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谓是人生赢家啊!此人不亏是真正的骨肉,骨子里流淌着方家的血液,就是和那些捡来的“垃圾”不太一样,甚至有人为了吹捧讨好这位“真太子”,还不止一次提到那位“假狸猫”的一些糗事,说他从小就没个少爷样,一看就不像这个圈子的。
改名叫做“程宿”的少爷当然是面带微笑地摇摇头,阻止这些人的言论,但几次三番下来,也只能不了了之,随他们去了,圈子里不少人明里暗里夸他脾气好呢!
就是唐家的小姐似乎和他颇有摩擦,当面不给他什么好颜色,明着嘲讽他“虚伪假善”,这位少爷听了却也只是腼腆笑笑,还解释道唐糖年纪小不太懂事,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总之,夏宿这些日子明面上过得的确非常不错,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夜间在空无一人硕大的程家豪宅中醒来,他心中的害怕和惶恐。
他就像个踩着钢丝过悬崖的小丑,周围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只能微笑微笑再微笑,一旦他露出一点不适,这群人就像寻着新鲜血肉而来的贪狼一样,定要将他全身上下都啃食一遍才肯善摆干休。
可他怎么会让他们如意?他学习、适应,将自己变成他们中的一个,直至再也看不出任何不同。他就像是个天生的猎食者般,很快就适应了解了上层圈子的法则,生存的法则。
可正是因为接触得越多,他就越是明白,这圈子里所谓的亲情爱情友情是有多么的薄弱,好似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金钱、用利益来交换,什么都可以。
他那个宠他非常的外公是,所谓的“爱人”严谨玺也是,两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将那人留下的、用以交换程熠的利益全部瓜分完毕,甚至还美曰其名他还小,不懂事,替他保管。
难道他是毫无脑子的程熠?不,他不是,他懂,但他面带微笑“欣然接受”。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想要有份不含任何杂质的感情,他更是羡慕乃至嫉恨程熠的天真,单纯的近乎无知。
可凭什么呢?明明,这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
那人,本来就是他的哥哥啊!他才是唯一的、弟弟啊!
他固执己见地保留着程家豪宅的四楼,就像是心中在期待着,等着那个人回来一样……
夜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这个面色清隽的男人身上,他望着浮华喧嚣的都市,睡意全无,玻璃窗上映照出他虚假的有些不认识的面庞,他就这么看着倒立的自己,目光微冷,面上却是羞怯温和的笑容。
身后不知何时靠上来一个男人,男人嗓音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沙哑,“程宿,怎么起来了?”一手已经暧.昧地往下探去。
“就是有些睡、啊……”夏宿话还未完,身体已经软了下去,他伸手回抱男人,面上泛着红晕,体贴而又羞怯,似是害羞般阖上了双眸,也遮住了眸中的冷意。
在他匍.匐男人身下的时候,那人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将自己的“好弟弟”抱在怀中,是不是又轻声细语,怕惊了自己呵护的至宝呢?
多想……让那抢了他一切的人,尝尝他的滋味,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
夏宿就这么黒了,其实讲道理,前面他也不白的,各种心计白莲花……总之,坐等他作死(程已才不会说,他就等着这天呢!)
程已:你尽管来,我要是没中招,算我输⊙ω⊙
么么
第21章他的世界
程已最近过得很好,各种方面的好。
自从那日从方家出来后,他就跟着程初回了家,据说是程初母亲生前留下的房子。屋子不大,三室一厅,两人进去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后来随着两人的入住,才渐渐有了家的味道。
两人合住一间,剩下一间做了书房,一间则成了电脑房,倒也惬意。
家里没有仆从,而程已又是个大少爷,家务自然而然归到了程初的身上,程已一开始还像只没断奶的小狗般跟在程初的身后,后来也会动手做些简单的劳务了,不过对于厨艺实在不敢苟同,也亏得程初手艺不错,否则怕是要天天外卖了。
程已一开始尝到的时候,差点没把舌头吃下来,实在太合他的胃口了,吃得一脸满足,摊在椅子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道:“哥,真好吃!”
“那哥哥以后都给阿已做”,程初满脸温柔,往程初碗中又夹了一块。
“好哦!”程已拾起筷子就扔进嘴中,还没咀嚼,唇边就是温柔的触感,程初笑着道,“擦擦。”
程已完全没有怀疑,埋头吃饭,他肩上的白团却是气得跺脚,“主人!根本一点也不脏!他擦毛线啊!”
“嗯”,程已就心中应了一声,却毫不介怀。
这样的事情几次三番下来,白团即便再愚钝,也知道程初对它家主人用心不轨,但可悲的是它只能在一旁干跺脚,却完全干预不了这两人间的互动!
这程初一定哪里不对……白团第一次深刻认识到这点,是两人来到这屋子的第一个晚上。
夜晚最是容易伤情,扮演程熠的程已当然也是如此,憋了一天的眼泪在夜晚全部掉了下来,他哭得毫无形象,眼泪鼻涕到处都是,可随身要带着手帕、颇有洁癖的程初却毫不介怀,反而是将程已抱在了怀中,柔声安慰道:“阿熠不哭不哭,哥哥在的。”
“是哥哥不好,阿熠不哭了、不哭了……”一遍又一遍,像是怎么也不会厌烦。
“呜呜”,程已抬起脑袋的时候,眼睛全肿,他哑着嗓音道,“我不是阿熠!我不是……你弟弟……”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程初温暖的指腹轻轻拭去程已眼角的泪痕,他眸中似一望无垠的星空,温声道:“那阿熠,从今就不是阿熠了。”
“啊?”程已一时不懂,视线就被程初吸引了,就听他温声道:“以后,你就是……程已了,好不好?”
“程、已?”程已磕磕绊绊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像是没反应过来,对方嘴角的笑容更加温暖了些,缓缓说道,“我是初,你是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