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_邪王拈花录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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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2 / 2)

只听有人沉笑一声道:“小兄弟好俊的身手。”

断眉汉子一听来人口音,就知来的是什么人了,急忙抱拳躬身道:“堂主到了。”

这闪身夺刀、推出断眉汉子的人,正是谢仁旺,他夺下断眉汉子的朴刀,正待回身去看看石中玉,不知他刚才已经纵起的人何以会突然跌落地上。但他还未转身,就听到有人沉笑着说话的声音,这声音他并不陌生,好像就是昨晚在”验剑大会”上见过的紫衣帮那个姓姚的堂主,不觉目光一抬果见从对面树林中并肩走出两个人来。

前面一个正是身披紫色大氅的姚波长,稍后一个则是身穿红衣,面上蒙着一层浅紫薄纱的女子。

姚波长目光望着谢仁旺,脸上微露笑容,颔首道:“在下如果记忆不错,这位小兄和令兄就是昨晚得到卓老哥两柄宝剑的少年英雄了?”

他昨晚被紫玲姑娘打了一个耳光,记忆犹新。

谢仁旺道:“不错,在下正是谢仁旺。”

姚波长含笑可道:“谢少兄的两位弟弟呢?”

谢仁旺只道他没忘记挨了一记耳光,要来寻仇,这就淡淡一笑道:“他们俩有事先走了,阁下有什么事,冲着在下说就是了。”

“岂敢!岂敢!”

姚波长依然一脸堆着笑容,说道:“在下对谢少兄贤昆仲,少年隽才,至为钦佩,方才饶副堂主容有开罪之处,还请谢少兄看在下薄面,赐还兵刃。”

谢仁旺看他说话得客气,不好多说,只得点头道:“姚堂主好说。”

一面朝断眉汉子道:“饶副堂主接着了。”

口中说着,把夺来的朴刀,一抬手,缓缓朝断眉汉子面前飞去。

要知断眉汉子这柄纯钢朴刀,少说也有三四十斤重,用力掷出,速度自然会极快,但他抬手之间朴刀去势居然极缓,足见他手上贯注了内力,只此一手,就已不同凡响了。

断眉汉子脸色发红,一伸手就抓住刀柄,接下了刀。

红衣蒙面女子眼看姚波长对谢仁旺说话甚是谦恭,忍不住低声问道:“姚堂主,他是……”

姚波长急忙跟她低低的说了两句。

红衣蒙面女子从她蒙面薄纱中闪过两点明亮的目光,口中啊了一声,问道:“那么这姓田的呢?”

姚波长抱抱拳道:“这个兄弟不便作主,请使者定夺。”

“这……”

红衣蒙面女人略为沉吟道:“那就算了。”

谢仁旺不知他们说些什么?

但回头看去,石中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分明是中了什么细小暗器,心头一怔,急忙回身问道:“姚堂主,这位石兄可是中了你们什么暗器么?”

姚波长口中哦了一声,拍目望望红衣蒙面女子。

红衣蒙面女子轻嘿—声道:“他是我们要找的人,方才我打了他三支子午针,但看在你弟弟的面上,就给你解药吧。”

伸手从身边革囊中取一个小小纸包,随手递了过来,一面说道:“半服半敷,即可无事。”

看在自己弟弟——(那不是紫玲姑娘嘛)的面上,谢仁旺心头暗暗感到诧异。

听红衣蒙面女子的口气,石中玉中的分明是毒针无疑。

这女面蒙薄纱,看不到她长相如何,年纪究有多大?

但从她一身红衣来说,她年纪应该很轻。

谢仁旺道:“如此多谢姑娘了。”

走上几步,伸手从她手上接过纸包。

这一眼,只觉她那双玉笋似的纤手,猩红尖细的指甲,皮肤细腻而白嫩,把小纸包送到面前时,还隐约可以闻到一股淡淡幽香。“不用谢。”

红衣蒙面女子这句话声音说得又柔又轻,使人听了会有甜甜的感受。

谢仁旺微一怔神,红衣女子已经转过身去。

这时断眉汉子也已替他手下两人,一个包扎了伤口,一个解开了穴道,五人同时离去。

第69回:结拜兄弟是美女

谢仁旺转身俯子,眼看石中玉依然昏迷不醒,仔细察看伤势,伤在右腿弯上,三支子午针已经没入肉内。

当下打开小纸包,里面只有一小撮粉红的红粉,最多不过五六分,他小心翼翼的分了一半,捏开石中玉牙关,把半包药粉纳入他口中。

然后把石中玉身子侧转过来,轻轻撕开裤管,只见他小腿坚实纤秀,膝头光润似玉,细腻如脂,简直像是少女的秀腿。

腿弯上果然有三点针尖细的黑色血珠,已经凝结住了。

谢仁旺心中暗道:“这红衣女子的子午针不但喂过剧毒,而且也歹毒无比,全都没入肉中,幸亏遇上的是自己,若是换一个人,纵然有了解药,没有强劲的内力真元将之逼出,也无法起出针来了。”

