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装出惊恐的模样，抿了抿唇说，“我有时会看到一张鲜血淋漓的人脸，一双充满了仇恨和爱意两种矛盾感情的眼睛。”

“还有呢？”赵胜咽了咽口水，追问道。

“那好像是个女人，看上去非常狰狞。就站在宿舍门口远远的观察着我们，有时候会进来。”紫霄的身体抖了一下，呼吸急促了几分，显然是心中害怕极了。

赵胜却非常兴奋，两眼不自觉的散发出亮光。叶哲越恐惧，他就越高兴。赶紧受不了去自杀吧，那样他就能一生顺遂，前程似锦了。

停顿了一会儿，紫霄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他垂了垂眸，接着又道，“我还看见……”他抬眼瞥了瞥赵胜，欲言又止。

“看见什么？”

“看见那女人跟在你身后，张开嘴想要咬住你的脸。有时路过高层的走廊时，她会拉住你的手往外拖，感觉是要让你去陪她一样。”紫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深吸了几口气道，“这些可能都只是我的梦境，但又好像不是，它们太真实了。”

赵胜一惊，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一把抓住紫霄的胳膊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说，你，你说，那女人是跟着我的？”

这怎么可能！大师不是说他已经和叶哲换了命，那女鬼会把叶哲当成他给弄死的吗？他可是为了换命花了两万多，借高利贷才不上的这个窟窿。

按理说叶哲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没有理由骗他啊。难不成，大师失败了？

紫霄皱了皱眉，点点头说，“她那双眼一直在看你，仿佛要把你碎尸万段了，又似乎想和你做对鬼夫妻，长相厮守。”

“不行，不行。”赵胜这下确信了，双手不住的颤抖，低喃道，“我得找大师，对找大师。”他课也不上了，抓起背包就跑了出去。

看着他仓皇的背影，紫霄冷笑了一声，脸上哪有半分害怕之色。

“你给他说什么了，怎么跑了？”韩冰难忍好奇心的坐了过来，撞了下身边人的肩膀问道。

紫霄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把那两具尸体的样子给他描述了一遍而已。”

“别说，别说。你一提‘尸体’两字，我这浑身的鸡皮疙瘩啊。”韩冰搓了搓胳膊和脖子，眼睛出现了一抹犹豫，似乎是想问什么又不敢。眼见老师都走到了教室门口，他突然问道，“叶哲，你是不是能见鬼？”

他低咳了一声说，“你不用急着否认。其实你说猫叫的那晚，我看到了一些东西。等下课了咱们再说。”

他看见了，只是不想承认，更不敢承认而已。靠，那可是鬼，违背科学的东西哟。

紫霄微微一愣，偏头看了看他。韩冰挤了下眼，示意他下课后先别走，接着聊。

然而，下了课，两人才刚说上话，就被警察们带走了。由于他们两个当时都在现场出现过，且行为异常，所以被领到了警察局去做笔录。

当韩冰知道男性死者为付易云时，很是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昨天和付易云接触过的钱坤。心想，莫不是付易云的死和钱坤有关？

…………

警方的侦查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主要还是因为这场大雨严重破坏了现场，给他们的取证造成了极大了困难。但是，两具尸体的身份倒是确定了下来。

男尸，付易云，男，二十四岁，B大法学院在读博士生，高智商分子，曾被列为B大数起命案的重点嫌疑对象。

女尸，葛佳玥，女，二十二岁，B大工商管理学院大四学生。

通过调查得知，这两个人素日里并无往来。葛佳玥是个十分活泼开朗的女孩，朋友多，好交际。而付易云则喜欢独来独往，为人十分阴沉。至于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死在一起，又是以那种凄惨的死法，就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了。

做笔录的过程中警察们的态度不是太好，似乎是十分焦躁。那种焦躁应该是在巨大的压力下形成的。

韩冰不明白，这命案才出几个小时，他们在急什么。最让他反感的是，明明说得是做笔录，结果搞得像是在刑讯一样。

“我都说了，叶哲当时只是下去看个热闹，我和胖子也是，我们和付易云顶多是见过两次，根本就不熟。”

“看热闹？看热闹能给尸体又是擦脸又是捋头发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赶紧交代，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女警拧着眉，撇着嘴，点着笔说道，“你要是不说实话就是妨碍我们办案，后果想清楚了。”

韩冰闻言，脸上的平和渐渐消失，面无表情的回道，“阿姨，我就不明白了，您这是在做笔录取证，还是在审犯人？”

女警一听他“阿姨”的称呼，脸都黑了，当下甩了手里的笔说，“我警告你，态度好点。”她冷眼瞥了瞥韩冰，接着道，“你这样不合作又谎话连篇的，我见多了。”

韩冰冷声哼了哼，回了她一个白眼。

“我知道都已经说完了，您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他两手一摊，一字一顿道，“不然您抓我好了，或许刑讯逼供能得到您想要的答案。”

对韩冰的询问陷入了僵局，女警没办法，又不能真的逼供，最后只能让他在笔录上签了字。

韩冰刚把自己的名字写好，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刺耳的尖叫。然后便是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冲出来两个脸色煞白的男人，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怎么了？”女警板着脸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