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贾府外便被排列整齐,有条不紊的官兵包围,站在最前的人,身着蓝底秀金丝红日孔雀朝服,脚蹬翻云镶墨玉长靴,刀削般的侧脸轮廓配上一双微上扬的丹凤眼更显苛刻严肃。
他便是刚上任的大理寺少卿,楼君卿。
“你们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言语间尽显刚正果决,但仔细看他眉眼间却有丝丝上扬的轻挑,亦正亦邪,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谢子居还未答话,他身边的小兵便走过来,低语道“这位便是子居道长”。
楼君卿闻言轻笑一声,玄月眉随之微挑,
“原来是子居道长,下官楼君卿,刚才眼拙,莫怪,莫怪”。
谢子居很明显不能适应这种油滑的官腔,他抱起已经昏迷过去的古笙,冷漠道,
“借过”。
“这位是?”
楼君卿小半个身子正巧挡住谢子居的路,他偏过头,看似只是例行检查,可目光却在古笙的面庞上不时停留。
“与你无关”。
楼君卿触及到他冰冷的眸子竟有一些心悸,他一直以为那些道长只是性情冷淡,目中无人,原来也会有这样令人刺骨的寒意?呵,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皇上的师弟,那怎么也不会是个简单的主。
“启禀将军,发现一具尸体”,
正当僵持之际,一副将上前禀报。
楼君卿闻言轻笑,
“这下,可与我有关?”
“人不是我们杀的”。
谁知这楼君卿竟旁若无人地跟谢子居耳语,语气邪唳阴沉,
“这院子里就你们三人,不是你们,难不成.....他自杀的?”
谢子居闻言后退一步,并不想与这人多纠缠,
“信不信由你”。
很少会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楼君卿一时竟觉得有几分新鲜,
“哈哈,你这是让我信还是不信呢”。
“这小公子是昏迷了吧,万一耽误了治疗时间可不好,在下认识玄京最好的大夫,不如请道长移步到大理寺喝杯茶?”
古笙此时躺在谢子居怀里,身上已经没有往时的顽劣,紧蹙的眉毛和无意识揪着谢子居衣襟的手看起来真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怎么样,道长还用再考虑么?”
很明显这小公子身受重伤,若不及时治疗,这么个俊俏公子就可惜了呢
虽然很不待见楼君卿这个人,但古笙现在却是需要大夫。
薄唇轻启“劳烦楼公子”。
“道长客气,叫我君卿便可”。
楼君卿让人上前带路,
“道长先行一步,在下稍后便来”。
谢子居点头,抱着古笙离开。
“大人,那尸体......”
楼君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中已无刚才的笑意,呵,虽然刚才谢子居极力不让他看到那公子的脸,可即便是一个侧颜,也能看出此人非池中之物。
况且竟然能被一个道长这么袒护,想必也定是相当疼惜的吧,楼君卿邪笑,眸中叫嚣着异常的兴奋和占有欲,那绝色小公子他是必定要得到手的。
“大人,那,那尸体”,
楼君卿男女通吃在衙门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凡姿色好点的肯定都逃不过他的魔抓,这小兵也是胆子小极了,既不想丢了差事又不想失身,所以在他身边当差时,一直是低着脑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楼君卿是谁,哪能看不清他这点小心思,恶劣地挑起他的下巴,故意贴着他的脸颊地说道“自然是带回衙门,这点事都要我教你么”。