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曦沉吟片刻,握住了司马楠的手,微微点头,「好,我答应你。」司马楠听到任曦的回答,喜笑颜开,却没注意到任曦的手已伸进了被子里,摸进了自己的睡裤。
「我答应了你一件事,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任曦咬唇嗤嗤笑,手掌一下抓住了司马楠的两颗睾丸,「等会儿老姐来了,我会跟老姐保证,绝不再插手这个案子,老姐肯定会让你监督我的,但你知道的,在找到真凶前,我绝不会放弃的,所以到时候某人可不要拿鸡毛当令箭,这次看在你有功的份上就算了,但以后你要是再这样……」
任曦似乎不像是开玩笑,神色变得有些精明,模样狠辣说:「从今往后,要是没有我的允许,你再背着我给老姐偷偷报信,我发誓,会扭下某人这两颗小玩意去喂狗!」
司马楠迟疑间,任曦的手指不客气地又收紧了一下,指甲尖尖陷进他的肉,痛得他连声大叫,他真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被一个女人用这种方式给钳制住,就像那受核弹威胁的日本人,只好举白旗投了降,「啊……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了……」
「怎么,听着某人怎么还不情不愿的?」任曦的手指放松了点,撇撇嘴说:「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呗,人家富家公子哥又不缺女人,你说是吧,司马?」
「不是,不是……」司马楠直摇头,赶紧表忠心说:「我是心甘情愿的,小曦,你就是我的女王……求求女王陛下,快松开……松开吧……」
「哼,还算你有诚意,今天本王就先饶了你吧!」任曦嫣然一笑,低头凑过去在司马楠的脸上轻吻了一下,温柔的说:「傻瓜,放心啦,看把你给吓的,你要是变成太监了,那我不得守活寡啊?」
「反正啊,我这条命就算交代到你任曦的手上了,成不成太监都看你的意思!」
司马楠憨憨的笑着,任曦将手从被窝底抽出来,但很不老实,松开手指前为他揉了揉蛋,仿佛是安慰奖励,又拿出手机拨号,一边往病房门口走,一边警告司马楠说:「我给老姐打个电话,你给我老实躺着。」
刚走到门前,门外就响起笃笃两声轻轻的敲门声,任曦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开门道:「亲爱的老姐,你总算是来了!」
只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警察制服,英姿飒爽的女人,正是任曦的姐姐,f市刑警总局局长任霞,正含笑望着任曦:「小曦,姐姐我貌似来的不是时候啊,要不我等你们俩人说完悄悄话了再进来?」
「什么悄悄话?」任曦故作疑惑不解状把姐姐拉进了病房,冲着在床上的司马楠努努嘴,嫌弃道:「老姐,就这家伙的榆木脑袋,我说大白话他都听不懂,我跟他呀,还真是没有什么悄悄话可说的。」
「小曦,说假话可不是咱们老任家的优良传统哦!」任霞搬了个椅子,端端正正的坐在任曦的身边,双眼打量着司马楠,微笑问道:「司马楠,我问你,刚才任曦都让你答应她什么了?」
任曦赶忙冲司马楠眨眨眼,示意他不要说漏了嘴,司马楠会心一笑,抬手向任霞敬了个礼,一本正经道:「报告局长,刚才任曦同志要求本人以后要随叫随到,忠诚听话,老实本分,本人本着无产阶级伟大友谊的精神,答应了任曦同志的请求,报告完毕,请局长指示!」
司马楠幽默的回答惹得姐妹两人都忍俊不禁,任曦笑得直喘气,任霞也咯咯轻笑了几声,气氛一时颇为欢快。
「小楠同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吧,你先写一份结婚申请交过来,等我询问了任曦同志的想法,再给你个明确的答复,你看好不好啊?」
任霞也有样学样,带着点半开玩笑的挪瑜,眼睛看着任曦,话却是对司马楠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在乎山水之间也。司马楠接过话头,又敬一礼,高声道:「是,局长,本人这就开始写结婚申请。」
看着姐姐和司马楠二人一唱一和,任曦有些不愿意了,司马楠分明是借机在占便宜,而且姐姐还那么配合,虽然她芳心早已暗许司马楠,但这种事情被人说出来就不好意思了,脸也泛起了红晕,急忙道:「老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我还在考查这家伙呢,你就急着要把你妹妹给卖了,哪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嘛!」
「局长,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小曦的。」司马楠见缝插针,不失时机地说道,眼里满是宠溺,声音温柔稳重,轻而易举的就让任霞对其好感更甚。
「小楠,你又不是我的部下,不用叫我局长,显得怪生分的,我比你要长几岁,以后你叫我霞姐好了。」任霞站起身,倒了杯热水,递给司马楠,关切地问:「小楠,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司马楠喝了一小口水,呵呵笑道:「霞姐,我没什么大碍,小腿骨折了而已,现在已经上石膏了,这么点小伤还劳您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只求没耽误了你什么事情我才能安心呀!」
