一次踏足户外,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绿色的叶子,彩色的花朵,萧甯恍如隔世,枫灵淡淡道:“我已报过大仇,你以后要怎么做随你高兴,我要走了。”萧甯乖巧的点点头。
随后,武林盟大乱,黛墨死了,萧甯却说不出个一二三,在大家百般询问下,才亮出自己一身的伤,缓缓道出自己这几年的遭遇,但仍隐藏了自己已是阉人的事。此事在武林掀起巨浪,黛墨不为人知的一面这才浮出水面,林家见外孙生还,本无意认养,却仍迫于武林同道的压力,不得不收留了他,教授武艺,没几年便找了个由头将他送去其他门派习武,从此再不过问,而萧甯武艺日渐拔高,在江湖中也名声鹊起,未几多时便成功做了武林盟主,娶了自己的小师妹为妻,又过了两年更是喜得麟儿,此时的江湖,平静的让人丝毫想不出竟然会变得让人无法想象。萧甯,又变成了另一个黛墨。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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