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元幼祺的内心里增添了两分底气。
“……我想说,我想把……咳,留到你我大婚的时候……”元幼祺的脸仍是红的,但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坦诚地说了出来。
“我不想委屈了你……”元幼祺说着,自墨池的脖颈间抬起脸来,定定地凝着墨池的眼睛,“我要你名正言顺地做我的妻子。”
墨池的心脏因为元幼祺的话猛然缩紧,甜蜜的、酸涩的、苦辣的……种种复杂的滋味,一股脑地翻涌上来。
她回视元幼祺的眸光则更加的复杂,若是细细分辨,就能于那复杂之中抽拨出最最纯粹的感动与痴然。
“陛下可知,我的心,与你是一般的?”墨池喟叹着,言语之中,带着许多的心满意足。
与我一般?
元幼祺疑惑地看着她,福至心灵地忽有一瞬的领悟。
就在她领悟的几乎同时,她的眉心处感知到了无比熟悉的柔软与沁暖——
墨池倾身过来,吻上了她的眉心。
元幼祺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在失却呼吸的几息之间,她听到了墨池和柔更笃定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响:“陛下怕委屈了我,我又何尝不怕委屈了陛下?”
元幼祺闻言,呆怔。
她旋即笑了,笑自己一时迷障了眼:她深爱着阿蘅,阿蘅亦深爱着她。她不肯对阿蘅做的事,阿蘅又怎会对她做?
看到元幼祺脸上的笑意,墨池也会心地笑了。
“那日对陛下做了那件事,是我错在先……”墨池缓缓道。
她指的,是那次诓骗了元幼祺同赴鸳.帐,夺了元幼祺的身体的事。
“……那时候,我担心极了会错失陛下,”墨池的双眼中满是愧意,“而今想来,都觉得心疼……”
“朕不怪你!”元幼祺忙接口道,“朕从没因为那件事怪过你!”
说完,犹觉得不足,又道:“无论你怎样,朕都不会怪你!”
墨池凝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眸中的柔情漾开来,莞尔道:“当真我做什么事,陛下都不会怪我?”
“当真!”元幼祺郑重其事地点头,“真儿真儿的!”
见墨池唇角含笑,元幼祺自顾也笑了:“阿蘅,你莫不是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吓一吓朕?”
“若是那般,陛下怕是不怕?”墨池的嘴边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元幼祺哈哈一笑:“朕不怕!只要你在朕的身边,朕什么都不怕!”
她顺理成章却又直击人心的坦率表白,让墨池的心脏不争气地“咚咚咚”狂跳几下,她抿唇,垂眸,心尖儿上泛过熨帖的甜蜜感觉。
这番对话,元幼祺也只当两个人之间的情话;她根本没想到的是,墨池会来真格的。
虽然,那件事算不上“惊天动地”,但若说“惊世骇俗”,绝对当得起了。此是后话。
现在,元幼祺恨不能时时刻刻与墨池腻在一处,每日相伴厮磨的光阴,两个人皆觉得过得太快,如指尖的流沙,不知不觉间就从朝至夕,消散不见了。
元幼祺其实每日里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陪伴墨池。她毕竟是帝王,整个大魏,军、政、民、税,无数的大事等着她去决断,单单每日的准时开始的早朝,面对群臣的诸多奏本,就够她忙活的。
元幼祺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却仍是甘之如饴,因为知道墨池等着她,心里有盼头儿啊!
这个时候,就看出来自幼习武吃的那些苦头的好处来了——
体力好,精神头儿足,再忙再累夜里饱饱地睡上一觉,或者干脆去墨池那里,搂着她美美地小憩上一个时辰,什么劳累啊疲倦啊,都通通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元幼祺尚未发现,体力好、有精神头儿的另一重不可言说的妙处:那可是足以让她美得上天入地、做梦都能笑醒的妙处……
此外,元幼祺更发现,墨池对待她的态度,有了极大的变化。
自从那日在云虚观中,墨池主动引她离开云虚观,在云虚观外,又主动要求与她同骑的时候起,元幼祺就发现,墨池对自己的态度简直是有了难以想象的变化——
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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