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蓝奉蝶是否还活着,我现在这样太容易暴露,得再换身行头。
他翻窗离开“蛊室”,藏在墙根处,当一个巡逻的教徒路边,便暴起击晕,扛起来重新回到“蛊室”,脱下他的衣裳换穿,结束停当后不忘揣好那只玉葫芦,再将昏死的教徒扔进他刚才呆过的大铁坛。
有了这身伪装,他像变色的蜥蜴混过了巡逻者的耳目,来到外面的院落,蹑足潜踪寻找一会儿,凄厉的惨叫声将他引至一座厢房前,那叫声短促急迫,似一根被一刀刀宰断的骨头,惨痛得无法形容,听上去是个刚变声的少年。
他用龟息功掩盖气息,伸出舌头舔破窗纸,纸洞里的景象出乎想象。一个白皙瘦弱的少年全身赤裸,双手反绑爬在桌上,另一个赤身裸体的人站在他身后,那人乳房隆起,乍看是个女子,可下身赫然耸着一根鼓槌似的阳具,正塞在少年屁股里猛烈抽插,每一抽动都会带出几缕鲜血,正对二人结合处的地面已积成血泊。
这不阴不阳的暴徒正是“金蝉”谢岚。
赵霁早知他淫邪凶残,亲眼目睹罪行,更添百倍愤恨,真想一把撕烂这恶贼。忽听谢岚咒骂:“姓赵的小子太可恶了,再见面我定要杀了他,你不准拦我。”
伴随几声悠然轻笑,白星河也出现在纸洞中,站在谢岚身旁抚摸他光溜溜的背脊。
“今天你也看到了,那小子确实修炼了‘炽天诀’,这下师父更不准我们杀他了。想想上次的教训,别再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谢岚闻言更怒:“那个陆子宸屁本事没有就会嚼舌根,可惜死得太便宜!”
“唉,我以为你玩得挺开心,原来还在生气啊,让师兄来帮你消消火吧。”
白星河埋头亲吻谢岚的颈部,转到他身后撩起衣衫解开裤带,几番摩挲后将那话捅进了谢岚的后庭。
谢岚尖叫一声,头朝后扬起,颈项腰背弯成了一把弓,白星河捉住他的髋骨前后抽动撩拨着弓弦,带动他继续奸污桌上的少年。
谢岚欢愉地淫叫起来,上身仰靠在白星河怀里,反手搂住他的脖子转过头索吻,娇声浪语道:“师兄,那蓝奉蝶的药性发作有一会儿了,此刻想必正在隔壁院子里发浪,你不过去瞧瞧吗?”
白星河笑道:“我又无意沾染他,瞧来作甚,反正再浪也浪不过你。”
“呵呵,人家就爱你这份专一,我也是,睡一百个美人也不及让师兄艹一次舒坦。”
他俩旁若无人地调情淫戏,摩擦纠缠,如胶似漆,只把身下的受害者当做助兴工具,压根不理会那痛苦的惨叫和满地流淌的鲜血。
艳情又厌恶的场面如同污浊的瘴气熏燎赵霁的脑子,他终于窥破龙阳秘境,身体自然而然产生兴奋,可屋里那对贱贼太过邪恶,他觉得他们就是一双交尾的禽兽,合该天打雷劈,又对那危如累卵的少年十分抱愧。
我若在这里救了人就救不了蓝奉蝶了,只好回头烧柱香,拜一拜这位兄弟,“玉兔”、“金蝉”这两个恶贼,我早晚砍了他们的脑袋。
银烛照锦屏,觥心泛滟光,宽敞的大厅上竖笛声正如游丝飘荡,这笛声弯弯绕绕,满含邪魅之气,一条粗壮地珊瑚蛇跟随笛音起伏摇摆,直立的上身几有一人高,膨起的颈部皮褶大如蒲扇,背后看去皮上图案酷似奸笑的骷髅。
几个衣不蔽体的苗女围绕在大蛇身旁癫狂起舞,身影似逐风飞花,绕烛痴蛾,腰肢比蛇更柔软,姿态比蛇更妩媚,强颜欢笑心含惶悚,谁要是乱了节拍,慢了步调,就将被毒蛇的獠牙咬中,在这条大蛇力竭疲软前,她们必须拼命舞蹈,逃避死神的追逐。
游不返斜倚在光滑的羽毛垫子上,偶尔漫不经心瞥一眼女人们用生命演绎的精彩表演,大部分时间神思都集中在舞池旁,被铁链束缚的蓝奉蝶身上。他躺在水淋淋的地板上,身旁的婢女不断用瓜瓢舀起冰块浸泡的清水泼向他,每泼一次他体内的催情寒毒就会加剧发作。
