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王妃抚摸着太妃的头:“娘娘还有我。是我对不住你。”嘉王妃咬着唇闭上眼,泪水一粒粒滴在太妃的发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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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嫔忽然怔住了。
皇后刚自掌了嘴,以为徐嫔又想出什么新法子要折腾她,便怒目道:“你适可而止。这可是在我宫里,昨日掌你的嘴本宫也已还你了。”她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徐嫔怔怔地摇头,怒气瞬间消散了似的,平静地说:“皇后你听。”
钟声与太监们高呼着“皇上驾崩了”的声音传了进来,皇后方才只顾着掌嘴没留神听,此时一听清同样怔住了。
皇后心急着要去见皇上,徐嫔一把伸手拉住了她:“皇后,你再听!”
有打打杀杀和人群慌乱逃窜的声音传来,徐嫔拉着皇后走到内室的窗前,推开窗望了望。一行头绑忠字带的凶徒举着刀剑在宫道奔袭,斩杀着每一个拦路之人。
徐嫔忙关上窗,将插销插上。
皇后宫中的宫女嬷嬷们也在乱作一团,逃得逃藏得藏,平日里一个个表忠心,真临难一个护驾的都没有。
徐嫔昨日被掌掴的脸还红着,皇后刚被打自己扇过的脸更是通红。二人无力地对站在内室之中,沉默着,乍看去像两个互生爱慕之心的人羞红了脸。
“皇上这一走,无论新君是谁,你我二人都是逃不掉的。”徐嫔对皇后道,她与皇后过往的那些恩恩怨怨在殉葬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娘娘保重吧,我得赶回秀水宫陪着公主了。”
“保重。”皇后上前挽住徐嫔的手:“一起出去吧!我也得去清晖宫看看灵阳,瞧外面这景象,能不能见上最后一面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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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月很早便听外面乱作一团,说是皇上驾崩了,当时她与阿莱正说着话。
不知为何,怜月想到昨夜自己劝皇上饮下的茶水,霄姑娘说那水有微毒。她害怕起来,让阿莱不要出声与她一起躲在房中。不管皇上的死因是什么,若被人发现茶水中有毒性她便完了。
怜月不敢出去。常合殿的人忙成一团也顾不上管她。
“娘娘。”阿莱轻声问道:“皇上真的驾崩了么?”
“啊?”怜月有些失神,没有听清阿莱的话。“我得去看看。”她突然站起身。此刻避着不敢去寝殿,反倒更显得可疑,茶水房的宫人们是知道她已起了的。
阿莱扶起主子,走上前去打开了卧房的门。
“啊啊啊啊啊!!!!!”阿莱惨叫着猛地关上房门,捂着眼钻进怜月怀里。
“怎么了?”怜月不解地上前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只见两名手执长剑,一身白衣,头绑忠字白帻的歹人飞身进了月门宫,一剑砍向了院中扫雪的小太监。血飞溅在阳光中,成了金红色。
怜月“呯”地合上房门,紧紧抱着怀中的阿莱。宫中护卫那么多,怜月相信只要多撑些时辰,一定会有人来搭救的。
“阿莱,你听我说。”怜月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阿莱:“不要哭。咱们就躲在这屋里等恶人走,或是救咱们的人来。你可以帮我搬书案把门堵住吗?”
阿莱点点头,不敢哭出声。
怜月与阿莱屏住呼吸,轻轻搬起桌案,又轻轻放在门口,二人坐在地上用背部抵紧桌脚,相依为命地抱在一起祈求恶人不要进来。
门外惨叫连连,怜月伸手替阿莱捂住耳朵,她自己也闭紧了眼。明明躲在屋中看不到杀戮之景,可听着近在咫尺的惨叫声怜月觉得仿佛那刀剑是砍向自己的一般。
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
“可有找到霁嫔?”一个白髯黑面的男人拿出画像问另一人。
那人并未细看画像便急回道:“没有发现宫妃打扮的女子。”
“定是躲在哪里了。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男人看了眼面前这间屋子道:“从这间开始,都副使吩咐要杀的人绝不能活着,别忘了你我家人皆被将军府钳制着呢!”
怜月听着门晃动了一下。阿莱毕竟还小,吓得快哭出声来,怜月只得将小丫头按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头。脑中还想着听到的“都副使”三个字。
她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个都副使,但她只认识一个……
“门从里面锁上了。”年纪轻些的男人用脚踹了下门。
白髯黑面的男人笃定道:“必是在此处。”
怜月感觉门外二人撞门的力度越来越大,她用脚紧紧蹬住地面,身子后仰,咬牙抵住桌案。阿莱也缓过神奋力求生,一道锁一条案两个小小的人,竟真的让两名壮汉无计可施。
游婵也到了月门宫。走过满地尸首,走到偏殿廊下,对在将军府会过面的两名壮汉比划了两下,示意二人绕去屋后的窗下,她留在门外,两面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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