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赋怔了怔,随即含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傻诗儿,想到哪里去了。”
“可我看皎儿姐姐与大哥说话时,似乎是很高兴的。”唐诗咬了咬下唇。
“嗯……这是因为大哥认识她很久了,交情比较好罢。”唐赋笑道:“诗儿喜欢皎儿么?”
唐诗点了点头:“皎儿姐姐的舞很美,人也很美。”
“咱们的诗儿也不差呢,”唐赋笑吟吟地告诉妹妹:“虽然只有十五岁,却已经是个美人坯子了。”
“那……皎儿姐姐会喜欢诗儿么?”她认真地问道。
“会的,一定会的。”
那日之后,留恋闯荡江湖的自由的唐诗,头一回乖乖地留在了府中。唐赋见她似是很喜欢夏皎,便寻了机会,将她带到了紫月楼。
那一晚,正是夏皎登台献舞之时。在十数名舞姬的陪衬下,夏皎白衣如雪,在场中翩然起舞。虽然面容为轻纱所覆,那凄冷的美却征服了所有人。
之后,唐诗便留在了紫月楼,寸步不离地跟着夏皎。她跳舞的时候,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做别的事,她也默不作声地待在一旁,并不打扰她。而夏皎,似乎并不抗拒她的亲近,却也没有待她与旁人不同。
那个时候,紫月楼中除了夏皎的舞,另有一人以琴艺闻名长安,那便是乐云。
那段日子,简直是唐诗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闲暇时候,乐云拂琴为乐,夏皎便在一旁伴舞,唐诗有时候静静地观看,有时候也拔出佩剑,下场耍舞一番。她在剑术上甚有天赋,剑舞亦是极好,每每在夏皎眼中见到赞许之色,唐诗便会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与皎儿姐姐终于有了共通点。
为此,她在紫月楼中流连忘返,直到师门来信,她才不得不依依作别两人,离开了长安。一年之后,当她再次回到紫月楼,一切……却似乎不大一样了。
乐云哑了,她再也听不到她轻柔婉转的声音,听不到她一边弹琴,一边唱歌了。
夏皎告诉她,乐云是因为生病之时大夫用错了药,这才被药哑的,她对此自是深信不疑。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乐云虽然不能说话,可琴艺却丝毫没有退步,一切似乎就要回到原点。
就在那时,乐云嫁入了苏家,做了龙牙军副统领苏合的妻子。唐诗曾为此失落了好一阵子,但她的目光,却最终回到了夏皎幽柔的舞姿上,被迷了心神,再也想不到旁的。
或许……这样更好呢?皎儿姐姐便是她一个人的,再也不会有人分了去。
她便这样心安理得地与夏皎越走越近,迷醉于她的容颜,她的舞姿。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永远与夏皎在一起的时候,那个人却出现了。
那个人,以天下至尊的气魄,独一无二的身姿闯入了她们的世界。她用千两黄金买下了她的一舞,却又在最后一刻不顾而去,再也不屑回头。
从那一刻起,她们之间,便有些不同了。
夏皎不再清冷孤傲,与人疏离,却总在绮丽的眉目间带上难以读懂的愁容。她说她恨那个人,恨她轻视于她,恨她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恨她对她誉满长安的舞姿不屑一顾……她最恨的,却是她那双永远容不下一个舞姬的眼眸。
她是当今女皇,天下至尊,她心中有挂念的人,或许夏皎从未在她心中停留过片刻,可她却已闯入了夏皎的心,让她平静无波的心再难平复,
她恨她,每当说起她,总是咬牙切齿……可却又夜夜难眠,思念着那决然离去的身影。
恨有多少,爱便有多少。
唐诗不会忘记,当女皇终于再次驾临紫月楼时,夏皎面上那欣喜若狂的神情。
她为她歌,为她舞,为她倾尽相思,只求她能多看她一眼,对她多留心一分……却从来不曾为唐诗做过这些。
从前她舞,只是因为她想舞,纵使在唐诗的生日宴上,也是应唐赋的请求而舞,并非为了唐诗。
可如今,她却为了女皇一遍又一遍地翻飞着舞姿,将最美丽的弧线展现在她面前。
可笑的是……即便如此,女皇依旧对她不屑一顾。
唐诗失魂落魄地陪在夏皎身边,可她的眼中却再也没了她……不,或许从来都没有过。那么多年日日夜夜的陪伴,还比不上人家的一次无情转身。
刻骨铭心的思念让夏皎倍受煎熬,渐渐失去了理智,终于让冷眼旁边的唐诗发现了她的野心,她的秘密。
她要做龙师,她要除掉注定成为皇夫的那个人,她要永远陪伴在女皇身边。
连她都有所察觉,心如明镜的唐赋自是更加怀疑。终于有一天,在唐赋调查夏皎之时,夏皎率先下手,将他软禁起来。
可她……明知道夏皎的野心,明知道夏皎软禁了她的哥哥,却仍要装做不知情的模样,接受着来自兄长和心爱之人两方面的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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