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不到一个月耿长生就和爹娘分了家，这也是凤凰镇老一辈人传下来的规矩。孩子长大了，老一辈替孩子娶上媳妇，孩子就该单独立起门户，老一辈人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大菊和耿长生分家时分了两床新被子，一口大铁锅，四个碗，还有一张吃饭的方桌。耿长生家当年一共收了不到五千斤粮食，一家七口人一入冬便几乎断了粮，粮食没法分，大菊便和耿长生暂时与爹娘吃伙饭。

结婚后，大菊按一个良家农村妇女的标准要求自己。新婚没几天，她便把耿长生给她买的结婚穿的衣服压在箱底，穿上了在半坡村时娘强忍着咳嗽为她缝的衣服。衣服用的最便宜的料子，穿在身上有时出了汗，大菊便感觉衣服又干又硬，像针扎着般难受。

有一次，大菊和小姑子一起去猫耳朵山上割猪草，一蹲身，裤裆处竟然“哧”地一声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大菊羞红了脸，小姑子则在一边不屑地说：“有什么好羞的，都结了婚的人，你看我这条裤子。”

大菊一看，小姑子的这条裤子显然不止一次地炸开过，现在用粗大的针脚缝着，密密麻麻，一道一道，靠近腰的地方仍然裂开着。

大菊对小姑子说：“大姑娘了，你得注意形象。”

小姑子不以为然地“嚓”了一声说：“咱山里人，还讲什么形象。”

大菊望着自己裂开的裤裆里露出的白花花的大腿，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悲哀。

21.第21节：从良的挣扎

人生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圆圈，在广州的那些年，大菊想多挣一些钱，想跳出命运的轮回，想过人上人的日子。

大菊没想到，转了几圈之后，她又回到了人生的，回到了她走出大山的那个地方。

大菊想，也许，这就是娘讲的命。娘常讲，命运是出生时就注定的，有的人天生是娘娘命，有的人天生是做小姐的命，有的人天生是做丫鬟的命，谁也无法与命运抗挣。

大菊在广州的时候，暗地里与命运抗挣过，她想做那个夺走了她处女之身的男人的女人。哪成想，那个男人竟然进了局子。这不是命吗？

大菊不想再与命运抗挣，这次回来之后，她不再是那个扎着麻花辫子的大菊，不再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大菊，不再是那个蹲在井底的大菊。

在风月场里呆过的人，身上总有一种异样的气味，一种异样的心理，一种异样的行为和举止。大菊使劲地收敛着自己的语言、行为，使劲地收敛着自己的内心，她害怕露出哪怕蛛丝马迹。

大菊觉得村子里的每个人，特别是女人都在窥探她的秘密，每个人都在暗地里嘲笑她，讥笑她，每个人都想站出来揭发她耻辱的过去。

每当这个时候，大菊就会陷入到一种惶恐不安中。

大菊在这个时候就特别渴望耿长生的安慰，渴望耿长生的抚摸，渴望耿长生的疯狂。

当然，大菊不会主动地勾引耿长生上床，她害怕耿长生从自己的浪声浪语中，发现自己做过风尘小姐的点滴痕迹。

新婚之夜，大菊原本是想装出一副处女的模样，不主动，不孟浪，不叫床。但是，笨拙的耿长生就像一个学习成绩很差的小学生，如果大菊不引导，不主动，他连进入大菊的洞口都找不到。

在大菊老师的亲身指导下，在大菊老师的亲自示范下，耿长生终于进入了大菊的身体。让大菊失望的是，耿长生这个学生不但禀性太差，他的硬件条件也很差，他的枪太短，他的枪太软，他的枪简直是不堪一击。

两军交战，往往大菊的战斗激情被调动起来了，想勇往直前冲锋陷阱，耿长生却早已缴枪投降。

刚刚结婚的日子，耿长生这个处男在大菊的开发下，迷恋上了男女之事。他每天晚上都缠着大菊来那么两三次。

耿长生高兴，耿长生快乐，耿长生对这件事乐此不疲。耿长生身体强壮，他好像害怕自己做晚了，这件事以后就不能再做一样。他要趁着年轻，趁现在，把这事统统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