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无疑就是直指一个事实:状元是皇帝亲点的状元,既是亲点,那便是好的,旁人无权置喙。推而广之,无论墨池向皇帝求婚也罢,说些旁的也罢,如何决断,那也是皇帝自家事,旁人更无权干扰。
安国公的话,落在在场群臣的耳中,他们眼看着一文一武两位国之柱石就这样以守护的姿态,站在墨池的身侧,便是心里面再有不认同的臣子,也不得不重新掂量掂量墨池的分量。
原以为只是一个凭姿色博得上位的女子,却不料,她的身后,竟有两大世家作为屏障。
而且,瞧章国公与安国公的表现,绝不像是不情愿地被拉来的。相反,他们是极情愿地,发自内心地想要成为墨池的守护者。
这可就匪夷所思了……众人不能不重新审视墨池的来历,那些轻视和挑衅也暂时被弹压了下去。
而此时的元幼祺,眼前已是豁然开朗,那种隐隐的猜测终于被她看得清楚——
章国公和安国公是来站殿角,为阿蘅保驾护持的!
也就是说,阿蘅她早有打算,在今日的琼华宴上,向自己……求婚?
元幼祺想及此,俊美的脸庞上漾上两团红晕,接着便是强烈的愧意:她之前的不查和诧异,竟是害得墨池被小人质疑。面对那样的斥责,墨池就这么直挺挺地承受了!
应该是朕来保护她的!怎么,反倒让她成了为了朕而承受的那个?
元幼祺于是再也坐不住了,缓缓站起身来。
“安国公所言,极是。但冉姑娘所言,朕已经都明白了……”元幼祺如此说着,一双琥珀色的瞳子却始终凝着墨池。
墨池因为她的凝视,身形微微震动,眼中有柔情闪动。
皇帝已经站起身,在座的哪一个还敢安然而坐?是以,殿内,除了韦太后,所有的人都站起了身,所有的目光都投注于元幼祺的一举一动上。
元幼祺迈开脚步,绕过御案,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接近墨池所处的位置。
齐鸿烈与顾书言见皇帝走近,皆识趣地各自向后退开三尺,为皇帝与墨池留下了独处的空间,却仍不失之前保护的姿态。
立于墨池的面前,元幼祺定定地看着墨池,情思在四目相对中交织激荡,两个人都不禁心口发烫。
“朕与冉姑娘,相识日久……已经太久太久了……”元幼祺幽幽道。
只一句话,前世今生、二十余年的光阴,一幕幕、一帧帧倏忽在两个人的脑中闪过,那么迅速,却那么绵长。
“朕的心,早已与冉姑娘一般,无二……”元幼祺的嗓音越发的柔软下去,柔得一如她此刻凝向墨池的目光。
一时间,两个人的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旁人、旁人的目光、旁人的想法,俱都被她们全然无视了。
“朕,早已经倾心于冉姑娘……”
“阿蘅……”元幼祺突地改了称呼,那是独属于两个人的亲昵的称呼。
“说好的,朕要保护你,朕要你做朕的皇后,”元幼祺执起墨池的垂在身侧的左手,护在自己的掌心中。
那只手在轻轻地颤抖,或许是因为激动,或许是因为紧张,让元幼祺的心脏微微抽疼,心中的怜惜更甚。
“从今往后,所有的事,都交予朕!”元幼祺说得简单,却坚毅。
她们,现在和将来,都会面对许多的质疑,或者要到很多年之后,那些质疑才会渐渐消弭。但无论多久,她都不会再让她的阿蘅独自面对。她会保护她,一直。
皇帝的倾诉表白,让在场众人都震惊了——
原来,不止是冉蘅一方在向陛下邀宠,陛下其实早已经……
而皇帝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众人跌落了下巴。
元幼祺空着的另一只手朝墨池伸展开来,脸上温柔地笑着,像是在朝墨池讨要什么东西。
墨池抿唇,微赧,却没有拒绝,而是取出一样物事来,递在元幼祺摊开的手掌中。
她柔婉又顺从的样子,害得元幼祺的小心脏又是不争气地“扑扑扑”狂跳了一阵,恨不能立马搂了她,好生亲近一番。
元幼祺手中握着那物事,仿佛握着一团子滚烫,这物事跟了她十几年,她第一次觉得,它是那般重,重逾千斤。
她深深地看了墨池一眼,暂松开了墨池的手,自顾朝着韦太后的位置走了几步,便一撩袍襟,向韦太后深深地拜了下去。
韦太后动容,默默地长叹了一口气。
只听元幼祺道:“孩儿倾心冉蘅,她之心与孩儿亦是一般。孩儿此生,唯愿以她为妻,请母后恩准!”
说着,双手捧着那取自墨池的物事,呈向了韦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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