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韦臻着实可恶,竟然借着进香的名头,去偷偷搜寻墨池。她存的究竟是什么打算?
以韦臻的心智,她怎么会想到墨池在云虚观中?这八成是韦舟扬的计谋。
他想要搜出墨池,挖出墨池与皇帝的关系。说不定,还想着坐实墨池“魅惑天子”的罪名。说不定,韦舟扬遣韦臻去云虚观,就是为了今日早朝上的意图——
徇私周乐诗只是一个引子,墨池才是他们想要引出来的那块玉。
幸亏阿蘅之前有所防备,不然……
元幼祺想到墨池若是落到韦舟扬的手中,会是如何,便觉不寒而栗,更有一股子怒意往脑门上撞。
韦家人这么嚣张,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元幼祺毫不怀疑,若任由韦家人继续下去,接下来,他们怕是要谋算自己的江山了!
然而,韦家人中,韦鸿鹏却是个异数。
元幼祺打发走了梁少安,便对着一案的折子发起呆来。
殿试的名单已经被呈了上来,墨池与周乐诗毫无悬念地在内。只不过,墨池的名字是“冉蘅”。
冉蘅啊!
元幼祺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先是一呆。接着便忙命唐喜去小书房的铁柜里寻自己之前存在那里的刑部案卷。
曾经被先帝庄宗一怒之下发落处斩的二哥元承胤的谋臣叫冉铭,祖籍代州。而殿试的名单上,“冉蘅”的祖籍亦是代州。
元幼祺仍觉得不放心,又命人呈来殿试名单上的所有人的考卷,一份一份地对下去,果然看到了“冉蘅”的考卷上熟悉无比的字迹。
确是墨池无疑。
关于用什么名字、什么身份参加会试,元幼祺从来没有与墨池讨论过。大概是出于对墨池的全然相信,相信墨池的能力,相信墨池的手段,相信墨池的安排……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比元幼祺更相信墨池。
当初,墨池并未想起自己关于前世的种种事情的时候,曾说过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冉铭,喜欢那首《青玉案》中的词句“飞云冉冉蘅皋暮”。
由此,元幼祺猜想,她今世的本命该是叫“冉蘅”。
顾蘅,冉蘅,其名皆离不开这个蘅字?岂不是天意?
而墨池用冉蘅这个名字参加考试,以后便要用这个名字存活于世,用这个名字成为大魏的能臣,成为自己的皇后,又何尝不是在感念冉氏的香火之恩?
元幼祺扳着手指头计算着还有多少时日才能殿试。她从来没有像此次这般盼着想着殿试快些到来。
她相见墨池,想极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女科殿试如期在宣华殿举行。然而,今年与往年又有不同。
往年殿试,皇帝虽然为名义上的主考官,但也只是圈定时务策的题目,交由从官颁下,与参加殿试的举子们去答。可今年,皇帝竟破天荒地出现在了宣华殿,端坐在大殿至高至尊的那个位置上。
这样的变化,让仪礼官和绝大多数举子都大感意外。要知道,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得见天颜。这场殿试结束之后,有些人会落榜,能见一见天子真容,回到家中也算是多了些谈资了。
相较于众举子的既兴奋又紧张,仪礼官心里面更多的是忐忑和加倍的小心——
往年举行殿试,众举子都是对着殿前正中的那张空椅子行礼,然后开题、答题,今日那张椅子上却坐着正主儿,殿内的护卫和一应班直也都齐备,更显得比往次更庄重更严肃些。
陛下就在那里,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啊!
仪礼官在心里暗暗想着,向老天祈祷着底下这些举子们别起什么幺蛾子。当然,他也同许多大魏官员一样,不明白皇帝今年怎么就心血来潮,亲自来瞧殿试来了。
所谓圣意难测,莫非是为了那一位?
仪礼官一边一丝不苟地主持众举子向皇帝赞拜、行礼的议程,一边眼睛悄悄地偷瞄向西边第二列里穿着不起眼的月白色罗裙的身影。
曾经后宫中的一宫主位,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是令人唏嘘。仪礼官暗自摇头。
不过,世事难料,说不定今日之后,便是一步登天呢!瞧瞧陛下的态度吧!这不明摆着的吗?
仪礼官犹记得前几日听闻的朝堂上关于这位曾经的周娘娘的掌故,皇帝、襄阳郡王、几位国公爷、一二品的大人们,最不济的还是五品的御史大人,为了这一位,在朝堂上都吵翻了天了。
仪礼官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心道以后无论什么场合遇到了这一位,都要恭敬小心地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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