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赶去尚书府,进门时却发现连守卫面色不太对,匆忙到长青小院子的时候,见里面屋门大开,几个仆人正忙碌着收拾屋里的东西,两人皱眉进去,杂乱不堪的屋里有不少东西都被包袱裹了起来,再往里瞧,长青似乎有些狼狈的站在一旁,见到二人有些惊讶,问道:“许言景呈,你们怎么来了?”
当他转过身时,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暴露在两人面前,李景呈一顿:“这是怎么回事?”
“被……”许言低声道:“被你爹爹打的还是那个张子元?”
两个好友出现在身边,张长青终于平静了一些,他叹了口气:“是我爹。”
挥手让仆人们出去,长青带上门,他瞧起来可怜兮兮,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指痕,干笑道:“你们来的正好,我要搬去后街宅院里住了,你们……正好帮我收拾新家!”
他强颜欢笑,景呈皱眉:“尚书大人让你搬的?”
张长青无奈的点点头:“没什么,反正我已经十九了,大抵也是该分家的年纪了。”
屋里杂乱,长青环视四周,把随意放在桌上的几幅字画收好,挠了挠头:“都给我放乱了……”
他正说着话,外面似乎有些动静,只听张胜的声音传来:“你们怎么出来了?屋里已经收拾好?”
有仆人答话:“还没有,公子在和郡王及许公子说话。”
……
张长青耸了耸肩:“一会儿跟我到新宅子瞧瞧罢。”
屋门重新大开,张胜皱眉站在门前,见了几人便神色颇有些凝重的行了个礼,随即抬眼瞧了瞧自家公子,进屋开始默不作声的收拾东西。
原本以为只是父子不和而已,却没想到能闹到如今分家的地步,眼下这场面无论是李景呈还是许言都是没有想到的,两人自然晓得现在长青必然是难过死了,也只得跟在身边说些个兄弟间随意的话,强作安慰。
甚至没有见到尚书大人,张长青那点儿字画书籍以及衣物还没装满一个马车,便离了尚书府一路向后街奔去。
后街的宅子是张家废弃的一处老宅,几人沉默的进去,宅子里只有一个小院子,如今已经是荒草丛生,好在屋里虽然落满尘土但好在东西归置的还算整齐。
三人围着院子转了一会儿,长青打发仆人去整理小院的荒草,自己则撸起袖子,道:“你们两人快来助我整理这屋内!”
他面上五个指痕已经红肿了,此刻却好像强颜欢笑,许言皱眉想要说什么,立即被李景呈拉了拉袖子示意,道:“好罢,你这院子可算是有光了,小爷可是堂堂讲武堂堂主,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日就帮你一帮!”
许言一愣,也点点头:“小爷也是,你可沾光了。”
三个少年哈哈大笑,转身颇有些笨手笨脚的收拾起屋里,外面张胜眉头紧皱,大步走进来,一声不吭的加入到忙碌之中,足足忙了一上午,这破落小院子总算是收拾的整洁了许多,景呈和许言满头大汗的坐下休息,张长青则喜笑颜开的站在屋前,指了指已经除完杂草的院子,朗声道:“隔几日,我便在这里移几株腊梅过来,等冬天过去,再在此处种满各式的花草!”
他虽然落得个分家的田地,却好像也并没有多大的忧伤,景呈便笑道:“好!明日我就把家里腊梅分你几株!”
几人俱是大笑,张胜买了些酒菜过来,几人围在老旧的木桌旁,匆匆的用了这顿乔迁之喜饭。
待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下午了,张胜沉默的查看了长青的被褥,又从张府里拿来两只暖炉点上,这才与其他仆人站到一处。
张长青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这些心细的考量,当下心中好受了许多,瞧了瞧一众仆人,道:“我爹允许我留下三人,各位也看见了,我这处破旧阴冷,实在和家里天差地别,可有……可有愿意留下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若不愿留下也无妨,我可以照顾自己,你们回尚书府即可。”
他话音落了有一会儿,有个小丫鬟站出来,小声道:“少爷,玲儿愿意留下照顾少爷!”
张长青表情愣愣,此时心里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儿,他点点头:“多谢。”
张胜一言不发的站在仆人最末的位置,他额前的刘海儿长了,此刻安静的垂在眼前,让人看不清此刻的神情,李景呈和许言也十分诧异,面上均是不可置信。
很快,另一个丫鬟也站了出来:“奴婢小双也愿意留下!”
“多谢。”半晌,长青才轻声说出这句话。
仆人里没了动静,张长青也不说话,就这般沉默着,张胜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如同个木头人一般,近看了却能瞧见垂在腰侧握成拳头的左手,此刻在微微的发抖。
似乎实在对自己少爷眼下的处境有些怜悯,仆人中终于站出个看起来极其瘦弱的小孩儿,举了举手,道:“富贵儿也愿意留下!”
三人齐了。
张长青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口舌都有些干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李景呈站起身,眯起双目看了看张胜,道:“三人已齐,还有愿意留下的么?”
没人再答话。
长青咧着嘴角笑了笑:“好,既然如此,剩下的就回去罢。”
空中还飞扬着些许打扫留下的尘土,张胜面无表情的站在仆人后面,在张长青的目光中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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