心中想着,缓缓纳了口气,伸出右手掌,按在他腿弯上,功运掌心,尽力外吸,手掌随着缓慢提起,把三支细如牛毛的金针吸在掌心,三处伤口,随着流出黑血来,这就把药粉撒在伤口上,撕下一截裤管,撕成两条,替他环着腿弯包扎。“啊。”

石中玉口中及时发出一声轻啊。

谢仁旺抬头喜道:“石兄醒过来了。”

石中玉倏地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卧在一片草地上,身边还蹲伏着一个人,他心头不由猛然一颤,这一急之下,顿时忘了疼痛,很快翻身坐起,目光一注,又发现自己裤管也被人撕开了,他几乎连想都没想,挥手就是一掌,”

拍”的一声,掴在谢仁旺的脸颊上。

谢仁旺正在替他包扎伤口,刚抬起头,冷不防就被他重重的掴在左颊上,这一掌几乎打得他两眼发黑,心头不禁甚是气愤,大声道:“在下好意给你治伤,石兄何故出手打人?”

石中玉翻身坐起,抬手发掌,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人?

等他一掌掴到谢仁旺脸上,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无异处,才看清那人是谢仁旺,他撕开裤管,是在替自己包扎伤处。

再听谢仁旺这一说,他脸上不禁一红,心头更觉得有些歉疚,啊道:“啊……是你……

是谢少侠……

小弟还当……

是坏人……真对不起。”

“不要紧这是误会。”

谢仁旺心想得——自己这下算是白挨了,他脸颊上还火辣辣的,一面放开手,摸摸脸颊,一面苦笑道:“石兄方才中了三支毒针,人已经昏迷不醒,在下刚把针起出,替你上了药,已经包扎好了,石兄试着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走动?”

“谢少侠,真对不起。”

石中玉朝他笑了笑,又道:“是你救了小弟,小弟还……打了一记巴掌,你……不会见怪吧?”

他脸上虽然黄得有一付病容,但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却使人觉得他很可爱。“算了。”

谢仁旺也报以一笑,说道:“石兄又不是故意的,何必挂齿?你站起来试试看?”

石中玉上身一挣,站是站起来了,但右腿弯被三支针扎入肉内,自然伤到了筋,不觉右足一软,口中”啊”了一声,身子一倾,几乎又跌坐下去。谢仁旺急忙伸手去扶,谢仁旺的手还没扶着,石中玉又惊”啊”一声,赶紧倒退了一步,生似怕人碰他身子一般,这一退,重心不稳,又一屁股往草地上跌坐下去。

谢仁旺只当他腿上疼痛,站不稳,忙道:“石兄腿伤还没好,且先坐息一回吧。”

石中玉坐在地上,眼看自己裤管已被撕破,露出了小腿,脸上更是一红,伸手把长衫下摆盖住了小腿,一面说道:“谢谢谢兄,你也坐下来吧。”

谢仁旺觉得他有些扭扭捏捏,但这也不能怪他,大慨是从小给他爷爷宠惯了,没在江湖上走动过,这就蹲在对面坐下。

石中玉望望他,问道:“那三个该死的紫衣帮匪徒,是谢兄把他们打跑的么?谢兄知道什么人放的暗器,那是什么毒药暗器呢?”

他一连问出了三句,可见他是个急性子的人。

谢仁旺道:“在下赶到之时,正好是石兄中了暗器,跌倒地上,使暗器的是一个红衣女子,听她口气,这三支金针,叫做子午针,解药也是她交出来的,独门解药,不然,在下也没法子救石兄了。”

说着把三支针送了过去。“红衣女子?”

石中玉诧异的道:“她也是紫衣帮的人,那怎么会肯给你解药呢?”

谢仁旺就把刚才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

石中玉奇道:“她认识令兄?”

“这个在下也不大清楚。”

谢仁旺道:“其实他们俩是我的两个姐姐。”

“姐姐?”

石中玉目中飞过一丝异色,问道:“他们……不叫谢仁福?”

