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到最后嗓子眼都说不出话来了,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我看见一块黄手绢从帘子里落下来,落在我的脚边,我捡起手绢,探进帘子里给太后。
一手细细嫩嫩的小手与我的手指擦过,拿过我手里的手绢。
我收回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她刚开口发出第一个字,我就忍不住叫她不要说了:“婆婆,您还是歇着吧,话可以慢慢来,不急着眼前这一刻。”我心想,你都病成这样了,能不能不要再记着你的身份,休息一日不成么?
“咳咳……”她不说了,只顾着咳嗽。
我大着胆子伸手进帘子里,轻拍她的肩膀,她的背在颤抖着,我抚着她的背,能摸到骨头。
她一时难受,没有计较我这大胆。
待小翠带着一个老太医过来,太后平稳了下来。
香姨不让太医进来,我说:“是我叫他来的。”
太医老眼昏花,眯着眼睛看我是谁,小翠说:“你眼前的人是皇后。”
老太医说:“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轻咳着,说:“是谁让你来的,下去。”
“是我,婆婆,儿媳叫她过来,就是听说他能借着一根线来把脉,太后不信可以试试看。”我使眼色给太医,太医老眼昏花,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拿出一根红线要给太后系上。
我忙把那端红线拿过来,说:“我来。”
我拿过红线,来到床边,说:“婆婆,儿媳唐突了。”
她的手探到床边缘,仅露出白皙的手腕,我小心地为她系上红线,然后把床帘放下。
太医一手捏着红线,手按在红线上,摇头晃脑,嘴巴里念着乱七八糟的话。
我在一边看着,觉得还是不放心,我问小翠:“你请来的太医怎么看都像是蒙古大夫。”
“相信奴婢,错不了。”
过会儿,他背够了一章典籍,开始说正事,大意是这几天西风起,太后在风下站了太久,寒气入身,再加之直接服用猛药,把寒气往体内逼,才会导致一病不起久久不散。
我在一边点头,不管他说的对不对,都算是有本事。因为我记得那天放风筝,起的就是西风,太后在院子里站了老半天,就是吃了西风了。
太医没有开药,而是教太后怎么治,加炭火,加棉被,空腹,直到捂出一身汗来。
老太医领了赏,却是面如死灰,我问小翠他干嘛那么一副死样子,小翠说:“大概是怕被灭口吧。”
我愣了一下,说这皇宫里的人想法都怎么那么复杂,动不动就担心被灭口,能不能和谐一点啊。
那截红绳还落在地上,我捡起来,握在手心,无意识地把红绳绕在指尖上,一圈圈绕起来,直到那红绳绷紧,连着我和她的手。
太后说:“你觉得太医说的有道理?”
“我觉得老太医说的真对,像小时候我生了病,就什么事情都不做,躺在被窝里盖上好几层被子睡上一觉,第二天洗个澡就好了。”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没人来理睬我也就唯有这样了,但是太后就不一样了,那么多人伺候着她,咳嗽一声就喝参汤大补。
我说:“婆婆,我看还是照办吧。”
里面没了声音。我再小声地说了一次:“要不要照着太医的意思办?”
没回答,那我就当默认了。
我叫她们加棉被,底下的宫女不肯,我说:“出了什么事情我一手担着。”
结果她们鄙视地看着我,不用明说也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就我这条贱命怎么赔得起太后的命。
妈的我豁出去了。我跟小翠说:“小翠,你去找被子来,一条不够两条。”
说着我自顾自脱衣服,我身上的十几层衣服加起来也算是一条小棉被了。
我掀开了床帐,往里面钻。
旁边的人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那细长的指尖掐进我的肉里,没见血,但是也让我疼的龇牙咧嘴倒吸三口冷气。
“就算你是皇后,你在这宫里放肆,奴婢也一样不会饶过你。”香姨的脸阴沉下来像罗刹。
我瞪了她一眼,另外一只手按在她手腕以上一寸处,那是别人教我的窍门,只要掐那里那人的手就会失去力气。
我掐住以后她的手果然张开,而她面色瞬间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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