「小楠,我是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以后才来的,要是真耽误了也怪不到你头上去。」任霞扭头,瞪了一眼正照镜子补妆的任曦,咳嗽两声,有些严厉的对妹妹说:「小曦,把镜子收起来!你看看你,衣服乱扔乱挂,人家司马楠为了你都受伤住院了,你倒好,光顾着你自己漂亮了,真不知道人家看上哪点了?」
任曦被姐姐说得脸更红了,收了镜子,反唇相讥道:「对对对,老姐你说的都对,男人也真是眼睛都瞎了,明明人家任大局长能干又精明,不粘人不胡闹,又体贴又温柔,可我怎么一直见不着我的好姐夫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任霞倒是对妹妹的讥讽颇为宽容,白了她一眼,接着又对司马楠认真道:「小楠啊,我这个妹妹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后来又跟着托马斯叔叔去美国喝了几年洋墨水,现在那尾巴啊,我看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以后有什么地方她做的过分了,还要请你多担待。」
「霞姐,你放心吧。」司马楠微微点了点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撅嘴吊脸的任曦说:「小曦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我是个爱老婆爱家庭的小男人,她是个爱生活爱事业的大女人,我相信我们在一定会幸福美满的。」
听到司马楠情深意切的表白,任曦心里暖融融的,对着司马楠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然后得意的说:「老姐,听见了没,听见了没,人家司马楠对我那是真爱,真爱无敌,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哼!」
「好好好,姐姐认输了,给你道歉还不行嘛!」任霞真是哭笑不得,一方面她很高兴能像母亲当年一样去疼爱呵护自己的小妹妹,另一方面又拿她在自己面前的任性和孩子气毫无办法。
任霞主动握住了妹妹的手,天生中性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柔情:「小曦,姐姐以前常听你提起司马楠,那时候就觉得他对你有意思,现在见面聊了几句,姐姐能看出他是真心爱你,疼你的,所以姐姐支持你们,祝福你们,也相信你们,一定能幸福,你呢,千万要好好珍惜司马楠,不要总是耍性子,知道吗?」
「老姐,我知道了!」任曦明眸齿白,幸福洋溢,凑到姐姐耳畔边,低声道:「司马楠这家伙可不像你妹妹是个香饽饽,他呀也就我稀罕,根本就不用怕的啦!」
「我亲爱的妹妹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任霞轻轻推开了妹妹,看了眼正喝水的司马楠,又看了眼正与司马楠眉目传情的妹妹,长出了口气,一脸严肃地说:「好啦,闲话聊完了。现在,你们两个人哪个跟我说说昨天下午事情的来龙去脉啊?」
「霞姐,这件事主要是我在办,所以还是我来跟你说吧。」
司马楠放下水杯,然后娓娓道来了自除夕夜任曦请求自己帮忙调取交通监控录像,到次日两人第一次正式约会时,任曦向他说明调取录像是为了调查余棠与罗成的下落,再到两人从监控录像中发现白色面包车的车号异常,就是否进入津河区实地调查白色面包车目的地的争执,最后两人结伴而去的所有事情,除了一件事被他隐去,那便是初一晚任曦在车上那销魂蚀骨的口交。
任霞专注地听着司马楠的陈述,眼睛瞪着他一眨不眨,审视他是否撒谎。
「……就这样,我被那些暴徒把小腿给打折了,幸好那时霞姐你带人来了,我们两个人才得救。」司马楠以此作为结语,心有余悸地结束了自己的陈述。
司马楠话音落下后,病房里沉默了片刻,任霞才先开了口:「小楠,你刚才说的基本跟我猜想的差不多,其实在小曦找你要录像带之前,她早就跟我问过案情了,那时候我就该想到,以小曦的性子是不会轻言放弃的,这一次多亏了你关键时刻跟我通气,才避免了又一起悲剧的发生,我真的是该好好感谢你在我疏忽时替我照顾妹妹。」
「霞姐,没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司马楠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瞥了一眼任曦道:「以后这样危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对吧,小曦?」
「那当然,肯定不会再发生了。」任曦会心一笑,拉起姐姐的手,神色认真的说:「老姐,经过这次有惊无险的事情,我彻底想通了,查案什么的不是我这个律师能干得了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再调查这个案子了,你尽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保证说话算数,要不然我就变成小狗!」
「真的?」任霞冷声发问,语气仍带怀疑,「我记得,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那这一次我怎么就能确认你就是『真心悔改』了呢?」
任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转,接话说:「既然老姐你都不相信我了,那我能怎么办,要不然,你派一个警察二十四小时贴身监视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好不好啊?」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这不现成的就有一个护花使者。」任霞淡淡一笑,扭头看向司马楠,「小楠啊,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的意思吧。」
