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蘅不为所动,从容不迫地迎向元幼祺的逼视:“不如何,教导你罢了。”
“教导我?”元幼祺冷笑,“你有什么资格教导我?你又是我什么人?”
顾蘅眼眸微眯,她知道有些事做了便不容回头,有些话说了便不容后悔。而眼下她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她绝不会后悔;由此而引来的结果,她也自信不会挣脱出她的控制去——
“我是你什么人?呵!我姓顾,燕来宫旧主姓顾!你的父皇,铁定了心要迎娶我,又千方百计地让你与我走得近,让你多听我的教导……你倒说说,我是你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顾蘅:我是你妈!jj不让写母女乱.伦,所以你不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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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日暮时分,魏帝至燕来宫瞧顾蘅,看到的却是歪在榻上病怏怏的顾蘅。
“这是怎么了?”魏帝慌问道。
顾蘅勉强笑了笑,想要撑起身体下榻见礼,被魏帝拦住了:“爱妃好生躺着就是,不要行那些虚礼。”
顾蘅于是谢了恩,脸色却着实不好看。
魏帝瞧着心疼,再次追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了?”
顾蘅无力地摇了摇头,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妾只是心口突的难受些……”
心口难受?魏帝蹙眉。
他首先想到的是今日乃太子头一遭到燕来宫,莫非……
他斜坐在榻边,尽量柔和着声音问道:“是不是太子……惹你生气了?”
顾蘅浅笑:“太子确是少年心思,言辞不免锐利。”
魏帝闻言,暗松了一口气。
他是个多疑的人,若顾蘅此刻先说出元幼祺的好话来,他反而生疑。如今,听顾蘅如此说,他倒放了心,心道宝祥终究年轻,一时间转不过心思来也是有的。
魏帝遂板了脸,道:“这个太子!等朕说他!”
顾蘅莞尔:“太子才多大呢?到底还是个孩子!臣妾既是做长辈的,自然不会与她在讨教学问的时候认真计较。”
原来是讨教学问时生了争执。魏帝暗道。
他很乐于听到顾蘅自居长辈的话,这让他对于自己的安排和打算更增添了几分信心。
“便是探讨学问,也该明白长幼尊卑之序,不应失了分寸!”魏帝佯怒道,“朕这便传太子来,与你道歉!”
他说着,便要唤恭候在殿外的游总管。
却被顾蘅温言阻止:“陛下明鉴!臣妾虽然还年轻,但既然做了长辈,自然不会与太子认真计较。何况,太子是个向学之心极强的孩子,又很聪明,她与臣妾争论,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忍心再斥责她,打击她习学的劲头呢?”
魏帝听罢,也觉有道理,笑道:“既这么着,便暂且放过这小子!下次再敢,绝不轻饶!”
顾蘅赔笑,续道:“若说是太子的错,当真冤枉了她。其实,臣妾只是方才用了尚药局送来的药汤,心口便有些不舒服,想是空腹所致,陛下不必担心。”
魏帝听了此话,便动了心思,沉声问道:“爱妃,难道往常每次尚药局送来的药汤,你都是用膳之后才服用的?”
顾蘅闻言,怔了怔。
魏帝便即明了。他的目光忽的幽深了下去。
太医院出的那档子事,而今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那个罪魁高升便如人间消失了一般,刑部海捕文书都动用了,都没逮着他,当真邪门。现下,尚药局难道也要出事?
魏帝按下心思,看着顾蘅道:“可寻了范朗来瞧病?”
顾蘅窘然,道:“臣妾小病,范院首每日要负责凤仪宫与臣妾这里的平安脉,还要处置太医院的事务……臣妾挺一挺就……熬过去了……”
她说着,语声已经低了下去,隐隐含着委屈。
魏帝听得心疼,皱眉道:“你就是太委屈自己了!你是朕最宠爱之人,如今又这般难受,太医院本就是为宫中服务的,贤妃的身体好得很,便是偶尔一两日不去,或是换个太医请平安脉,又有什么要紧?”
顾蘅忙道:“陛下这般说,臣妾惶恐!贤妃娘娘是太子之母,陛下便是顾及这太子的颜面,也不可冷落了贤妃娘娘啊!”
魏帝眉头拧紧,看着顾蘅,心中幽幽长叹,唤来游总管,命他速去传范朗来与昭妃瞧病。
吩咐罢,他转过脸来,打量着顾蘅。
娇容苍白,楚楚可怜……魏帝突的联想到了当初顾敬言逝去时候的模样,心口绞痛,泛上了无尽的酸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