此时他已神志不清了,感觉坠入幽冥冰狱,一只冰虫正在体内狂躁撕咬,他不受控制地战栗瑟缩,渴求一个火热的怀抱能收容这具冻僵了的身体,哪怕狠狠揉搓蹂、躏。
游不返悠然离座,穿过舞女们哀惧的视线来到蓝奉蝶跟前,记忆浮光掠影地回到十五年前,风雨如晦的黑夜,茨岩土司家不见灯火的幽深官邸里,老少亲族被凶悍的诸天教教徒驱赶至大堂,肥胖的土司僵躺在地,口鼻中爬出黑线般的小蛇。大树已倒,大势已去,前来查案的年轻掌堂向战战兢兢的猢狲们宣布犯人的罪行。
游不返已记不清那天蓝奉蝶具体说过什么,只对他的美过目不忘。他一身黑衣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共同托起雪白如玉的容颜,正襟危坐的样子宛若天神,神圣不可侵犯。从那天起,还是黄毛小儿的他对美有了完整的概念,也对美丽的事物产生执念,像沉迷狩猎者贪婪追寻最稀有的猎物,眼前这人就是其中之一。
“受不了了吗?只要你求我,我就满足你。”
他微笑抚摸蓝奉蝶的脸颊,冰冷和暖热触碰的瞬间,蓝奉蝶双眼闪过一丝迷离,但随即厌恶扭头躲避这一诱惑。内心焦急恐惧,可恨剧毒和点穴剥夺了他所有力气,连自杀都做不到,在意识崩溃后该如何维持尊严?
游不返也清楚这点,胜券在手他的耐性似长长鱼线收放自如,看着高高在上的寒月落入尘土,一点点挣扎破碎是狩猎的最大乐趣。
他拿过婢女手中的瓢,舀满冰水慢慢淋遍蓝奉蝶全身,细细的水流犹如狠辣皮鞭,零碎又凌厉的折磨就快挑断人的神经。
“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游不返扔掉水瓢,撕开蓝奉蝶的衣领露出肩背,粗粝的手掌抚上去恣意摸索,寒玉般的湿润肌肤立刻紧紧吸附住他的手指和掌心,难以抑制的渴望像刀尖顶住蓝奉蝶的心口,终于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丝微弱的呻吟。
诱捕成功在即,风声忽起,一道矫?的身影从门外扑击而来,双掌直拍游不返胸腹,凶猛炎气提前一丈袭到,游不返后退撞裂一根立柱,屋宇摇晃沙尘坠落。那吹笛巫师也是妖党之一,见状乐律一转,大厅中央起舞的巨型珊瑚蛇径直扑向来犯者。
赵霁已落到身边蓝奉蝶,正欲扯断连接在立柱上的铁链,怕躲避后毒蛇会转而攻击蓝奉蝶,忙抬起右臂格挡,两根钢锥似的蛇牙刺破肌肉直接凿中臂骨。
他耐过巨蜂蛰刺的剧痛,承受力比以前高了数倍,又值紧张时分,被咬后反转右臂缠住巨蛇,炎气迸发,转眼焦香四溢,烤得那条蛇皮裂肉熟,软踏踏落在地上。
这一耽搁,游不返提刀杀来,一招“恶浪排云”向他拦腰猛扫,赵霁倒挂金钩侧翻避过刀口,奋力一掌使出“炽天诀”里的“群妖伏法”,炎气如火凤展翅烧得游不返手臂皮肉皴裂,衣袍也一起着了火。
他大骂退避,赵霁趁机拍断身后立柱,顾不上解开铁链,抱起蓝奉蝶,就地施展轻功,一式“金鳞倒穿波”,向门外纵出四五丈。
不凑巧的是,谢岚和白星河闻声赶来,见了他好似饿虎遇羊,不分先后地疯狂进攻。赵霁亡命躲闪,流萤般穿梭在剑光掌影中,顺便抽出蓝奉蝶身上的铁链当做武器左抽右挥,巧遮妙躲,急欲突破包围。
谢岚恨毒刻骨,一心治死他,拼着右臂碎裂的风险缠住铁链,左手寒掌猛劈。赵霁不及思考,以右肩挡下这一击,他的真气提到了十分,攻守一体,谢岚这一掌像冰锤落入熔炉,不仅没伤到他,还遭炎气反噬,更有一股极其霸道的火毒与炎气相辅相成地涌入左手,他如受炮烙之刑,左臂焦枯,身上脸上霎时冒出一个个红肿的包块,惨叫着落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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