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但是目前也没有心情想那么多了,这个张恒生看上去似乎并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面对。
就只是这个说话的功夫,张恒生受伤的身体已经复原了,他站在魔兵的前面,笑吟吟:“你竟是半点也不介意吗?”
简辰见他在与自己说话,他道:“我与玄望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置喙。”
他并不是一个怕事的人,甚至是比较厌恶这种语言中伤他人的行为,简辰抿嘴,站在张恒生的对立面气场却是丝毫不逊色,他淡然的望着张恒生,就好像在看跳梁小丑一般:“恕我直言,无论您觉得玄望配不配得到爱,也会有人爱他。”
简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道:“相反,您才是最可怜的人。”
张恒生的笑容要挂不住了,他的神情阴了下来:“年纪不大,牙尖嘴利。”
简辰道:“您过奖了。”
誰夸你了?张恒生感觉莫名被堵了,不过没关系,他们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就算有点本事又怎么样,还不过是毛头小子而已,和他斗,还差得远呢!
思及此,张恒生的气消了不少,他道:“你们的那些修真者们,七魄已经被我取走了一魄炼化了,还给你们也可以,但是也就是个废人了。”
这人,是怎么做到用这般风轻云淡的口吻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的!简辰皱眉,然而玄望比他的反应还快,不远处一只红色的大雕飞来,速度极快且满是攻击意味,两个人刚闪开,原先站立的地方却是被打出了一个大坑出来。
张恒生不知何时已经骑上大雕,他道:“后会有期。”
百里玄望要去追,简辰拉住他,不是不相信玄望的实力,而是这里本就是张恒生的地盘,对方要是想阴他们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他并不想看玄望受伤,还是受无谓的伤,不如趁现在赶紧去把那些师兄们给救下来,虽说是少了一魄也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
张恒生一走,这座魔殿算是彻底无用了,那些魔兵都纷纷做鸟兽散,而百里玄望也无心去管,直到无人了,他才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简辰道:“可能是张恒生特地让我来听听吧。”
他这话说的轻巧,没有抱怨也没有愤慨,而是简单的陈述句,百里玄望的心中一紧但是面上不显。
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庆幸,他们要离婚了,等回去的时候,准备一颗玉石,就可以彻底解除关系了。
如果自己的爱是建立在对方痛苦的基础上,放手吗……不,放手,一定会有办法的,但要是他痛恨自己了呢?痛恨自己是让他痛苦的根源,他的前途还是身体,都是因为和自己在一起才会毁掉的。
似乎有什么在心底滋生恶念,有一道声音在脑海叫嚣:不能放他走,你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你是个魔,魔本来就是自私的,这没有什么不对。
从来没有这一刻简辰猜的通透,他道:“玄望,这不是你的错。”
百里玄望看他,他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破损,周身是还未除去的魔气,一股子戾气未消让人望而却步,但是他现在却在望着简辰,仿佛在看着这世界上唯一的光。
简辰平心而论道:“这个诅咒,你一开始也不知道,我确实是身体不好了一段日子,但是这些时间已经过去了,人应该向前看,而不是沉溺在过去。”
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简辰的内心是复杂的,要说怨吧,要说不公吧,其实也是有一点的,但是远远没有那么强烈。
当初和玄望成婚了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像是中了毒一样越来越差,就连大夫都束手无策,他其实这个时候心中就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是这又算什么呢。
如果连他都对玄望放手了,还有谁去拉玄望一把,如果这块饼是苦的,那么分成两块儿来吃也就没那么苦了吧,如果这是一个悲惨的命运,那么两个人来承受,就没那么难了吧。
所以玄望,不要皱眉,也不要难过,如果前方的路是黑的,两个人走也没那么害怕。
百里玄望站在原地,受到心魔的影响,他只觉得脑袋里面一窝蜂的炸裂,他抿着嘴,控制自己不要冲动做出后悔的事情来。
简辰敏锐的察觉到不对,但是此刻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好,只得主动去拉百里玄望的手想带他离开这里。
却是在碰见他的一瞬整个人被一带抱进怀里,百里玄望的力气极大,简辰试图动了动,发现动弹不得。
百里玄望抱着他,才觉得安心了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他像是在做着承诺一样,这句承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简辰不太明白,只能听信表面的意思,顺毛捋就对了,他点头:“嗯。”
“摄魂铃还在吗?”百里玄望问
“在,怎么了。”简辰见他恢复了些理智,也是松了口气。
从乾坤袋里面拿出来,百里玄望带着简辰,他拉着简辰的手,扔了张符纸,似乎只是一瞬间便移动到了牢房里面。
百里玄望将摄魂铃放在手中,注入了真气,催动铃铛发出声响,又在牢房中布下阵法,防止有人进来。
他道:“他们的魄已经被毁了,要是想恢复就必须重铸。”
简辰知道这说的简单其实是很难做到的,重铸人的魄,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魔莲?”
百里玄望点头:“毁掉魔莲拿回来炼化。”
虽然没有见过魔莲,但是简辰其实是有所耳闻的,听闻魔莲是500年一开,每开一次更换一次魔主,而现在那个人说要拿师兄们去祭奠魔莲,这是不是说明,他也会去魔莲盛开的地方。
“魔莲什么时候会开?”简辰忽然想起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