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东成沉默了片刻，痛心疾首得捂住了额头，“你是在介意我没有保护好你的事情……”

“对！”

“……”

“祭东成！”

祭东成捂着脸低着头，身子微微一颤，没动也不再吱声。

莫晓枫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又道：“祭东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祭东成把膝盖抱得更紧了，莫晓枫觉得自己很委屈，什么也没有做却让一个鬼王软趴趴的跟了一个犯错了孩子似的，莫晓枫只好放软了语气，轻声细气地哄道：“东成，我凶着你了吗？”

刚说完，莫晓枫就觉得这话不对劲。

凭什么我要对一个一直欺负我高冷的地府鬼王示弱？

“泷……我错了……”

莫晓枫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不该让你遭受那样的经历，我知错，我认错，我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我还没哭你哭什么？”莫晓枫被祭东成逗乐了，：“那我想罚你你愿意吗？”

“罚什么？”祭东成终于抬起了头，一脸哭丧的表情让莫晓枫想笑却憋了回去，“那这样，要罚咱就罚点让你忘不掉的，比如精神上的。”莫晓枫缓缓说着，貌似不经意地垂下手，然后慢慢握住了祭东成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道，“我想和你谈恋爱。”

“晓枫……”祭东成的眼睛惊愕得瞪的圆圆的，莫晓枫从来都没有看到他眼睛瞪过那么大。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祭东成幽幽地望了莫晓枫一眼：“几千年了，你从来都没有这样……”

莫晓枫都被他弄得没脾气了：“那你怎么没有对我说这一句呢？你怎么就对我那么……那么那个……”

祭东成唇角泛起一个极浅的微笑，沉稳道：“我这不是觉得你一直拒绝我，生米煮成熟饭你也就不那么口是心非了。”

莫晓枫气得一阵眩晕，按住他的肩膀：“口是心非？要不是你招惹我！要不是你霸王硬上弓！我怎么会被你逼上梁山？”

祭东成冷静道：“可是你可以选择不来啊？”

“我那是喝多了！”

“酒后见真情，承认吧？”

“承认你个鬼！今世也一样！还是一样！你本性难移！”莫晓枫甩开他的手，祭东成厚起脸皮又牵了回去，莫晓枫还想甩,祭东成忙攥紧了莫晓枫的手,说：“我不会放弃你的。”

“很抱歉，故人已去，我已不是原来的他。”

“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莫晓枫默默咬了咬嘴唇，一阵麻麻的酥痒感顺着尾椎骨不断朝上攀升，把他弄得心神不宁。祭东成打量了他片刻，一手仍然保持着十指相扣的状态没舍得松，一手扳过莫晓枫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眉微微皱了起来：“晓枫？你没事吧？”

莫晓枫然愤然打断：“我能有什么事！”

祭东成无语的捂住了脸，还不如不恢复记忆的好，现在的莫晓枫真的很难对付……

莫晓枫强行把祭东成拉出了炼狱，一路上祭东成都任由莫晓枫拉着走，这时候还是不要惹这个小魔王比较好。倒不是祭东成变怂了，原先气得小魔王那可是劲劲儿卖萌，但如今毕竟自己对不起他在先，呵护他都来不及，更别说气他。

莫晓枫好笑地看着宛如一只温顺猫咪的祭东成，没吱声。心里那可是喜得差点闷出了内伤，几千年了，自己终于占到了上风。

莫晓枫很坏地笑了一下，说：“东成，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说，我带你看医生。”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足足有五秒钟……

祭东成抬头说：“晓枫，你陪我去个地方可以吗？”

莫晓枫脸沉了下来，松开了手不说话。他猜出来祭东成要带他去哪了，那个装满他们回忆的地方，却也是一切罪孽的开始。

寂静了片刻,祭东成从后面抱住了莫晓枫,问：“晓枫，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去哪？”

“你想去哪……”莫晓枫的身体绷紧了。

“你真不知道？”祭东成不甘心地捏了捏莫晓枫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