谢仁旺笑了笑道:“那只是他们临时随口说的,她们俩那个高个的是紫玲姑娘。稍矮的那个是青儿”“紫玲姑娘……青儿……”

石中玉口中低低叫了一声,眨眨眼,问道:“你们认识一定很久了,不然,也不会化妆成兄弟结伴而行了,对不?”

“恩。石兄说的对”谢仁旺微微一笑道:“如果从第一次见面算起的话,我们三人认识已有四年的时间了”“四年?恩。”

石中玉点着头,看了谢仁旺一眼,才道:“难怪我先前觉得你的两位弟弟长的如此的俊俏,文采风流,原来是俩个可爱的美女姐姐,哦,对了……她们人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谢仁旺道:“呵呵,她们另有事去,我们才分手不久,石兄怎么也没和令祖在一起呢?”

这句话,撩起了石中玉的心事,他攒攒眉道:“我爷爷和师父失踪了。”

“令祖父和卓老丈失踪了?”

谢仁旺惊异的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石中玉道:“我爷爷和师父,昔年原是老友,我爷爷带我到晋江来,就是来找师父的,谢小弟昨晚也看到了,小弟拜了师,后来……”

他把师父邀爷爷到茅屋里去喝酒,师父教了自己一招剑法,自己正在厨房里练习之时,师父忽然走了进来,一下就点了自己穴道。

谢仁旺好奇的问道:“那么石兄是什么时候发现令祖和令师失踪的呢?”

“今天早晨。”

石中玉接着道:“小弟醒来之时,发觉睡在一处黝黑的地窖里,心头大为惊讶,因为那地窖很小,小弟很快就摸索到了石级,循级走上,顶头是一块木板,我掀开木板,原来是灶下,木板上还复盖着一大捆松柴,小弟走到外面一间,爷爷和师父一个不见,板桌上还放着两付碗筷,两只碗中都有半碗酒,盘中的下酒菜,也还没吃完,足见两位老人家酒吃到一半,就失踪了。”

“这就奇了。”

谢仁旺沉吟着道:“你说令师匆匆进来,点了你睡穴……你醒来之时,就在地窖里,木板上还覆盖着一大捆松柴……”

石中玉点着头,口中”唔”了一声。

谢仁旺继续说道:“照这情形说……令祖和今师在饮酒的时候,一发现外面来了强敌,而来的敌人又不止一个,令师是怕他们两个人照顾不过来,才把你藏到地窖里去的,这样他们就可以少了顾忌……”

石中玉眼睛一亮,矍然道:“谢少侠,你这话对极了,小弟怎么会想不出来的呢?”

他忽然”哦”了一声,目光现出焦灼之色,问道:“这么说,难道我爷爷和师父,敌不过人家,被贼人劫持去了?”

“这很难说……”

谢仁旺问道:“那么石兄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石中玉道:“小弟找不到两位老人家,心中正感焦急,等到回到屋中,发现桌上钉着一张字条,要小弟按照他留的记号,到这里来,小弟就一路找到这里,果然有三个紫衣帮的贼人在这里等着,他们追问爷爷和师父的下落,还逼着要小弟随他们去,就这样动起手来。”

他望望谢仁旺,眼中流露出求助的神色,说道:“谢少侠,爷爷和师父无缘无故的失踪,小弟……又负了伤,你……只有你可以帮小弟的忙了,不知……你肯不肯相助?”

他年纪虽然不小,但自小和爷爷相依为命,一旦爷爷失了踪,他就感到彷徨无主起来。

谢仁旺是个重义气的人,纵然和石中玉不过是在验剑大会上相识,人家既已开口求助,自然不好推辞,何况他师父卓一绝又有赠剑之义,这就慨然点头道:“石兄毋须客气,在下既然遇上,就是不相识的人,也义不容辞,何况令师卓老丈对在下有赠剑之义,昨晚离奇失踪,必有缘故,石兄伤未愈,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再慢慢查防为是。”

石中玉感微地点点头道:“谢小弟说的极是,那就先回师父的茅舍里去,小弟足伤,休养半天,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谢仁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口中哦了一声,问道:“以令祖和卓老丈的武功,不可能束手就擒,昨晚离奇的失踪,茅舍附近也许会有打过痕迹,石兄可曾仔细看过么?”

石中玉道:“没有,小弟今晨只是在附近叫喊了几声,不见爷爷和师父的踪影,又回到屋里去,就发现那张字条,就一路找了来,附近没有仔细看过。”

谢仁旺心中暗暗好笑,这位石兄果然毫无江湖经验,一面说道:“如果发生打斗,附近必可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石中玉道:“那就快走。”

他腿筋负伤,稍一用力,右足就疼痛难忍,咬着牙站起身,却又迈不出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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