司马楠点点头,再次给任霞敬了个礼,粗声道:「请局长放心,本人一经发现任曦同志有异常举动,立刻向您汇报情况。」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任霞满意地笑了,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现在,我才叫做放心了。小曦,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熟一点了,以后要多跟司马楠学着点,知道吗?」
「老姐,知道啦……」任曦故意把「啦」字音拖得很长,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不满,还扮猪吃老虎地瞪了司马楠一眼,恨恨道:「叛徒,你这个叛徒,我不理你了。」
司马楠呵呵直笑,任霞看这对欢喜冤家相处愉快,正起身准备离开,「好啦,我也该走了……」
「老姐,你不许走!」任曦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报纸,冷着脸说:「我们都跟你说了我们做了什么,你也要跟我们说你这几天查案查的怎么样了!」
那张报纸正是今天《f市日报》的头版,头条写着「光天化日,囚车被劫,警方回应,无可奉告」的十六个大红字,红字的下面是一张囚车遇袭,特警车队浓烟滚滚的大幅彩色照片。
「旁人我不管,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要也跟我来『无可奉告』这一套,我今天就不让你走。」
任曦还真跑到病房门前,堵住了门,一副得不到答案就誓不罢休的样子。任霞显然是对妹妹此举有所准备,一句话也不说,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那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一个警察探头进来问:「局长,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没有没有,你们真讨厌!」任曦刚才差点吃了个大马趴,「啪」一下又把门给关了,不甘心道:「不说就不说嘛,还让拿枪的家伙吓唬我,局长大人真是好威风啊!」
「霞姐,你还是给我们说说吧。」司马楠适时地开了口,声援任曦道:「这个案子我也算是知道内情,其实也是蛮好奇的,我明白你的考虑,但我觉得,小曦要想知道总能知道的,还是你直接告诉她更安全一点。」
任霞沉吟片刻,又坐回了椅子上,朝门前站着的妹妹招招手,说:「小曦,你还站那儿干吗?赶快回来,我把你想知道都告诉你,但你们两人得向我保证,出了这间病房,谁也不能告诉,懂吗?」
「没问题!」
司马楠与任曦异口同声道,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可细看又有些不太一样,男人的喜色里含着几分忧虑,女人的喜色里却是跃跃欲试。
「就从叶胜军除夕夜被捕开始说起吧。」任霞轻叹一声,顿了顿,接着道:「算上今天,叶胜军被捕已经是第五天了,尽管我们一再辟谣,但就我所知,网络上还是出现了不少谣言,什么『变态色魔复活』之类耸人听闻的鬼话,负责舆情的同志把这些都拿给我看过了,我今天在这里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都是假的。」
听到身为刑警总局局长任霞的亲口辟谣,任曦与司马楠面色平静,一点也并不感到惊讶,经过二人这几日的调查,他们手里掌握的信息早就能证伪网上流传的谣言了,让二人神情专注所等待的内容,是任霞接下来要说的。
「其实,我们警方什么话都不说的原因,说白了,就是没有进展。你们可能会问我,既然绑架余棠的叶胜军都已经被捕了,案件侦破怎么可能会没有进展呢,对吧?」
「对呀,老姐!」任曦立刻接过姐姐的话头,摊手无奈道:「叶胜军就算不是主谋,你从他嘴里总能撬出些料来的,足以应付记者和网民了,而且我推断,叶胜军肯定知道余棠被关在哪里,救出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老姐你这几天到底在干吗啊,怎么连囚车都被劫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曦,要是让你知道了,我看你能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任霞苦笑说:「除夕,早上中央命令我召开记者会通缉叶胜军,下午白洁向我举报叶胜军行踪,晚上叶胜军在九仙山废弃矿山被捕;初一,老田在绑架白洁的白色面包车上发现了两盘录像带,然后那辆白色面包车就爆炸了;初二,经过修复的录像带显示,叶胜军威逼利诱酒店经理配合,策划并实施了对余棠的绑架;初三,在铁证面前,叶胜军终于认罪,交代了美国公民汤姆森夫人雇佣孙德富犯罪集团余孽,绑架包括余棠在内的九名少女,跨境进行人口买卖的犯罪行径,以及孙德富犯罪集团现在的实际控制人是刑警总局前刑警王宇,然后他就突然心脏衰竭,死了……」
「死了!?」
任曦目瞪口呆,惊呼望着姐姐,司马楠也是一脸诧异。显然,二人都对这一重磅消息猝不及防,思想上没有任何准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