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表述的概念就是——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自私并不是错。所以请勿用完人来要求我这个漩涡中心的三个人,那样您是一定会失望的。不过,我会努力争取让他们既不伤害别人也不伤害自己……
7月5日更新
本章建议BGM:KellyCrksonBeauseofyou
Ilosemywayandit“snottoolongbeforeyoupointitout.
IannotrybeauseIknowthat“sweaknessinyoureyes.
I“mforedtofakeasmile,augh,everydayofmylife.
Myheartan“tpossiblybreakbeauseitwasn“tevenwholetostartwith.
PartXIV(上)
——爱上他,就好像圣经里面的一句,“那门是窄的,那路是小的……”
天色向晚,白日里灼人的暑气被傍晚的风吹散,不再张牙舞爪地扑进窗来。
室内的光线已经暗了下去,袁朗却依然能清楚地由成才脸上极细微的起伏看出他正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袁朗忽然觉得后心微微有些发冷,不知是因为被汗水浸透的迷彩T恤紧贴着身体,还是因为那两道毫无矫饰的视线。它们仿佛具有质量一般,既轻盈雀跃,又沉重困顿,专注而热烈地侵入,将他牢牢锁住,令他的心像是在一潭沉水中缓缓陷溺,柔软却哀凉。
“其实你并不是真的需要我许这样一个空泛的承诺吧,你很清楚,有些事情终我一生也不可能说出口……”他顿了顿,十分突然地笑起来,那笑容和往常一般诡谲,“比如大队长的实际年龄,比如我的工资卡密码。”
成才看着他,眼神逐渐变得安静,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是,那些事,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实际操作性,秘密只有在它还是秘密的时候才有价值。”说着,他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恍然想着,快到晚饭时间了,也不知道今天轮到谁给他送饭,无论是谁都赶紧来吧!
如果不懂他的意思,也许还能硬着头皮纠缠逼问下去,但是,怎么可能不懂,深藏在他挥洒自如的外表举重若轻的言语之下的,那一层层杂乱繁芜的情绪?成才甚至有些厌恶自己对他的理解,感觉就像拿着放大镜一样,丝丝缕缕,纤毫毕现,于是不忍心继续装作懵懂。
见成才移开视线,袁朗像是终于挣脱出禁锢般地轻轻吐了口气,垂头看表,自言自语了一句:“都这么晚了啊。”说着转身走出房门,弯腰从门外捡起了样东西,那是个饭盒。
他从床头柜里扒拉出筷子,在水杯里涮了涮跟着饭盒一起递给成才,说:“光顾着说话,差点把这个给忘了,赶紧吃,这都快凉了。今天本来是该齐桓给你送饭的,可他下午突然让铁头抓差去了军区,临走前扒着车窗哭着喊着让我把这个任务完成了完成好,我不敢有负所托,就亲自跑一趟了。”
成才道了声谢接过来,划拉了一口饭,边吃边问:“大队长派菜刀去干吗?以前这种事儿不都基本是你和锄头一手包办了么?”
两个人说起话来声调表情都很自然,好象刚才的一切只是浮光掠影荡然无存,默契得惊人。
袁朗耸耸肩说,“说是什么紧急任务,我也懒得问。估计是枪打出头鸟,他这次演习表现特别突出,结果让铁头给盯上了,别的我不管,只要不是拉他出去展什么国威军威就行——怎么了?”最后这句是冲着成才忽然变得无比古怪的脸色去的。
成才刚夹了一筷子白菜塞进嘴里嚼了两下,不知怎么就愣住了,听他这么一问,赶紧摇摇头把菜咽下去,可转头还是有点奇怪地说:“今天这菜的味道跟平时不太一样啊……”
袁朗靠住椅背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这白菜居然是甜的,咱们炊事班的大师傅不是山东人么?怎么突然改江浙口味了?”
