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乙刚被推了个踉跄,这会儿依然是蒙圈状态,只是呆呆的点点头。
兄弟二人在孤儿院相依长大,生命里只有彼此。卫子乙青春期的时候没少谈女朋友,最后都无疾而终,原因就是卫子甲不允许他早恋。直到喰鬼爆发,两人同一天发烧,以为都要死在那天夜里的时候,第二天早上,他们兄弟二人意外的成了进化者。
虽然两人同年同月同时生,但卫子甲要比卫子乙成熟得多。□□的杀戮对卫子乙来说如同末日,差点得了抑郁症。还是在被逼入绝境的那天,卫风如救赎者般降临。
卫子甲现在仍记得男人踏在尸体上走过来,说的那句话;
愿不愿意跟我走。
自此,卫子甲便死心塌地的追随卫风左右,只因卫风在最绝望的时期把他的弟弟从苦海里捞出,给了弟弟一个缓解的时间。
卫子甲的世界好像没有交际,没有一切乱七八糟的奢求,眼里心中只有弟弟今天过得好不好,吃没吃饱,有没有被欺负。他不知道这种感情什么时候变成了病态,他也不敢深想——直到撞见了卫风与乔啡亲密,情窍一开,畸恋便汹涌而出,如何也再阻拦不住。
病态苍白的手腕遮住眼睛,另一只手不可抑制的伸进小腹深处,黑暗的房间响彻急促的呼吸声,半晌之后,卫子甲脑中浮现出弟弟喊过无数遍但仍然让他心软成一片的‘哥’,和那张灿烂的笑脸,他的呼吸才猛地一颤,随即变得冗长而粘稠。
卫子甲起身走向洗手台,沉静的洗掉手上的脏污。
他抬起头,看见镜子中跟弟弟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我的好弟弟。
这厢的卫风,完全不知自己跟乔啡无意间的互动,给卫子甲的心境造成了如此大的颠覆,怀中抱着软和的小人儿,平静的度过了这个夜晚。
K大虽极有可能是喰鬼爆发的中心,但并没有遭到什么损毁,可经历昨日一场乱战,现在几乎面目全非。
这会儿天一亮,战斗的代价便一目了然——红绿相间的操场如今已经看不清真切的模样,坑坑洼洼的地貌跟碎裂的砖瓦连在一起如同一处偌大的废墟。
乔啡站在废墟中央,看着已然破败不堪露出钢筋水泥的篮球馆,脸色凄然:“篮球馆没了。。。三轮车还在里面。”
承载最多对卫风回忆的两样现在都已经不在了,乔啡环视曾经向往过,深爱过的母校,眼眶湿热。
站在身后的卫风也同样眉宇紧蹙,气场冰寒。他沉默的吸掉最后一口烟,由于注意力并没放在已经燃烧到极短的烟头上,这最后一口有些灼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乔啡回头,看见了卫风快步走远的背影:“你要去哪?”
“去问问伯庸到底想要怎么死。”
乔啡心里一颤,快步跟了上去:“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卫风停住脚步,回过神捏过乔啡的下颚,眸色不容拒绝:“听着,给我。从没把你的生死放入考虑之中的人,你也不必珍视他的生命。”如果伯庸顾念哪怕一点情面,他都不会把战场弄到二十四区里来:“何况,他没理由活着。”
昨日卫风的最后一颗子弹穿透了伯庸年迈的身体,由于没有血液进补,愈合的非常缓慢。之后被关在K大角落的一处储藏室,门口蹲着彻夜看守的扬帆。
扬帆看见卫风跟乔啡走来,扔掉没吸完的烟,脚下碾了碾。
“人已经醒了。”
卫风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乔啡跟着走到里面的时候,便看见了印象里整洁规整的‘老学究’一身血污的瘫在墙根,不知道是不是伤势有些严重,伯庸破裂的铠甲还坦露在外,貌似已经不能自由隐现了。
伯庸听见声响抬起眼皮看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白已经布满血丝边缘锈黄,没了执拗跟怒火,乔啡仿佛想起了两人相见的第一面。
温和而宽容。
伯庸看向卫风,还竟是说了一句:“谢谢你。”
卫风面色不变,语气依然不见回暖:“承受不起。”
伯庸自嘲的笑笑:“你没有把我交给K,就算给我死前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你的尊严早在你女儿死的时候就被你刨除在外了。”卫风的唇透着凉薄,说话不留情面:“活着都不珍惜的东西,将死之时又捡起来有什么意思。”
伯庸本是死水般的双眼燃起了怒意:“女儿确实是我促成屠杀的□□,但Rgba无辜枉死却是事实!你不想再庇护驿站也罢,但你反过来与K联手就说得过去吗?!”
卫风冷笑:“昨天Rgba伤亡很多,两相残杀只是最愚蠢的办法,你自己找死也就算了,还连累所有人跟你走上这条不归路,你一个始作俑者都说得过去,我一个差点被你牵扯进去的人为何说不过去?”
伯庸的瞳孔骤缩,脸上划过一丝茫然过后,还是恨道:“终究说起来,你还是贪生怕死,趋炎附势,我何必跟你浪费口舌!”
卫风此时浑身散发的寒气足以让这件仓储室冷冻,想必也是对伯庸失望之极才动了真火气。乔啡终于上前迈了一步,开口道:“别为自己的失误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伯伯,你所谓的高尚就是弃自己羽翼下的生命不顾,只为一己私愤搭上更多人的生命吗?
在我看来,你与卫风如同天上地下,卫风在保卫,而你,在毁灭。”
伯庸双目赤红的张张口,竟发现自己一句辩驳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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