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玉看着不断闲的椅子说:“姐,香泽想洗洗头,给挤个地儿吧。”
李香泽立刻摆手。“不洗了,后天一起洗得了。”
“都来了干吗不洗?来,”萧紫霞牵着李香泽到了刚刚坐在椅子上的顾客跟前,低声嘟哝了几句。顾客立即把椅子让给了李香泽,自己坐到沙发上拿起了杂志。萧紫霞吩咐学员给李香泽洗头。
萧紫玉对过来的姐姐笑问:“你跟那人说了什么?”
萧紫霞也笑了,坐下后说:“我说‘你让这位小姐先洗,我给你打八折’。他立刻同意了。”
萧紫玉摇头,“你真成了商人了。”
“什么商人,商贩而已。”拍拍妹妹,“你也洗个头吧,头发都打绺了。呀!这么多头屑?来来,我给你也倒个地儿。”
萧紫玉拉住其姐。“不用了。晚上洗澡一块洗洗得了。”
萧紫霞知道犟不过她就没再坚持。“你的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吗?”端详着萧紫玉的脸说。
萧紫玉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可能被黄义辉吓的。”
萧紫霞噗哧笑了。“难道黄义辉站起来了?”
萧紫玉长叹一声,然后说了黄义辉的事情。
听完,萧紫霞也长叹一声。“这小子没结婚前那么花花,结婚后却又这么忠贞。小九儿也算幸运哪。”
萧紫玉想起贾美薇,于是说:“姐,他们的孩子死了。”
萧紫霞微微愣了下,转瞬明白,点下头说;“听说了。”
“你听谁说的?我才将将知道啊。”
萧紫霞略略迟疑下回答:“早上他来告诉我的。”
“他又上你这儿来了?没玩没了的想干啥呀?你怎么还理他?”一个接一个质问,把萧紫霞问得一时没了话,嗫嚅了半天才讪讪地说:“他要来看孩子,我咋整?”
“他那是借口,别是想复婚吧?他妈已经把风放出来了,说他们俩三天一小掐五天一大掐的。”察言观色。
萧紫霞忽然恨恨地说:“就是他们掐死几口也不关我的事。我的心凉透了,再怎么也暖和不过来了。”
“既然这样,等我看见他就大骂他一顿,明明白白告诉他别白日做梦了!”
萧紫霞忽然笑了。“你这样做正如了他的意,他现在就盼着咱们家的人能骂他打他呢。”
萧紫玉皱了下眉头。“噢,是吗?”
“他每次来看孩子,我都公事公办,多余的话没有。他却腆着脸想方设法地跟我赔不是,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的,有时还怂恿双龙骂他。唉!也许他真的后悔了,经历了这么多坎坷才后悔是不是有些迟了?”故意用淡漠的声调说着,偏偏眼里涌动着心痛的影子。如果情已了,便不会心痛。看来,她的情还没了。
萧紫玉不能再乱说——假如他们的缘分未尽,自己再反对下去,不是第二个贾美薇却做了贾美薇的勾当!算了,谁的梦谁自己去圆吧。
5病根所在
从发廊出来,李香泽还缠着萧紫玉要去逛商场。萧紫玉推托头疼才个自往家走去。
在楼门口萧紫玉碰到了汪建文,其实不是碰,是汪建文特意等在这儿,而且是瞄着她的影儿就快速跑到这儿来的。
“哟,汪经理怎么站在这儿呀?”不无讥讽地问。
汪建文大度地笑笑。“你就寒碜我吧你。”
萧紫玉也笑了。“怎么叫寒碜你呢?你这个经理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骗来的,是六十多人选出来的。不管谁叫,你都该大方、骄傲地答应才对。”
汪建文的心很不是滋味,但表情还是装得十分自然。“好啊,就听你的。现在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咱们找个地方吧。”
萧紫玉指指楼上。“上去说吧。”
汪建文摇下头,指指地下室入口。“还是到那儿去吧。”说完领先向地下室入口走去。
萧紫玉没说啥,默默跟了过去。
下了几级楼梯,汪建文没有再往里走,站在入口的光亮处。萧紫玉也站下,歪着头瞟着她。
“对不起!你走喽也没有送送你,不管咋说我们也是一家人。”汪建文说。
萧紫玉摇摇头。“既然是一家人,干吗还要送?”
“你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有,呆些日子再说吧。”淡淡地,不想深谈。
“也好。家里家外的事够你受的了,你就趁此机会好好歇歇吧。”似乎好心关怀,其实转弯讥讽:你有啥得瑟的?自己的爷们都看不住,还有闲心奚落别人?
萧紫玉一阵尴尬,想了想说:“家家卖烧酒不露是好手。我们那位是露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小心提防李浩然,有其兄必有其弟呀!外边的事是我自愿的,那个破工作我早就不想干了,一个月挣两个小钱,还得受老色鬼的骚扰。太不值得!我要的就是清清亮亮地做人。”
这回轮到汪建文尴尬了,幸亏此处光线暗淡,萧紫玉看不到妯娌红红的脸色。
汪建文咯咯两声,先捋捋头发,然后慢腾腾拿出一只小盒递给萧紫玉。“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你的,现在完璧归赵。”
萧紫玉接住小盒,心里猜到分但还是故作困惑地问:“啥呀?”要打开小盒。
汪建文及时摁住萧紫玉的手。“别看,等我走了你再看。这个东西折磨我好几年了,每次看见它我都有被针扎一次的感觉,我不想再看见它了。这是我一时愚蠢干的事,为的是报复,可惜得不偿失啊!我不仅为此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还失去了本不该失去的东西。以前就想还给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