袁朗有点难以置信地抢过他手里的筷子尝了一口,脸色顿时变得跟他差不多古怪,“哦,大概是把糖当成盐了……”他看看成才,脸上居然隐隐有点发红的迹象,好在天黑他脸也黑,不那么容易看出来,“今天食堂那些菜都又油又辣,医生不是说你最近要吃清淡点么,没好意思麻烦人家,我自个儿随便炒了两个,不过没摸清敌营情况,结果错把冯京当马凉了。你先别吃了,回头我再……”
没等他把话说完,成才已经把筷子拿回手里,一言不发地埋头猛吃起来。
就这样一个吃一个看,吃完了以后一个躺床上发愣一个收拾好碗筷然后开门离去,两个人之间再没有一句对话,甚至连视线都不曾再有交集。
数天之后,成才的伤基本痊愈了。出院当天,他不过是在吴哲跟前稍微提了一下回家的打算,吴哲便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效率替他打了休假报告买了回家的车票收拾了行李,然后把他从医疗所接出来,连宿舍都没让他回就和C3一道直接把他给塞进了车里一路狂飚着到了火车站。
站在站台上,吴哲把手里提着的一兜水果矿泉水递给成才,说:“路上小心,回家别跟你爸吵,他说什么都当点头虫就好了,至于到底按不按他说的做要不要一个人回去两个人来,那决定权还是在你自己手里嘛。要牢记兵法,以退为进,指东打西,这可都是我的亲身体会,免费传授给你……”他一副十八相送的表情,看得C3在一边忍笑忍得差点被口水呛住。
成才看他还打算不歇气儿地继续往下说,连忙打断:“好了好了,锄头,我已经充分领会了你的精神,再说下去火车该开了,我上车了,你们赶紧回吧。”说完拎起包快步往车门走去。
在他身后,吴哲笑眯眯地喊道:“成才,开心点儿!回头见!”
因为这是趟过路车,所以相当多的人都只能买到站票,过道里挤挤挨挨的。成才把座位让给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自己始终用最端正的军姿站在两节车厢连接的地方,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物出神。
火车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到达了读书铺,这座早已旧貌换新颜的小城里还是一片阗黑。从这里到下榕树村已经有了一条很像样的三级公路,不再需要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高低不平的田埂。成才等不及六点发车的首班公共汽车,打算直接走回家去。
时间还早,街上安安静静的看不到行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成才飞快地走着,脚步极轻,多年训练养成的习惯让他保持着全身心的戒备,因此,当那个矮小的人影踉跄着从斜刺里朝他猛冲过来的时候,他伸出一只手攥住了那人的手腕,稍稍发力,一把水果刀锵啷一声掉在地上,跟着是简单利落的两个擒拿动作。那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按倒在地无法动弹。照说胳膊被这种手法拧到背后应该是相当疼的,可他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仍然恶狠狠地梗着脖子,用尽全力挣扎,嘴里不断含混地喊着:“钱!赶快把钱给我!”嗓音嘶哑得像被柴禾熏过一样。
什么人这么没眼力,居然连穿军装的也敢抢?借着已经逐渐亮起来的天光,成才打量了一下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他看上去年纪不大,破了几个洞的背心裤衩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脸色焦黄,眼泪鼻涕纵横交错,手臂上青筋暴起,一片触目惊心的斑驳针眼。成才明白了,这是个犯了毒瘾却没钱去买的人,无计可施之下只能铤而走险。记忆中的读书铺是个地道的小村镇,谈不上富裕,可大多数人都能知足地过着安适的小日子。现在经济搞起来了,城市换了新样子,广场高楼大马路比比皆是,却也引来了罪恶的黑手。
察觉到手底下的人挣扎的力道变小,成才把手劲稍微放松了点,让那家伙转过头来打算问他点什么。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成才猛地顿住了,尔后竟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那样,身体微微发起抖来,冷汗不断地沿着背脊蜿蜒滑下——
那是被魔鬼掳去了神智的眼神,瞳孔有些放大,晶状体混浊昏聩并且布满血丝,除了近乎疯狂的饥渴和绝望外找不到一丝常人的情绪。可是,就是这样的眼神,竟然让他回忆起反恐演习归来那一日,在宿舍的浴室里与袁朗纠缠时从镜子里看到的那个,令他惊疑不定的全然陌生的自己,以及那同样丧失理智,充斥着刻骨的欲望,对逃出生天不抱任何希望的眼神……
成才定了定神,手往下一压,低喝道:“闭嘴!”这下子的力道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吃得消的了,那家伙立刻没了声音,整个人蜷成一团。
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响起了一个有些惊恐又有些兴奋的声音:“快看,那不是老王家的幺儿子王伟么,怎么从里面出来了?唉,好好的一个小孩,偏要赶时髦学人家吸什么白粉,造孽哟!”回头一看,两个拎着菜篮子的中年妇女正在后面指指点点,其中一个见他视线扫过来忙说:“解放军同志,这个人已经六亲不认啦,把他娘老子给的东西骗光卖光了就开始偷,前段日子刚被公安局抓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他点点头,“谢谢大婶,请问公安局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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